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你别乱动啊,乖,腰挺一点…嗯,就这样…舒服吗?”
“嘶,混账,舒服个屁,这个姿势能舒服吗,腰要折断了,你轻点啊…啊…”
……
因为头天晚上于大老板派人送信来,说他们从北地的晒展旱囊慌站圃嘶乩戳耍粤媪淮笤缇腿フ壹只芬煌雒湃プ约揖谱此窃死吹男戮啤
熟门熟路地来到贾环的地方就直接走了进去,刚走过屏风忽然觉得不对劲,急忙停步,略一探头,只见床上两个人衣衫半褪,姿势暧昧地纠缠在一起,嘴里一边喘息还一边肉麻兮兮地说着话。
脸上发烧,连忙退了出来,暗骂这两个没廉耻的,青天白日地做事也不知拉了帐子关上门,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非长针眼不可。
又想这风流王爷不是上个月才来住了几天吗,这怎么又来了?从京城到这里,路程可是不近,他也不怕赶路辛苦。
其实薄菡是最不喜欢赶路的,只是他没办法,贾三公子自家的产业全在扬州,放心不下,不愿在京城久待,而薄菡出于提防他那皇兄的私心,也不愿贾环总住在京城里,认为那里实在太不安全。
不过贾环住在扬州于薄菡来说,也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并不十分满意,一来太远了,他身为北静王,公务就算是不繁忙,那也是很不少的,经常要抽出大把的时间往扬州跑委实辛苦;二来贾环和那位柳公子耳鬓厮磨的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也很不放心。
柳湘莲生得确实漂亮,连薄菡这种向来自诩俊美不凡的人每次见了都忍不住要暗赞一下,只怕贾环那个小没节操的,和他在一起住得久了难免要生出些想法故事来。
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薄菡斟酌来去,还是觉得京中的危险程度更高些,因此宁愿自己辛苦点经常赶路,来扬州会贾环。
于是两人总是要处在一种小别胜新婚的状态,一见面就干柴烈火,苦了周围的人,经常会避之不及,撞上尴尬事。
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柳湘莲柳公子,他们的宅子里没什么女眷,那二人从来不知小心避讳的,被他撞见好几次,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出得门来绕到后园,就见王府的总管王兴正在喧宾夺主地指挥几个薄菡带过来的王府侍从并他们家的厨子下人们,安置东西,准备早饭,还赶着让多烧点热水,一会儿连浴桶一起送到贾公子房里去。
柳湘莲被这伙人磨得没了脾气,早饭也没兴致吃了,家中也呆不下去,干脆自己带人先去了酒庄,来个眼不见为净。
一路走一路生气,贾环诈死的这一年多里,自己挖空心思想将他那不好的‘嗜好’板正过来,耐着性子和本地一些看得顺眼的年轻公子结交,特特地每次都带了贾环一同出去交游玩乐,青楼也带着他去了几次。
贾三公子对女人还是有些兴趣的,柳湘莲每次都关照着给他精心挑个年纪小一点,看着温柔秀气的女子,他要是看上了,也不会拒绝。
本来柳湘莲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努力看来颇有成效,正打算张罗着再给他找两个干净本份的屋里人,把女人天长日久地摆在他身边,慢慢地自然就能将少年时的糊涂事放下了。
柳公子自认为自己这大哥当得真是仁至义尽,为了兄弟的终身大事操心至此,这种够义气的朋友,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
不想就在快要大功告成之际,那个引得贾环意乱情迷的风流王爷竟找了来,害他功亏一篑,这下别说给环儿兄弟找通房丫头了,就是自己去多和他拍打了两下,或是晚上在他房里多待了一会儿,那位王爷就要用看登徒子的警惕眼光瞪自己半天。
真是的,若他不是王爷,柳湘莲一定上去揪着他的衣襟呵斥几句,务必要让他搞搞清楚,他们两人哪个才是那勾引人家少不更事的少年行不轨之事的风流浪荡之人。
看到北静王如今在自家明目张胆,越住越自在,将他好不容易快要教导好的贾环又引回了歧途,柳公子就会觉得胸闷得厉害,当初教训薛蟠时的冲动再次溢满胸襟。
其实现在柳湘莲也看得出薄菡对贾环是很真心的,两个人这是认真准备长远过下呢,可还是看着有些气不顺,深觉自己前段时间实在是白忙活了。
在酒庄里守到后半天,贾环才满脸歉意地匆匆赶来,见柳湘莲一脸不满地看他,摸摸自己的头,“嘿嘿,不好意思啊,柳大哥,昨天晚上薄菡忽然过来了,他来我就忙乱,一忙就睡得晚,所以也起来晚了。”
柳湘莲小瞪他一眼,“真是起来晚了?我可是一大早就听见你房里有声音,明明是醒着的!”
贾环脸上大红,“这个,唉,柳大哥你听见了啊,我这不是不方便直说吗。”
“你那王爷呢,也不理你今天有事没事,折腾完人就自己睡了?也不管管你,没睡觉出来乱跑什么!”
贾环嘿嘿笑,“我睡了一会儿才出来的,没事,薄菡他这几天赶路也是满累的,吃过饭就睡了,让他好好歇歇。”不好意思再多说,连忙换个话题,“这次运来的酒怎么样?大哥你验过没有,那于老板可是全数送来了?没克扣咱们的吧?”
柳湘莲点头道,“我验过了,数量没错,酒也还行,和我们上次买回来的那几桶差不多的成色。让他们先放到酒窖里去了,不急着卖,那酒越放越醇。”
又道,“于老板是打算和我们做长远生意的,诚信是第一,应该不会在这些小事情上动手脚,不过我们每次也要查看清楚,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贾环点头称是,“对了,我出门前,于老板派了人来请,说是明儿晚上他请黄大哥和那几位经常和我们一起顽的,去聚芳楼吃酒呢。”
柳湘莲奇道,“他们不是一直都是去燕春楼捧夏怡姑娘的场吗,这次怎么换地方了?聚芳楼咱两个和黄公子不是去过两次,小巧文雅了些,不适合他们几个吧。”
贾环笑道,“我刚才也问呢,那送信的小厮说聚芳楼最近才新买了几个姑娘来,一个个都又嫩又水灵的,所以大家都要去尝个新鲜。”
柳湘莲颔首沉吟,“成啊,有段日子没去消遣了,要是北静王爷不嫌弃,就请他一起去吧。”
贾环想想,“也好,天天闷在家里也没事,这边反正没人识得他,就说是我们京城过来的一个朋友好了。”
柳湘莲一挑眉毛,“你倒放心大胆,北静王爷可是惯于此道的,不怕到时他做出什么熟门熟路的香艳事情来,你看了要郁闷。”
贾环呸了一声,“你怎不说点好话,我看牢点就是了。”
柳湘莲暗笑,看来贾环忘记了,他自己在聚芳楼可还有个旧日相好的姑娘呢,看到他去了,肯定要上来招呼伺候的,不知北静王爷见了会是怎样一副面孔。
这两人害自己郁闷了一早上,一定要看看这个好戏出口心中闷气才行。
薄菡来扬州除了抓着贾环,就再没有其它消遣,听贾环回去一说,明日有人晚上请去喝酒听曲儿,自然乐意,正好见识见识扬州此地的青/楼风光与京城的有何不同之处。
到了第二日晚间,就换上了一身平常富贵人家公子的装束,和贾柳二人欣然前往。
到了聚芳楼,于大老板,黄公子和另外几人都已经到齐,介绍了一番,大家伙齐赞小贾老板这位京城的来的朋友真是气度非凡,品貌若仙,定是哪家侯门中的公子吧。
贾环心中得意,含糊了几句,只说是京城的世家子弟,那几人都是生意场中混出来,性情圆滑,见他们不肯多说,便不再问,直接让开席。
大家喝着好酒,说说扬州趣闻,再听花娘唱上两曲,倒也开心热闹。
慢慢的酒意渐酣,玩的节目也就多了起来,将聚芳楼新来的姑娘点了几个来作陪,大家行酒令做戏。
薄菡和贾环每人身边也应景的陪了个花娘,不过两人都有顾忌,所以是一群人中最斯文的,除了偶尔喝口花娘劝的酒,就再无其它动作。
黄公子很是奇怪,他今日初见薄菡,不知其人的性情习惯所以不能乱劝,但是贾环却是经常和柳湘莲一起与他在外相聚小酌的,心说这小子今天怎么了,难道是身边那个花娘不合口味?
一时热心,悄声命人去找贾环以前来时点过的那个花娘来把这个换下去。
贾环在这个时候稍有些紧张,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住了薄菡,只怕自己一个疏神他要乱发情。薄菡被他盯的好笑,外加有点不大自在,凑过去低声笑道,“环儿放着美酒佳人不享用,使劲盯着我干什么?”
贾环哼了一声,也不掩饰,直接便道,“我不放心,要看着你不许乱去和别人亲热。”
薄菡笑出来,低声道,“我怎么敢啊,咱们还是先走了吧,你再这样使劲盯着我人家要奇怪了,咱们回去,回去后随你怎么看都行。”
贾环点头,回头要去找于大老板告辞,忽然一个柔软的身躯从背后偎了上来,甜腻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贾公子啊,你来多久了?怎么不早点使人叫我去,你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人家可怪想你的呢!”
贾环浑身僵住,慢慢转头,大呼糟糕,果然只见一个穿一身桃红衣衫,长相柔媚的女子满脸娇笑地看着自己,“绣蓉姑娘,我今儿有事,马上就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绣蓉扭身不依,“你个没良心的小冤家,才和人家好了这两次就开始冷淡人家了,一点情意都不讲,人家可是日日夜夜在想着你呢。”
贾环不敢再答话,心惊胆战地侧头去看薄菡,薄菡脸都青了,胸口起伏,正在使劲压着怒气,免得自己一个控制不好,命人砸了聚芳楼,那好像有点犯不着,不过可真的是生气啊,见贾环一脸愧色地看过来,更是坐实那妓/女刚才所言。
一把推开身边陪酒的花娘,怒道,“贾环,你做的好事!”推门就走。
贾环大急,“薄菡,唉,薄菡,你别走啊,听我解释啊……”顾不得再理绣蓉,跟着追了出去。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有柳公子安安稳稳地喝酒,暗道北静王爷的黑脸确实好看,看过之后心情果然大为舒爽。
贾环一路追着薄菡回了家,跟到卧房门前就被人推了出来,“你出去!”紧接着哐当一声,门便在他面前合上了。
贾环欲哭无泪,“这个,这个是我的卧房啊。”
使劲拍门,“薄菡,薄菡,你听我解释啊,这,这个我冤枉啊!”
薄菡在房中怒道,“你冤枉什么!别告诉我那女子认错人了,这种鬼话骗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唉,不是,不是,我和朋友去她那里时你还没来扬州找我,我,我以为咱两个日后都不会再相见了,所以,所以……”
哗的一声,房门又猛地被拉开,薄菡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所以什么!你个小骗子,不是信誓旦旦地和我说好我只能有你一个,你也只能有我一个的吗?才不过一年的时间,你就变心了!”
贾环苦着脸,“我没变心,我就是……咦……难道你自我‘死了’后就再没找过别人?哎呀,薄菡你这么好,我,我”硬挤进门去,一把抱住了,“求求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还不行吗!”
薄菡意思意思挣了两下,贾环抱得甚紧他便没能挣开,脸色稍和,“你老实说,都去过哪几家花楼?”
“干嘛啊?都承认不对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气吧,不过可别打太重啊。”
薄菡瞪他一眼,心想我哪下得了手啊,“本王这就派人去把那几家花楼封了,让她们胆大包天,竟敢勾引我的人!
“这个,这个就不要了吧,我保证再也不去了还不行吗?不然你把这城里大半的花楼都封了,大家没处去消遣,还不得骂死我啊。”
“什么?……大半你都去过了!……出去,出去,别在这里碍本王的眼!”这回用了力气,挣开贾环的怀抱,一把又把他推了出去,哐当一声,门又关上了。
“哎呀,薄菡,薄菡,你消消气儿,刚喝了酒再生闷气要伤身体的,我,我,这个是我不好,不过我对天发誓啊,自从你来扬州找到我之后,我可是老实得不行,再没敢去做糊涂事啊!……哎呀,开门让我进去吧!……”贾环在门外,认错赔罪,赌咒发誓,奈何薄菡这回气得狠了,就是不理他。
之后几天,小贾老板都处在一个小心赔罪的状态,柳湘莲并府里的家人经常能看到薄菡在前面爱搭不理,贾环跟在后面讨好赔笑的样子。
事后贾环向柳湘莲夸耀,薄菡对他真的是一心一意,连他‘死了’都能守得住,一年多都没有出过墙,柳湘莲闻言嗤笑,不过也小有感动,背地里不再称薄菡为风流王爷了。
又问贾环,“那天晚上你怎么办了,北静王爷真的一晚都把你关在了外面?”
“没有,没有,后来我再求求,他就放我进去了。”
“你怎么求的?他那人看着不是那么容易能被说动的啊,况且那个时候又正在气头上。”
贾环神秘一笑,“我在外面喊‘我知道错了,薄菡,你要是今晚实在看我不顺眼,那我就不扰你了,你早些休息啊,我去柳大哥房中和他一张床上挤一晚,明早再来赔罪吧。’然后薄菡就放我进去了。”
柳湘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