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珍珠被五花大绑关在禁闭室中,此时她如同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毫无表情毫无生机地孤零零躺在地上。不管命运将如何嘲弄或者摆布她,她都已经无所谓。生死于她而言,早已无甚区别。
这边厢,静和公主盖着盖头独自坐在床边,她的双手紧紧绞着锦帕,内心中波澜起伏。初嫁的女儿本就心潮涌动,没想到又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静和心里难免又慌张又惆怅。
她独自一人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宇文阙进屋。刚开始的时候,她猜想或许是婚宴宾客众多,宇文阙疲于应付因此耽搁较久,然而直到她保持着公主的仪姿独守空房,只觉腰酸背痛再也难以为继之时,宇文阙依然没有出现。静和公主失望地揭下盖头,俯身趴在床上。今日大喜大惊起起落落她本已经历了太多,此时实在疲乏不已。
入夜天气渐渐转凉,宇文阙被常贵送回致远斋中休息,此时秘药的药力渐渐过去,宇文阙清醒过来。
他见自己并不在禁闭室中,却是身着大婚吉服坐在自己房中,仔细回想却总有那么一片记忆无比模糊却又真实,仿佛宿醉后的经历,恍然如梦却是真实发生。
宇文阙顿时感到心下无比悲凉,他大概已经猜到发生的事情。
他并不知宇文珍珠的情形,却十分担忧她。
他急匆匆打开房门欲寻宇文珍珠,却见常贵守在门外。
“公子,请回吧,待公子完全清醒过来,老奴领公子去见静和公主。”
“常贵,你老实告诉我,今日,我是否已经与静和公主成婚?”
“三拜礼成,公子与静和公主,已是结发夫妻。”
“为什么会这样!”
宇文阙无比气愤,他紧握拳头猛地击打在门框上。那金丝楠木雕琢的木门都被这力道震撼地摇摇欲坠。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连与自己心爱之人相守都做不到,还算什么男人!”
宇文阙又是愤恨又是悲痛。
“还请公子勿要再多言,今日之事,王爷和王妃皆十分震惊,难道公子与四小姐之间,当真有私情。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若是传出去,必将引起狂风骤雨。此时王爷也正头疼这件事情,毕竟纸包不住火,必须给皇室一个交待。”
见宇文阙面露不解,常贵将宇文珍珠今日大闹婚礼现场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诉了宇文阙。
宇文阙听完后以手掩面,几欲落泪。他没有想到,珍珠居然有着如此炽烈的性情,也没有想到珍珠对自己如此痴心一片,更没有想到自己答应要好好保护的女人结果被自己伤害得如此深。
“对不起了,贵叔。”
宇文阙冷不防一个手刀打来,常贵应声而倒。宇文阙将常贵扶进屋中休息,便收敛形容,开始在王府中寻找宇文珍珠。
他先去到宇文珍珠的燕归居,意料之中没有找到人。宇文阙细细思索,又去了柴房,还是未见宇文珍珠。他眉头紧蹙随又疏解开来,寻摸着四下无人,迅速向禁闭室走去。
宇文震设立的这个禁闭室,本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研读兵法,没想到却成了惩罚犯错家人的绝佳地点,也是讽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