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知道这是蓝父蓝母想得不无道理,她与司徒锐注定会走得很远,说不定还会离开这块大陆,去往更高一层的界面。
到那时,她与父母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了,今天的这些话既是父母对自己的祝愿,也是父母对自己的支持,她拥有这么一对为自己考虑周全的父母是多么的幸运呀!
蓝父蓝母的话对蓝琴来说不是一种羁绊,而是一种支持,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成为父母的骄傲,为父母也为自己奋斗出一片蓝天。
“岳父岳母,小婿会一直陪伴在琴儿的身边,代替你们照顾好她。”在外面偷听的司徒锐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亢奋,他走进客厅,跪在蓝父蓝母的面前,郑重宣誓道。
蓝父此刻早已陷入将来可能会见不到女儿的哀伤情绪中,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个见缝插针,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女婿,将他说的话全当做是放屁。
相对来说比较感性的蓝母早就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搂住蓝琴放声大哭,她只要一想到往后女儿走远了,会见不到女儿就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陷入悲伤之中。
就连蓝琴本人也躲在母亲的怀里默默流泪,此时这一家人竟极有默契的忽略了在场唯一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司徒锐。
司徒锐原本想着在岳父岳母面前表表衷心,在离开司国踏上寻找路途之前将岳父岳母的好感度刷上来,结果就差没让踏失望地撞墙了,他说的话就像是小石子落到水潭之中,一点儿反响也没有,让他颇为郁闷。
等到蓝家三口人哭完,太阳早就已经下山了,蓝母依依不舍地抓着蓝琴的手,不停嘱咐着蓝琴日常生活中应该注意的地方,甚至还想着将蓝琴留在家中住上一晚,要不是司徒锐在一旁小声提醒明天要见父皇的事,蓝琴都已经心动地答应下来了。
终归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蓝琴最后还是红着眼睛,踩着脚凳,上了皇子府的马车,离开了许久未归的家。
“要是琴儿喜欢,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就多回来陪陪岳父岳母。”司徒锐坐在车厢的一侧,看着落做在自己对面的蓝琴,望着她低着头,一脸失落的样子,心中不忍,轻声安抚道。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起到应有的安抚作用,蓝琴还是十分失落,她知道这个空闲的时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拥有,她与司徒锐已经超过天风大陆上的许多年轻了,修行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们两人是不可能有时间停留的。
沉默地坐在蓝琴身边,从上马车后就一直保持安静状态的零悄悄握住了蓝琴的手,像是要通过自己的手,将力量传递给蓝琴一样,他抿着唇瓣,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将小脸凑到了蓝琴的面前。
不需要任何言语,蓝琴就已经明白零的意思了,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右手轻捏了一下零的小脸蛋,低声说道:“谢谢你,零。”
本来还有点郁闷,不知道自己将脸凑到蓝琴面前,任她揉捏的零在得到蓝琴的感谢后,耳尖上立刻漫上了红色,他别扭地转过头,不去看蓝琴的面容,充分显示了什么叫做傲娇。
也想讨好自家夫人,却没找到好方法的司徒锐略带嫉妒地看了一眼零,对他用凭借自己年龄小,用可爱的小脸来博取蓝琴欢心的行径略为不耻。但他的心中却恨不能也像零一样,博得自家夫人的欢心。
蓝府与三皇子府的距离并不遥远,因而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府邸的大门口。司徒锐率先下车,伸出手扶住蓝琴,让她借力走下马车。蓝琴也毫不客气地将司徒锐当成小厮使用,顺利从马车上走下。
至于腿短胳膊也短的零则是被蓝琴抱下马车的,他享受到的是堪比皇子的五星级待遇,光从司徒锐甩给他的眼刀之中就能看出,零的好命。
“恭迎皇子,皇子妃。”守在大门口的侍卫一见到蓝琴一行人,便单膝下跪,朝着他们行了一礼,司徒锐恢复了正经的模样,一点儿也不见方才与零吃醋的样子,有模有样地让侍卫站了起来。
靠在蓝琴怀中的零抬眼看了一下常与自己抬杠的司徒锐,觉得他现在这副样子才有点像是皇子的样子,往日里他做出的恶劣事迹总会让零觉得,司徒锐就是个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逗逼。
皇子府上的下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以及洗漱用品,就等着司徒锐一行人的回归。侍女们的贴心行为免去了蓝琴的一些烦恼,她食不知味地吃过一餐后,便泡进了浴池之中,闭目养神。
她的身体虽然还在司国的三皇子府中,心却早已跑到了千里之外。蓝琴想着这一路上的风风雨雨,脑海里面满满都是经过途中的各色风景。经历过这么多或好或坏的事情,蓝琴也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虽说在这一场即将开始的旅途中她将会失去很多,但蓝琴也坚信她将会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路途,哪怕艰辛,哪怕遥远,她也不会后悔。浴池之中热水的气息不断上升,隐住了蓝琴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第二日清晨,蓝琴难得起了一个大早,她在吃完早膳之后便跟着司徒锐一起进宫,去见司国的最高统治者,司徒锐的父皇。本该忙碌地待在御书房中的司皇,难得在御花园的凉亭中接见了司徒锐与蓝琴。
他那张英俊如昔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疲惫,眉心间也折出了一道痕迹,那是司皇长时间发愁的证明,他在见到司徒锐与蓝琴时十分高兴,还不等夫妻二人行礼,就止住了他们的行动,让两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锐儿,父皇有多久没有见过你了?”司皇将司徒锐打量了一遍,微笑着询问坐在自己身旁的司徒锐。此时的司皇就和普通人家的长辈一样亲切,丝毫看不出身上的王者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