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穿我袜子干嘛?”
“我的昨天全洗了,没干呢,先穿你的!”
“擦!你是汗脚吧你?你穿完了我还咋穿?”
“哥都没嫌你脚气你还嫌我汗脚?要不这袜子直接给我得了~”
“美的你!这袜子是我老娘给买的,x宁的,三十一双呢!要不卖你得了,都是兄弟,你给半价就行~”
“十五买你一双旧袜子?你当我三炮啊?!就一块钱,爱卖不卖!不卖我就白穿你的!”
“你妹的,够无耻……”
“老幺!醒醒~嘿!醒醒!”
床被晃的吱吱响。
“别睡了,第一节是师太的课,逢五必点!”
师太?!
还在蹭被窝的人猛的睁开眼,坐起身抓了抓乱发,随即动作麻利的爬下床穿衣洗漱。
“咱几个先去占座,老幺你别忘了去食堂买包子啊~”
在水房洗脸的人闻言吼出声:“要啥馅的?”
“十个牛肉,十个猪肉!”
“知道了!”
不到五分钟,全部搞定,老幺抓起饭卡便冲出了寝室。
“唔,今天包子味儿不错,要是再有碗豆腐脑儿就好了~老幺,你打包子时还有卖豆腐脑儿的没?”
“没了,”老幺摇头,吃了一口包子,道:“我到食堂都几点了?早卖没了,你要是能七点半之前到那儿,没准儿能赶上买。”
“七点半他还在床上做梦呢!”老大喝了口豆浆,问道:“你们检讨书都写了没?导员让今天交。”
除了老幺,其他几人闻言均傻眼,老大捶桌叹息。
“没事儿,现在写也不晚,”老三左掏右掏从裤兜里掏出个笔,吹嘘道:“以哥现在的水平,都不用度娘,检讨书?绝对的信手拈来!”
前头师太点完名开始上课,这几只则在底下写千字检讨书,过了十分钟,老三突然凑到老幺耳边,悄声道:“我说,咱这回该检讨什么啊?”
老幺皱眉,迟疑道:“在寝室聚众赌博?”
“啊?咱那麻将不是早被导员没收了嘛!”老三道:“你咋也被洗脑了?就咱几个玩那一毛钱的也算聚众赌博?别磕碜赌博了好么!再说那是上次的事儿,咱都检讨完了,我问的是这次为毛让咱写检讨?”
老幺觉的自己脑子有点用不过来,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无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好接着猜:“喝酒?逃寝?”
“唔,想起来了,好像真是逃寝被逮了。”老三得到答案后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一边嘟囔一边奋笔疾书。
老幺眨了眨眼,随即转头看向窗外,今天的阳光格外足,可他坐在窗边晒了好一会儿了,怎么不觉的热呢?
“哥几个,咋样啊,都决定了没?”坐在床上,老四道:“我想好了,还回实习那家公司,虽然小了点,但发展前景不错,我实习的时候那家公司接了好几个单子,都是跟中型企业合作的,才成立四年就做到这规模,挺不错的,人也挺实在,都是大老爷们,处起来容易,靠能力说话。”
“那公司是本市的吧?”老二道:“我得回家那边,家里都安排好了,我都能想到未来十几年里我那按部就班枯燥无味的上班日了,唉!没劲!”
“知足吧你!”老三在底下正玩游戏,也不忘加入话题:“公务员那可是铁饭碗,你家里还有关系,以后还能混差了?我跟老四一样,也回实习公司。”
将页面关掉,老三转过身道:“我那实习公司待遇不错,凭咱这实力,四年内咋说也能混个主管当当,最重要的是,公司里女多男少,花儿多着呢,哥去了就是冬虫夏草的待遇!嘿嘿,以后媳妇也好找。”
“强烈要求资源共享!”老四嚷道:“我那公司里可没几个女的,万一以后我成了光棍,你可得拉兄弟一把!”
“好说好说~反正咱俩都在一个市里,怕啥?老五,你呢?”老三转头问道。
“回家,”老五一提起这个就唉声叹气,“我爸非叫我回家管他的买卖,我就纳了闷了,早决定让我接手家里的生意他何必叫我上大学呢?高中毕业直接跟他跑生意得了!大学读出来了又让我回家,这不是穷折腾么!”
“擦!富二代又开始刺激贫农了啊!”老四道:“真想抽死你!”
“得了吧,我这富二代说出去都搞笑,”老五郁闷了,扑在床铺上打滚:“我不想回家卖饲料啊!我不想我未来儿子也卖饲料啊!啊!”
“别嚎了,”老大这时淡定出声,道:“你家卖饲料都卖出国了,想想你爸,隔三差五就满世界溜达,多快活!”
老五停下翻滚的动作,转头道:“老大你呢?打算好了么?”
“没定,”老大摇头,道:“面试过了,等消息呢,成了就在临市扎根,不成就回家那边找工作,这事还没准儿,老幺你呢?”
老幺在上面听了半天,从床上伸出头来,道:“我说了你们可别喷我。”
“说!”几人异口同声。
“我还没想好。”老幺道。
“……”
这才是强人!
周末,六个人原本还打算等天再凉快些一起去打个球,没想到老大接了通电话后突然发话,晚上开路海鲜王朝,他请!
在几人质疑的眼神中老大终于没崩住,脸笑成了一朵花,道:“哥要在临市扎根了,以后要去ra奋斗了!今儿晚上海鲜王朝哥几个随便点,可劲儿造!”
靠!那个跨国公司!今儿晚上吃死你!
这顿痛宰老大的饭从五点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多,席间喝酒无数,从饭店出来时已经没人会走直线了,迷迷糊糊打了两辆车,迷迷糊糊下车给钱,几人在学校的林间小道上让小风一吹,才稍微清醒了点。
吼了几嗓子某经典歌曲,老大老二在前面开路,兄弟几人有惊无险的爬回了三楼寝室,一进门就摊在各自的床上,没一会儿,呼噜声渐起。
历尽千辛万苦爬上床,老幺倒头就睡,这一觉睡的分外香甜。
“老幺!老幺!尚远!你、你醒醒!”
“尚远!尚远!”
在床上安睡的人猛然惊醒,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地上围成一圈的五人,待看清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惊的一个翻身便要下床,却没想到直接掉在了地上。
“别喊了,”老大撸了一把脸,哑声道:“我给120打电话,看看还能不能、能不能……老二,你去找老幺的手机,给、给他家里打个电话吧。”
摔在地上的人愣住,终于发现了某些残酷的真相。
没有痛感,从上铺直接掉下来,他竟然没有任何痛感!
转头看向屋里脸色苍白的众人,他试探出声:“老大?”
没人理他。
爬起身,不敢去看在地上躺着的人,尚远走到在给他家里打电话的老二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怎么会这样?昨天,昨天明明还好好的!他到底怎么了?
尚远急了,嘶吼着喊着室友们的名字,可没人理他,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在他们眼中,他不过是个透明人。
看着医院的人来了又走,看着楼下的救护车疾驰而去,尚远在窗口呆呆的注视了半晌,突然发疯似得爬上窗口,一个倾身便要往楼下跳。
“商仕儒!你逃不掉的!”
一道男声忽然从背后响起,尚远愣住,下意识的抓紧了窗框。
商仕儒是谁?
一双手从背后伸来,将尚远从窗上抱下,随即几步走到床榻边,将人丢在上面,厉声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还没待尚远看清四周古色古香的摆设,站在床榻边的男人就压了下来,胡乱撕扯尚远的衣物,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尚远一阵呆愣后才记起反抗,一个用力将男人从身上推开,磕磕巴巴道:“你、你是……”
男人双眼紧盯尚远,道:“商仕儒,今夜我不再手下留情,你已经没了后路。”
剑眉星目,身材挺拔,那眼神说不出的熟悉,让人心惊的熟悉。
“罗敖!”
尚远惊呼出声。
不,他不是尚远,他早已变成了商仕儒!
双手被罗敖绑吊在床榻顶,商仕儒脑子混乱一片,毫无对策,哀求的话不断出口,却唤不回罗敖的一点理智。
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剥落,罗敖赤身裸-体的压了上来,将商仕儒的双腿强行分开,手指在那处穴-口草草推进几下便挺身冲了进来,商仕儒顿时哀嚎出声。
“啊!”
大口大口喘着气,商仕儒冷汗直冒,眼前一片黑暗,可身后并没有传来疼痛感,连手腕上的束缚感也消失了,待双眼适应黑暗后,商仕儒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荒郊野岭,身边隐隐传来一个人微弱的呼吸声。
逃、逃出来了?
商仕儒垂目看去,发现一身形瘦弱的少年躺在自己身边,破衣烂衫,脏乱不堪。
是、是仕贤?
商仕儒抖着手摸去,发现弟弟的嘴唇干裂异常,呼吸也微弱的几乎探不到。
甩甩头,商仕儒爬起身,将弟弟背了起来,借着月光步履蹒跚的顺着小路走去,无奈身上使不出力气,几次都险些跌倒。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隐出现一座寺庙,商仕儒打起精神,咬牙走到了寺庙大门前,将弟弟安放在门口,随即大力拍门。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喊了近半刻钟,门里头终于传来声响,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门外是何人在叫喊?”
商仕儒擦了擦汗水,哑声道:“师父,我是路过此地的游人,家弟不小心染上风寒,又是荒郊野岭,我实在求助无门,望师父行行好,给我们个休息之处。”
待商仕儒说完,门里头没了动静,正心灰意冷时门却打开了,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出现在商仕儒眼前。
“施主快快进来,若是染上风寒贫僧倒可以帮着诊治一番。”老和尚道。
“多谢师傅。”
商仕儒朝老和尚施了一礼,才转身将弟弟背了起来,进了寺庙。
“寒气入体,又因连日奔波损了身子,难怪会如此,”老和尚摇头叹息,道:“施主,贫僧尽力一试,待会儿喂了药后若是退了热,你弟弟便无大恙,若是日出前不见药力,你……唉!你弟弟怕是救不回了!”
“多谢师父,”商仕儒哽咽道:“无论如何,师父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定会保佑你弟弟安然度过此关。”
多说无益,老和尚起身回房,将厢房留给商仕儒兄弟二人。
不多时,那少年和尚端来一碗药,交给了商仕儒,临出门时迟疑道:“施主,你身子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不如小僧替你守着?”
喂药的手一顿,商仕儒转头道:“多谢小师父的好意,我守着就好。”
少年和尚摇摇头走了,出去时不忘将门带上。
喂完了药,商仕儒忐忑不安的守在床榻边,隔一会儿就要探探商仕贤的鼻息,也不知是几个时辰后,商仕贤的呼吸总算平稳有力起来,商仕儒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半。
放松不过片刻,商仕儒便身子一歪,趴在床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