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给你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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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起欠了欠身,以表示歉意,然后默默转身,走下舞台再回到人群当中。失落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他没有浮于表面,甚至对白悠悠还露出了淡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此时此刻,无言胜过千言万语。彼此仅仅是目光的交流已经足以表达了一切。

青松书院这一局赢的可以说是十分体面,逼的徐风起连回答的机会都没有。

文启先生高兴的不行,自从白悠悠走马上任,他就一直被云鹤书院压的尊严尽失。这一次可算是扬眉吐气,翻身农奴把歌唱,一副得意到不行的样子,忙不迭的开始碾压炫耀。

只见他晃晃悠悠的,双反撑在腰间,鼻孔朝天,骄傲到不行,走起路来活像一只怀了孕的大鹅。

“你们不是最擅长术数了吗?挖河道,延工期,怎么这回连个简简单单的数字加法都算不明白。从来没见过当先生的,反倒不如学生呢。”文启先生阴阳怪气的,生怕自己吃亏似的。

白悠悠嘴角抽动一下,对文启先生如此这般的模样很是不屑,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道:“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都说文启先生饱读诗书,难道连这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白悠悠冷冷的嘲讽道:“云鹤书院的学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天资聪慧,自己努力,懂得积极进取,不像旁人。若是真的只知道死学老师讲的,若是落下一分一毫,那岂不是一代不如一代。先生的高度便是学生的顶点,这样又谈何进步呢?”

说了这般许多,白悠悠心里好受了不少,她满意的将双臂环抱在胸前,幽幽的说道:“所以说,我们云鹤书院的先生比不过学生,是好事情啊。就是不知道文启先生您,这辈子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教出比你优秀的学生呢。若是没有,那可真是......”

白悠悠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只是意味颇深的笑了笑。

若是青松学院,全体学生,学到最后,也只能达到文启先生这样的学识水平,那可真的是,没见过最高的山能有多高,但却见到了最深的坑能有多深。

向文启先生学习,当真是教育界的滑铁卢。

白悠悠一口气说的文启先生哑口无言,他指着白悠悠,一连哆嗦了半天,也没想好要如何反击。

比赛之间间隔的时间到了,白悠悠没顾上搭理文启先生,转身离开。

第三局,已然成为赛点,是三场中最重要的一局。双方各赢了一场,最后的胜负,决定了整场比赛的结果。

云鹤书院这边照常派出萧巡对战,青松书院那边则是派出了一个之前完全没有见过的新面孔。

那人着一袭白衣,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站到台上,微微欠身,道:“鄙人,高卿水。”

白悠悠在台底下犯嘀咕,之前从未在青松书院见到过这么一号人,而且青松学院的先生也够用,不至于又招人来。

莫不是......青松书院也偷偷的给自己准备了杀手锏。

白悠悠偷偷的混在人群中,偷偷听着周围人们的讨论。

“这个脸儿生的是谁啊?高卿水?以前怎么没有听过?”

“不知道,肯定不是我们本地的人,没名没姓的,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底儿吧。”

萧巡应战上台,按照流程同样自报家门,道:“鄙人萧巡,云鹤书院见习先生。”

文启先生坐在台下,翘着二郎腿,梗着脖子,冷嘲热讽道:“云鹤书院是没有人了吗,让一个青松书院不正式收编的学生来当书院的见习先生?”

白悠悠气不过,抓起身边的砚台,朝着文启先生狠狠的砸了过去。

文启先生躲的及时,砚台落在地上砸碎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吓得他连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鸟悄的窝在一边,老老实实的看比赛。

“这次由我云鹤书院一方出题,我们比对对子,对不上,或者不工整的一方则算输。”萧巡介绍道。

“请。”萧巡伸手做出请的手势,示意让高卿水先来。

高卿水静静扫视着台底下,默默找寻着灵感,突然啊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白悠悠和徐风起那边。随即他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似乎已经是找到了出对联的题材,轻轻咳嗽了两声,清桑道“一羊引双羔。”

这对子自然不是白出的。

一羊指的是白悠悠,云鹤书院的山长为领头羊,双羔则指的是萧巡和徐风起,是子辈。将白悠悠比喻成母羊,把两个随从比喻成羔,完完全全是在轻视他们,从而挑衅。

说完,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对着白悠悠眨了眨眼睛,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白悠悠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心想:没想到这人看着仙风道骨,一脸的纯良样儿,可事实上,在做事儿的时候,也是清一水儿的青松风范。

白悠悠默默的掐紧了手中的衣角,暗暗发狠,他敢说我们仨是待宰的羔羊?好一个轻薄之人,太没有礼貌,必须得教训教训他才是。

白悠悠望向萧巡,不想正对上了萧巡投过来的目光,两人竟然想到一处去了。

白悠悠伸出食指,戳着自己的鼻尖往上使劲儿的推,扮出一副猪的样子。

萧巡浅浅的笑了笑,大概会了意。

“二猪拱一槽。”萧巡说着,目光赤、裸裸的看着高卿水,又带着高卿水的目光,一起望向了文启先生。

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将二人比喻成猪,说两人不讲道德,和畜生相差不多。

本来旁人听着只觉得对子粗浅,并未明白其中藏有深意,可是萧巡的目光可谓是帮了个大忙,无声胜有声,帮助大家瞬间搞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男的是不是在骂对面儿那些人是猪啊。”一个平头百姓模样装扮的人扛着锄头在默默观望,本来是看个热闹,这次终于看出了门道:“哈哈哈哈,这帮文化人是不一样,连骂人都显得这么有深度。”

人家不明说,自己也不能去找骂,文启先生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砢碜自己,但还是只能当作没听见,继续配合着表演下去。

轮番出题,这下换做了萧巡。

萧巡同样默默环视四周,在寻常景色中寻找着出对灵感。忽地,他望见远处有一个灵棚,送葬的人哭哭啼啼,围观的亲属有的站在旁边发呆,有的在无前屋后忙的屁股不着落,亲属远近,一目了然。

而在通体洁白的灵棚边上,还杂乱的堆砌着许多大红的东西,那个跪在大红和纯白色之间的,是刚刚高中回来的秀才正要成婚,一家人正喜气洋洋的准备好好庆祝一番,却不想父亲高兴的笑背过气去,这一倒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喜剧也就此成为了悲剧。

快乐的时候不要笑的太大声,悲伤就住在隔壁,不要把他吵醒了。

亲近远疏,人间百态的点点滴滴细节,尤其打动着萧巡,他顿时来了灵感,开口讲话中道:“我出上联,提你且听好。临亲丧,作新郎,哭乎?笑乎?细思量。笑哭不得。”

萧巡这上联是从事件出发,叙述了高中的秀才回家成亲,可同日撞见父亲病故这件事儿。

高卿水想了想,开口应对道“辞灵堂,入洞房,进耶?退耶?再斟酌,进退两难。”

次下联对的那叫一个漂亮,萧巡从事入手,那高卿水便从人入手,准确的描述了秀才在接连遭遇了人生中的大喜大悲以后,内心的真实想法。

两人有来有往,这不禁让萧巡对高卿水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敢问兄台,师从何处?”萧巡站在台上,毫不避讳的直言相问。

高卿水淡淡的笑了笑,略显落寞的眼神中似乎倒影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过是山野乡村来了一届莽夫罢了,哪里有幸能遇见老师指点一二呢。”高卿水顿了顿,好像是逃避似的,赶紧出题,道:“我出上联,你且听好。去岁饥荒,五六七间,柴米尽焦枯,贫无一寸铁,赊不得,欠不得,虽有近戚远亲,谁肯雪中送炭。”

高卿水虽然没与之交流过多,可是这副对子里,却已经默默的将事情与之交代的清楚。

看来这高卿水曾几何时,没少遭遇亲友冷遇。

萧巡稍稍思索片刻,对之曰:“今朝科举,一二三场内,文章皆合式,中了五经魁,名也香,姓也香,不拘张三李四,都来锦上添花。”

高卿水默默听着,忽地抬头迫切的与萧巡对视,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共鸣。

“王好货,不论金银铜铁。”

“寅属虎,全需鸡犬牛羊。”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两人棋逢对手,竟然一连对了十几个回合,都难辩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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