东方天际微亮,露出第一缕霞光,吴家的营地已有了动静,不多时便喧嚣起来。
闭着眼睛与司徒锐一起在一张床上窝了一夜的蓝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沙哑着声音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闹腾起来?”与蓝琴一同醒来的司徒锐也处于迷糊状态中,回答不了蓝琴的问题。
“是王家的人过来了,好像是有事情要与吴家主商谈,想来再过不久,他们就会将你们请去了。”刚才外面掀门帘进来的零恰好听见蓝琴的疑问,随口回了一句。也让想睡回笼觉的蓝琴立即清醒。
司徒锐更是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进行梳洗,要真按照零说的会有人来请他们,到时候被外人见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可不是司徒锐的规矩。
睡在别处的玄风也恰到好处地拿着梳洗用具走了进来,让司徒锐能够顺利整理好自己。其余的人都起来了,蓝琴也不好意思再躺在床上睡懒觉,她哀叹一声,离开了温暖的被窝,梳妆打扮。
她刚把头发挽好,插上一根精美又实用的簪形玄器,吴家主派来请他们的人就到了,他满脸堆笑,一进来就冲司徒锐拱手道:“家主让老奴请司公子及家眷一道前往议事厅,做个见证人。”
来人并没有直接说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晦地表示需要司徒锐的帮助,请他做个见证人,让昨日受到吴家招待的司徒锐都不好意思拒绝。
当然司徒锐本人也没有想要拒绝的意思,他淡定地微点了下头,言道:“可。”随后就在来人的带领下与蓝琴他们一起前往了昨日去过的帐篷。
而此刻的议事厅内,气氛绝对算不上好,甚至有点剑拔弩张的架势。“吴家主这是不肯让步的意思喽。”带人前来拜访的王家主一点儿也没来客的自觉,他眯着眼睛盯着吴家主,语气不善地说道。
坐在正位上,却被来者咄咄相逼的吴家主感觉很不好,脑子就像要爆炸一样疼得厉害,昨日醉酒的后遗症还没有消除,今日又来了恶客,让他的头痛加剧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勉强打气精神,与王家主道:“王兄说笑了,无论是谁有得到这件宝贝的机会,想来都不会放手的,你要是想要我们就各凭本事如何?”
要不是吴家主的精神气不足,他一定会喷死眼前这个老不休,既想得了宝物又不想付出代价,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就算有,也轮不到他王家的头上。
可惜吴家主还真没那个心力去对付王家主,只好好声好气地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让对方识相地直接离开,不要再来烦自个儿,难道他不知道扰人睡眠是会天打雷劈的吗?
王家主还真不知道吴家主心里的想法与吐槽,他心大地认为姓吴的这个老匹夫突然那么好说话了,是对他们王家产生了畏惧,他一定要再接再厉才好,说不准这样就能顺利将东西的所有权弄到手,因此王家主更加起劲地发表言论,让吴家主让步。
但吴家主只是头疼而已又不是完全没有了脑子,怎么可能答应那么不实际的事情,所以厅内开始了又一轮的扯皮。
“大家说的那么热闹,让本公子也好生心动,不知可否算上本公子一个,让我也来听听吴家主与王家主的高见。”司徒锐一进入帐篷内就先声夺人,摇晃着手中的扇子,潇洒地说道。
他的出现也让吴家主狠狠松了一口气,脸上笑开了花,“司公子愿意来听听是我们的荣幸,来人呐,快给司公子与其家眷备座。”吴家主的话音刚落,侍女就摆上了桌子与坐垫,让司徒锐等人顺利入座。
这一系列的行动十分快速,也让来不及说出反对话语的王家主如鲠在喉,面沉如水,表情非常难看。可司徒锐又岂是看别人脸色行动的人,他与蓝琴一起从容入座,还对正对他们而坐的王家主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知司公子是哪家高徒呀,竟能与老朽等人平起平坐,想来令尊的身份十分高贵。”王家主这句挑刺的话一出口,蓝琴就想笑,司徒锐的身份还真的比较高贵,他这算是踢到铁板了吧。
被讽刺一下的司徒锐表现地想当大气,他对着王家主展颜一笑,又将自己那个隐世家族贵公子的身份拿出来说了一通,成功地让王家主的面色变得花绿,分外好看。
先前被王家主的行为憋屈了一段时间的吴家主亲眼见到对头的变脸过程,心中暗爽不已,对自己先前派人去请司公子他们的行为点了一个赞,觉得自己很是英明。
“原是司家公子呀,失敬失敬。”王家主就算心里憋闷,但该摆出来的态度还是要摆出来,他对着司徒锐一拱手,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而司徒锐来此的目的本不就是与王家主杠上,他轻笑一声,便将之前的事情揭过了。
司徒锐的到来虽然让王家主感到意外,但该争取的东西还是要争取,只要这位司公子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吴家夺得东西,他就还有希望,毕竟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想来吴家主也明白这一点,他也没有直接请求司徒锐镇场子,站在他的那一边,还是好声好气地与王家主说着事情。他请司徒锐来本就是为了取得一个与王家平等对话的机会。
家族中的小崽子们不知道吴家现在的情况,他还会不清楚吗?吴家现在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后辈无继,远不及王家来得兴盛,就连自家老祖宗的修为也比王家低上一些,灵国帝都两大家族的名头已经名不符实,这也是王家人敢欺上门的原因。
也亏得苍天有眼,让吴三那小子碰到了司公子,不然今日他恐怕不得不吃下这个亏,将那七阶玄器拱手让人。想到这里,吴家主的嘴中就有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