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疼痛未消,薛纷纷抗拒地推他出去,“走开……”
能给她时间适应已实属不易,这关头让人喊停着实不厚道,傅容拭去她眼角泪花,大手一捧便盖去她半张小脸,爱怜不已地抚摸婆娑。
在察觉薛纷纷表情有所放松时,他俯身堵住她的小嘴,把她的抽泣都吞进肚子里。
薛纷纷指甲盖儿抠在他后背,疼得眉心拧成一个疙瘩,泪珠扑簌簌滚落脸颊,好不可怜。
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根本无法忽视。
偏又被傅容吻着,根本说不出话,她呜咽嘤咛。只听傅容黯哑低哼,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最后轻轻咬了一口她的下唇:“别哭了……”
她还是哭:“可是我疼……”
他不必桎梏,薛纷纷便毫无退路,动弹不得。一口咬在他肩上,紧紧地环着他脖子不肯撒手。
最后疼痛慢慢散去,她觉得很奇怪,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又细又娇,小猫一样挠在心头。像千万只蚂蚁爬过心头,痒痒的,让人浑身酥软。
可惜她只发出那一声,末了紧紧咬住唇瓣,把头埋进他的肩窝,再也不肯出声。
傅容低声诱导:“纷纷,再叫一声。”
薛纷纷摇摇头,鸵鸟一样不肯抬起来,满面潮红,“不要。”
她吃了秤砣铁了心似地,任凭怎么说都不肯松口。傅容嗓音低哑:“当真不要?”
她还是摇头,他低头咬住她的皮肤。
别看她长得娇娇小小,但是该有的地方却一点不少。
大抵是他没控制好力道,一咬下去一片红印,她轻轻地哼一声,抬头瞪他:“坏蛋!”
他轻笑出声,却不反驳。
薛纷纷何曾被人这么对待过,仰头倒回床褥上,咬着手背抽泣不止。
这一晚她哭了很多次,可是无论她怎么哭,他都不放过她。薛纷纷在心里把他骂了很多次……为什么要在心里骂呢?因为她的嗓子都哑了,而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拿一双红彤彤的妙目瞪向他。
他吻住她的眼睛,动作缱绻而缠绵。
曦光洒了满室,透过窗牖落在髹漆黄花梨木架子床上,红罗帐幔映出两个人影。
卯中傅容准时睁眼,怀中小人不安分地动了动,又倒在一侧沉沉睡去,大抵昨夜累极,到这会儿仍旧睡得香甜。傅容低头看她,唇瓣微肿,满脸泪痕,蝴蝶般的眼睫毛倦倦地垂下,挡住了那双杏眼里的光华。
一看便是昨晚被欺负得好惨……傅容眸色转深,吻住她的唇瓣。
薛纷纷难耐地哼了一声,硬生生被他弄醒,睁开困顿双眸,入眼便是傅容硬朗的胸膛。
她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恼:“你怎么……”
傅容贴着她额头哑声道:“是夫人滋味太好。”
说着不顾薛纷纷抵抗,又来了一次。
他汗水顺着下颔滴在薛纷纷脸颊,好似被轰然点燃了感知,薛纷纷不能自已地一阵收缩,如坠云端。
这一番折腾便是一个时辰,辰时末薛纷纷只觉浑身散架了般,稍微一动便酸痛不已。
反观傅容却神清气爽,精力十足,捏了捏她脸蛋,“夫人再休息一会儿。”
薛纷纷以为他又要,向后缩了缩抬脚蹬在他腿上,清脆嗓音变得沙哑无力,“不许碰我!”
此时傅容已经穿戴整齐,拽了拽妆花薄褥给她遮住肩头,闻言会心一笑,手扶着镂雕缠枝纹床架俯瞰着她,“你身上哪一处,是我没碰过的?”
薛纷纷恼羞成怒,索性将褥子一扯蒙住头,不再理他。
约莫午时左右,傅容才命人进内室服侍薛纷纷起床。
瞧将军的反应大家心知肚明,免不了对将军夫人多了几分关心,毕竟两人身量不是一个等级的,不知该如何做那等事……
最后进屋的只有季夏莺时两人,将薛纷纷的衣物折叠规整放在一旁,又端来洗漱巾栉等物。谁想还没来得急开口,便听薛纷纷在床帐里面小声道:“我要洗澡。”
傅容离开之后她便一直没睡着,脑海里挥之不去昨晚和今早景象,越想越觉得羞愧难当,索性躲起来谁也不见。可惜这一念头终究不能实现,不多时莺时命人备好热水,薛纷纷没让她两人待在身边,独自把身上清洗干净。
好在莺时给她准备的衣服是竖领绿地织金缠枝宝相花纹短衫,三[水龙纹马面裙华贵娇美。以往薛纷纷都不爱梳狄髻,随意绾个发髻便是,今日莺时却特意为她梳起狄髻。
用金银丝绾成形状,牡丹金叶钿儿嵌红蓝相间宝石,中间嵌昂首展翅金翟,蝴蝶穿花嵌宝金簪配于两侧,额上贴珠翠小花,戴金灯笼耳坠,这一番打扮让人挪不开眼。
薛纷纷潋滟杏眸顾盼生辉,她从四鸟绕花枝镜里觑见莺时神情,瘪瘪嘴道:“不许偷笑了。”
莺时给她别上最后一支金簪,垂眸浅笑道:“小姐从此便真正长大了,夫人知道定会高兴的。”
薛纷纷狠狠剜她一眼,“不许说。”
莺时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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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傅容从后院回来,那里有一处空地,他便每日都起早去锻炼身子,接过丫鬟递来巾栉擦了擦汗,抬眸便见薛纷纷立在桌旁,娇妍夺目,风姿绰约。
薛纷纷不发一语地盯着他看,接触到他探来目光,匆忙别开头,旁若无人地落座,“将军身上都是汗,洗个澡再来吃饭吧。”
傅容见她俏丽可爱,忍不住想起她在床榻之间的动人风情,霎时气血上涌。碍于大庭广众下不好动作,只得往里面走,“既然夫人发话了,为夫只好听从。”
等了半响不见他吩咐下人换水,薛纷纷偏头吩咐子春让人重新备桶水,子春应下躬身离去。
没片刻回来道:“将军说不必换了,桶里有水正好。”
那里面的水不正是她刚才……
薛纷纷耳朵染上红晕,低头佯装淡定地夹了块水芹,“哦。”
待到傅容出来时,薛纷纷已经用最快速度解决了午饭,现下正躲的远远的逗弄鹦鹉玩。
经过这些天她坚持不懈的教导,这只笨鹦鹉总算学会了说她的名字,偶尔还能听见一句“将军”。
傅容在桌后落座,举箸朝她看了眼,“纷纷。”
薛纷纷无动于衷。
他便又叫了一声,薛纷纷状似十分苦恼,“怎么办,有两个人叫我,我该听哪一个呢?”
末了她轻点鹦鹉翅膀,“你叫的好听,那便跟你玩吧。”
傅容只得亲自上前将她捞回去,摆正在一旁椅子上,薛纷纷义正言辞,“我吃过了!”
“那我再陪我吃一次。”傅容不以为意,她刚才只吃了那么点东西,摆明了是要躲避他,旁人都心领神会,更何况傅容的火眼金睛?
薛纷纷来回扭动就是不从,傅容索性将剥好的酱虾塞到她口中,薛纷纷毫不犹豫地吃下,细细咀嚼。她喜欢吃虾,尤其酱虾,奈何每次剥壳都弄得手上脏,长此以往越来越懒,便干脆不吃了。
今日有人喂,她自然乐意。一只嚼完后,盯着傅容的手,“还要吃。”
惯得不轻,傅容面无表情道:“自己剥。”
“不嘛。”薛纷纷开始耍起了无赖,手抬到半空软绵绵地放下,“就要将军剥好的,我浑身都没力气,手酸腰酸腿酸,剥不动。”
言下之意便是你看着办吧,反正这一切是你造成的。
傅容偏头看她,忽地朗声一笑,“夫人若是不反对,日后都由我来喂你吃饭。”
起初薛纷纷没听懂他言外之意,甚至满意地回应“好呀”。半天反应过来后,嗔怒地瞪向傅容,恶狠狠地咬下他递来的虾子。
唇瓣无意间碰到他拇指,傅容眸色一暗,收回手若有所思。
吃过饭后傅容有要事缠身,便出去一趟。
听闻今日是萧世盛回京的日子,皇上领着一干大臣到城门口迎接,声势浩大。
薛纷纷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对此人并无印象,粤东与永安离得远,来之前她对朝中之事一概不知,平南王也从未跟她谈及这些。似乎萧家是太后的娘家,自打太后过世,皇上便有意扶持萧家。
她无心追究这些,让莺时去买来药物,一味内服,早晚两次,一味外用,敷于伤处。
犹记得莺时拿药给她时欲言又止的眼神,薛纷纷一挥手让她下去了,这等尴尬的事,还是自己来做较好。
说来说去都怪那傅容,薛纷纷暗自挫牙,没事生得那般高大做什么!
约莫申时有家仆来通传,说将军正在府外等候,请她收拾妥帖后便出去。
薛纷纷疑惑,“他不回来,让我出去做什么?”
话虽如此,仍旧地乖乖地去了。
门外傅容坐骑黄骠马,马高八尺,威武不凡。加之背上器宇轩昂,宽肩阔背的傅容,一旁行人莫名生畏,又忍不住频频侧目。
“将军有事?”
她尚未走到跟前,便被傅容俯身拦腰抱起,安放在身前,低喝一声驾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