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
“嗯?”
善卿昭有些躲避他的目光,脸颊染了一抹绯红。
“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也找一个这样的院子?就只有我们两个?”
看着她别别扭扭的样子,南宫离却突然笑不出来了。
和她在一起真的很爱笑,他喜欢在她面前笑,更喜欢看她笑。
南宫离突然觉得她的那句话,更像是夫妻二人之间的商量。
“好。”
“雅兰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找到了吗?”
善卿昭右手搭在南宫离的肩膀上,他的发梢在她之间环绕。
“你……你怎么知道?”
南宫离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当初与雅兰珠成婚的时候他可是谁都没有说过,就连凌旌黎生都不知道。
“猜的啊。”
善卿昭轻笑几声,眼睛里的笑意却只增不减。
她总不能说是十年后的你为了讨自己欢心故意把情报卖给了她。
“还没……只知道是在冼城出的事,恰逢她父亲起兵谋乱,我只好娶她压制住。”
“我也早猜到了。”
南宫离不解的看着身下笑嘻嘻的人,没来由的有些羞怒。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等北冥选出适合的继承者,等你平复凤影的谋乱,我们就隐世吧?”
南宫离说完细想想这些话,又总觉得那里不对,怎么这么像是那种穷困书生空许的誓言呢?
“嗯嗯,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南宫离眉心不悦的皱起,还睡不睡觉了?
“什么?”
“就是……我们的太子殿下洞房花烛夜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南宫离的脸以一秒可见速度瞬间变黑,善卿昭得逞的笑着,头紧紧的抵在他的手肘上。
“我看你是皮痒了?”
南宫离知道她怕痒,作势就要伸向她腰间。
“哎哎哎!我可是病患!你不能欺负我!”
南宫离眉毛一挑,看她理直气壮,惹了火就秒怂的样子微微眯起了眸子,这也太没骨气了吧?
“好啊,叫我大哥饶命,我就放过你。”
善卿昭:“……”
突然想起她趁着他那些时日记忆不清晰公报在希冀海岛的私仇,胁迫他喊自己大哥。
“不喊?”
看着南宫离嘴角的坏笑,善卿昭忍不住一个机灵,那张嘴倒是诚实。
“大哥饶命,小的错了。”
“呵,错哪了?”
南宫离正了正她的头,换了个姿势躺在了她的旁边,就那吧斜撑着脑袋笑着看她,胸口的衣襟因为刚才的动作早就裂开了一道缝,胸口直至腹部的线条若隐若现。
“错在……不该说大哥不懂,大哥真是懂得太多了,令小弟刮目相看。”
逗她?怎么可能?!
南宫离微微蹙起眉,看着身旁一脸得逞坏笑的女人,啧了一下嘴,伸手扭了她的腰一把。
“还知不知羞了?”
“那你知?女儿都六七岁了……”
噗通……
一声闷响,善卿昭看着又再一次压在自己说身上的男人。
善卿昭眯起了眸子,大哥你膝盖是铁打的吗……
“凰儿……”
看着他两手玩弄着她的一缕头发,眼睛专注,仿佛那缕头发能玩出花来。
觉察到一丝危险,善卿昭呵呵干笑着把自己的头发拽出来。
“你想……”干嘛?
最后二字善卿昭都到嘴边了又生生的拐了个弯咽回了肚里。
她可没少吃这种文字上的亏。
“你说自我出生到现在……怎么也有六七万年了吧,凰儿算算也有三四万年了……唉……”
善卿昭噙着一抹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在那掰手指头数数。
“那有怎样?”
“阿璃可爱是可爱,但怎么也是从石头里出来的,虽然有我们两个人的血液,但终究……”
桃眸带着浅淡的笑意,眼底的欲望不再克制,与那双同样染了笑意的眸子对视。
“啊,我知道了,你想要生孩子。”
南宫离舔舔嘴唇,有些急迫的看着善卿昭。
“不是我生孩子,是凰儿你生孩子。”
善卿昭咬了下嘴唇,一副惊讶的样子反问南宫离。
“我怎么生孩子?”
“不,不是,我是说我们两个人……睡觉要个孩子。”
南宫离紧紧盯着善卿昭也不管她是否能看到自己的眼睛。
“睡觉怎么要孩子啊,孩子还能自己跑出来不成?”
“不,不是,我是说我们两个人一起睡觉,要个孩子。”
看着南宫离真挚的深情,善卿昭意外的演技炸裂。
“睡觉人家就能把孩子给咱了?”
南宫离绝望的深吸一口气,沉重愤怒的呼吸喷洒在善卿昭面上,带着他独特的檀香气息。
他像是泄了气一般,将重量都压在了善卿昭身上,脸全埋进了善卿昭的颈窝,小声委屈的嘟囔。
“不要了!要了也是个傻子……”
善卿昭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发出笑声,眼睛弯的像是月牙。
还真的是个傻子……
善卿昭总觉得这些日子像是在休假,闲的不能再闲了。
白天里有凌君迁和夜璃,他二人真是一见面就吵,从来不停歇,像极了她和善子或小时候。
凌君迁是个富贵少爷,那些磨人基本功没怎么练过,善卿昭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来教他。
只是训练,他和夜璃两个人只拿了短小的木剑在那比划,遗邪威力太大,现在又有了灵识,她真怕他们弄出个好歹来。
“底盘要稳,目标要准,力气要适当,不能每一次都是全力,手,端平。”
善卿昭斜躺在放在门口的木椅上,腿上还盖了一虎皮褥子。
她拿起一旁的竹竿,杆头压在了凌君迁平端木剑不断颤抖的手上。
凌君迁绝望的皱起了眉,增大了手上力气与那竹竿对峙。
不过很快,那压迫就撤去,转移到了一旁刚到自己腰腹的小女孩手上。
凌君迁有些幸灾乐祸,看着女孩红透的脸颊,还有那倔强的小眼神,噗呲笑了出来。
“阿璃妹妹,你喊师父,师父或许还能让你不练功了。”
夜璃皱眉瞥了他一眼,实在没精力去管他,光是手上的酸痛就让她全身颤抖。
其实善卿昭本来也不忍心的,但是她想起来夜璃不是普通孩子,和她一样的出生方式,还不知道在那颗蛋里待了多长时间呢。
“收了吧,来歇歇。”
善卿昭竹竿点地,侧身在一旁的木桌上倒了两杯温茶,又把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放在了显眼的地方。
凌君迁和夜璃正抢着跑过来,善卿昭无奈摇摇头,也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结的愁。
“君迁,我和你相识多长时间了?”
凌君迁正擦着脸上的汗水,闻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歪头想了想。
“您和我来的时候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您又无故消失了一个月,得到您的消息到现在过了应该也有而是多天了吧。”
善卿昭之间敲打着桌沿,红绫覆眼根本看不到她眼睛,凌君迁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外公!”
夜璃一声惊呼,像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凌君迁不可置信的看着扑到天御怀里的夜璃,一点也看不出体力透支的样子。
善卿昭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便没再说话。
天御抱着夜璃缓步走来,在善卿昭身前站定。
善卿昭歪斜着身子看向与自己平视的男人,两人注视,即便隔着一层红绫。
善卿昭率先转过了头,斟了一杯茶。
“跟我去个地方。”
“哪?”
“帮你补上手臂。”
“?”
断掉了怎么补?
就算是拿别人的来怎么接上用针缝不成?
善卿昭简单的收拾,凌君迁给她拿了大氅披上,是她平日里不常穿的素锦。
只是简单的嘱咐凌君迁两句要多练功便跟着天御离开了。
马车内,光线阴暗,善卿昭得了空挡才摘下红绫,疲惫的揉揉眼睛,酸涩的感觉一直存在,只有眼泪的湿润才能缓解。
“很痛?”
头顶清冷的声音传来,善卿昭摇摇头,直起身子,睁开了眼睛。
“只是有些难受。”
天御看着她对不起来焦的瞳孔,眉心微不可察的一皱,却又很快的隐藏起来。
“手臂真的能补上?”
“能,但是需要一些条件。”
“什么意思?”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天御透过门帘的缝往外看,善卿昭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头抵在身后的车壁上假寐。
马车还在摇摇晃晃的前行,善卿昭迷迷糊糊的睡着,无意中竟然感觉到了身上突然多出来的一股温暖。
搭放在膝上的手再也没觉察到从车门处灌进来的冷风。
意识沉沦,她模模糊糊的的看到了对面的天御喝茶的时候在笑,不悦的皱眉,任意识沉沦。
——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