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忽然很安静,面前的包围圈不知怎么冲我打开了一个缺口,里面那让我呆立的女孩也轻轻抬起了头:
不是她。雪纯的眼睛总是很明亮充满着生机,不像她的那么黯淡无光没有生气;雪纯的鼻子微微有点塌,没有那么挺直;雪纯的嘴角总是微微上翘,永远显得那么快乐,就是在她得知自己身患重病时也一样,不像她虽然笑的很好看但却显得那么凄苦;雪纯每次听我说这首词时都会迸射出幸福的光彩,不会这么惊讶与不可置信。
可是除了这些,眉毛、眼睛、嘴唇、容貌,他们是那么像,那么像……
“公子佳作,小女子敬佩之极,如蒙不弃,愿侍奉公子左右。”女孩的声音传来,带来了一阵喧哗,也拉回了我游离的神智。
不是她,雪纯的声音清脆悦耳,不是这么柔软温顺。
浓浓的失望袭来,携带着深深的疲惫,但看着那如此相似的容颜,怎么也没有拒绝的决心和勇气:“委屈姑娘了——”
“慢,慢着。”不识相的声音传来,像是电视上在关键时刻说出“我反对”来阻止婚礼的场景很狗血的发生了。
我看着脸色微微有点涨红的楚天清,充满了烦躁:“姑娘,咱们走吧。”
“你,你,那首词不是你写的。”楚天清看我不理他,满心不甘的说了一句满足看热闹的广大人民群众的话。
“哦?那是谁写的,楚天乐吗?就知道你的文采没他的好。”我越发的不耐烦。
“你——”楚天清听了我的话,脸色更加发红,指着我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可是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那首词是楚天乐写的,就像他死也不会承自己的文采没有楚天乐的好。
“你堂堂一个——”楚天清想说的话被我打断。
“楚天清,难道楚天阔上次没有告诉过你吗?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否则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你能承担的了的。”我的声音终于不用装也能显得如此阴冷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楚天清终于不敢再往下说,看着我微显怯意但又实在不甘的咬牙说了句:“你,你仗势欺人。”
“楚天清,记住,有势才可以仗。”我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上前扶起地上受到惊吓的姑娘转身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啊?”我看着面前那让我现在还不能平静下来的容颜,轻轻的问道。
“奴,奴婢自幼漂泊,无名无姓,现今既已跟随公子,一切全凭公子做主。还请公子给奴婢赐名。”眼前的女孩悲楚跪地却被我强力的扶了起来。
“真的全凭我做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着她勉强压抑住心中的不快。
“是。奴婢……”女孩还要说什么被我挥手打断。
“很好,那你首先要记住一点,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很不喜欢。所以我下面说的话你都要记住。”我紧紧的盯着眼前微微发抖的女孩,终于忍不住缓和了声音:
“你以后不要自称奴婢,就叫——雪纯吧;也不要称我公子,我——姓叶名暖,之后咱们你我相称,也可以互叫姓名。还有哦,你要记住,以后不可以对我下跪,一定不可以。”我无法忍受一个拥有雪纯容貌的人去当一个奴婢。
“奴婢不敢。”女孩听了我的话条件反射般的又想下跪却被我用眼神制止。
“我说过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那可是要受罚的。我要罚你,你服不服啊?”我用微笑缓和她的紧张。
“奴,雪——纯甘愿受罚。”我颇有先见之明的拉住说完这句话肯定要跪的女孩,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惩罚——“那你就叫我的名字,叫一百遍,不可以少哦,我会查的,你要是少叫一遍,我会再让你叫一百遍的。”
“啊?——”女孩听了我的话发出惊讶的声音,然后在我目光的催促下咬唇低下了头。
“快叫啊,你不是说听我的,甘愿领罚吗?”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开着以前那么熟悉的玩笑。
“叶——暖——”垂头而立人在我的催促下终于发出了小小的声音,再一次砸碎了我强装的平静,眼晴忽然那么热那么热,鼻子那么酸那么酸,心被什么紧紧的拧成一团,好痛——
在一声声的“叶暖”下,再也忍不住的我费力的把右手张开揉着太阳穴,在手掌和宽大衣袖的遮掩下让眼睛再也容纳不下的水滴成功的偷渡到地上……
“和|,马上去找个房子,要——方便点儿的。”我努力在剩下的“叶暖”声中平复了心情,拉着和|走到一边悄悄发话。
“嘿嘿,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又得一美人,奴才真是——”和|看着我笑的无比崇拜加猥琐。
“行了行了,赶紧的,办好了我这回重重赏你。”我打断了和|的话,催促道。
“奴才谢主子打赏。”和|听了我的许诺万分高兴。
“先别忙着谢,要是你——”,我刚要开始威胁,却蓦然明白了和|的言外之意“莫非你已经知道了哪有房子?”
“嘿嘿——”和|笑的既得意又八婆。
“行啊你,真有你的,快带我去。我一定要重重的赏。”我及高兴的狠狠给了和|一拳,在他的带领下去了那个我躲不开的命定之处。
“主子,这房子怎么样?可还合意?”和|看着我的脸色说着明知故问的话。
“明知故问,回去拿赏去。”我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和|的阴谋,再他欢天喜地又装模作样的磕头谢恩中却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故园?这房子怎么这名字?”
“主子英明,奴才也觉得这名字不好,比主子起的名字差远了。”,和|看着马上要到手的奖金又危险,连忙卖力挽留,“依奴才之见,还是主子重新给赐个名字吧。”
“恩,”我一听这正合我意的话,赞赏的冲和|点了点头,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既然它叫故园,那我就起名叫新屋吧。”
“妙,妙啊。新屋,既喜庆又别致,还与金屋相配。主子真是文采非凡,叫奴才望尘莫及。”和|用充满着奖金失而复得的愉悦心情大力称赞道。
听到和|的话,我却猛地想起一个问题来,不由压低声音凑向和|嘱咐道:“和|,待会儿你去金屋一趟告诉慈姑娘说金屋就送给她了,我有要事以后就不过去了,让她好好保重自己。”
“啊???主,主子,您这——”和|大概没想到我“喜新厌旧”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不由面带惊讶的看着我。
“这什么这,快去。”我瞥见观赏完房子正要过来的雪纯,压低声音催促道。
“是,主子。”和|顺着我的视线也迅速的扫了雪纯一眼,若有所思的顿了顿领命而去。
“怎么样?可还合意?”我剽窃着和|的问话。
“多谢公——”雪纯刚要说什么,却在我的眼神下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由轻轻的掩住嘴轻声叫道:“啊!——”
“呵呵,无心之失,可以原谅。下入为例哦——”我大度的表示谅解,“现在说说你喜不喜欢这房子,不要说什么全凭我做主,我是问你自己喜不喜欢。”
听了我的话,雪纯微微一怔后匆忙低下头,半天才小声说:“雪纯,自是喜欢的。”
“哈哈,这屋子清静幽雅简洁大方,我也很喜欢的,咱们真是不谋而合。对了,我给屋子又重新起了个名字,叫新屋,新旧的新,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不好我再重新起,或者你来说个名字。”我高兴的看着垂首而立的雪纯,征求她的意见。
“恩。”雪纯抬头看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恩是什么意思啊?不喜欢,想自己重新起?”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不是”,雪纯急忙摇头,“雪纯喜欢。”
“哦?怎么喜欢?我难得起个有人喜欢的好名字,你多说两句夸夸我啊。”我提出请求。
“啊?”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雪纯呆呆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别扭的夸道:“恩,此名新颖别致,清新脱俗,恩——”
我看着苦苦思索夸人用语的雪纯,好心的帮她补充道:“匠心独具,短小精悍,寓意深刻,别出心裁,而且从这名字也能看出命名人才思敏捷聪明绝顶出口成章,是你生平仅见。”
“啊?——”大概是没见过自己夸自己的人,雪纯微张着唇又一次呆呆的看着我。
“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又一次敬佩之极?”我看着雪纯眨眨眼睛。
“噗——”雪纯再也忍不住的低头笑了一声。
“呵呵,很高兴吧,我也是,来,咱们一起去布置屋子,把它弄的舒舒服服的,将来咱们可要在这里渡过很多快乐的日子,不弄舒服了怎么行。”我拉着听了我的话再次陷入发呆境界的雪纯开始了新屋的装修行动……
后来的日子,就像我说过的那样,真的很快乐,我每天早出晚归,穿梭在皇宫和新屋之间:
我带着雪纯出去逛街、游玩、郊游、野餐……去我以前发现的所有秘密场所,做我记忆中做过也一直渴望再做的千百次的事;
我们也谈天说地说古论今畅所欲言;
我们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高山流水琴瑟和鸣:我给她唱我曾经喜欢的歌;背我曾经喜欢的诗;教她我曾经玩过的五子棋,再让她赢我;画我喜欢的漫画;讲我喜欢的爱情故事把她感动哭,再把她逗笑;
她给我弹她喜欢的曲子;吟她灵感突发而得到的诗;教我她喜欢的围棋,再把我赢的惨不忍睹;画她喜欢的山水画;哭着听我讲爱情故事,再笑着听我讲笑话;
那真是很快乐的一段日子,像我说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