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脸上沾满了果酱, 在客厅里乱跑, 佣人追在他身后,想让他安分坐下来吃东西,吴风厌烦的看着福宝, 挥手示意佣人把福宝带走,佣人急忙走了过来, 福宝却跑到了吴风身边 ,沾着果酱的手抱住了吴风的腿, 果酱染黄了吴风白色的裤子, 吴风恼怒起来,扬手想给他一巴掌,却看到福宝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清澈的眼神显得极为无辜。
吴风叹了口气, 收起手,叫佣人把福宝带走,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程安儿离开之后,福宝哭闹着要找妈妈,但是哭闹了两三天后,始终没能见到程安儿,似乎就把她给忘了, 也跟专门带他的佣人熟了起来,不再哭着要妈妈了,而他也并不会知道眼前的吴风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吴风却陷入了对王莉旎的强烈思念中, 她不可抑止的想着王莉旎,此时她回想起来全是王莉旎的好,王莉旎对她的包容,王莉旎给她的宠溺,此时此刻,她才开始觉得自己因该反省,她想知道王莉旎是否过得还好。
王莉旎不会放心把孩子留在她这里,留着孩子,吴风总会有机会在见到王莉旎,但是见到有怎样?徒增伤悲罢了,王莉旎还有可能原谅她吗?只怕不可能了。
吴风现在非常消沉,更本也是打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情,只是一遍遍的翻看着王莉旎曾经用过的东西,得知消息的吴正不放心吴风,回来香港陪着她,看到落寞消沉的吴风,对于王莉旎更加痛恨起来。
吴风的前一个电脑被王莉旎砸坏了,早就彻底报废了,吴正给她重新买了一台电脑,让她一天没事打打游戏也好,总好过与每天在煎熬中度过,吴风却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她天天度在想王莉旎,她说:“这是她给我的惩罚“。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风在极度的消沉中感觉着孤寂,终于有一天她打开了电脑,习惯性的打开邮箱看看有没有信件,却意外的发现了王莉旎给她的信,吴风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她急忙点开了信件,却只看到寥寥几个字:我想和你谈谈。
吴风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她急忙回过去了一份信,王莉旎居然意外的在线上,吴风颤抖的手向王莉旎发出了视屏请求,她如此迫切的渴望再见见王莉旎,纵然只是在荧屏上。王莉旎居然接了,吴风更加欣喜起来。
视屏上慢慢出现了王莉旎的身影,吴风戴上耳麦,激动的看着视屏里的王莉旎说:“阿旎,你还好吗?”王莉旎看上去还是很瘦,但是气色好了很多,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孩子呢?”
吴风急忙叫佣人把孩子带过来,福宝被带了过来,吴风抱着福宝坐在自己腿上,说:“孩子在这里呢,他很好,你不用担心”,电脑那头的王莉旎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吴风激动的情绪,漠然的说:“你把他送过来吧”。
“为什么?”吴风的心莫名的沉下来,说:“他在这里很好”,王莉旎却说:‘不知道你把他留下是什么用心,是不是想斩草除根?“
“啊?“吴风愣了一下,原来王莉旎是这么想的,她苦笑起来,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王莉旎说:”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吴风的心沉到了深渊里,她无力的说:”不,让他留在这里,我会照顾好他“。
王莉旎的脸上却浮起不肯相信的神情,冷笑了一下,说:“你是他的杀父仇人,你会好好照顾他?“吴风急忙说:“我会好好照顾他,阿旎,不如把你的电话给我,我可以不时打电话给你告诉你孩子的情况“,王莉旎却在这时挂断了线,消失在视屏里,吴风再发过去消息,也没有回应,王莉旎下线了。
吴风看看怀里的福宝,孩子的眼睛里透着一片清明,更本不懂得何谓仇人。
被程安儿带回内地后,王莉旎最担心的就是福宝,她觉得程安儿不该把福宝留下,但是那种情况下,程安儿还能怎么做?王莉旎不忍心责怪她。
在她回来以后,郑建业早已经了解了王莉旎作伪证的内情,他又提起了关于提供证据的事,王莉旎却还是回答说,她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郑建业也无可奈何,就算他明知王莉旎作伪证,也无法反驳,因为没有证据证明王莉旎做了伪证。
但是王莉旎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已经不容许她继续留在一线,处于对她的关照,王莉旎被掉回了成都,这样就可以和她的家人在一起,又给她放了一个长假,让她先休息调养一段时间。
程安儿一直细心照料着王莉旎,在她的照顾下,王莉旎的身体总算慢慢好了起来。
凌倩荣,刚刚离开她的心里诊疗室,向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她是个非常有优越感的女人,一米七二的身高,秀丽的外表,姣好的身段,再加上她这种目前在国内来说还是心有职业的心理医生的职业,让她成功吸引了众多男士的目光。
心理医生的收入也很不错,以她现在的年龄,已经有房有车,再加上她天生的美丽外表,让她没有优越感都不行。
正行走在马路边上的她,突然被一个人撞倒在地,肩上的背包随之被夺去,遇上抢匪了,凌倩荣吓的惊叫起来,大白天居然会遇上劫匪,真是见鬼了,抢走她皮包的劫匪却没有跑出多远,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女孩目睹了抢劫,却没有一点惊慌,不假思索的拦住了正好跑向她这个方向的劫匪,那个劫匪伸手想把她推倒,才伸出手去,却一把被对方擒住了手腕,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对方压制着跪在了地上。
劫匪慌乱的把包扔了出去,女孩伸手去接包,劫匪却趁机挣脱,一溜烟逃走了,女孩接住了皮包,看着逃走了劫匪,叹了口气,凌倩荣此时才赶了上来,女孩把皮包还给她,随口说:“以后小心点“。
凌倩荣却看着她愣怔了一下,随即看着就要转身离开的女孩说:“你等等”,女孩转身看着她说:“还有事么?”话音未落,凌倩荣却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打了过来,给了她一个耳光,恩将仇报,女孩傻了一下,抚着脸,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说谢谢也就算了,居然还动手打人。
凌倩荣却鄙夷的看着她,背起包,趾高气扬的走了。
女孩傻了一阵,自语说:“莫名其妙”。
凌倩荣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子开动,却不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张玉昂的家里,她按响了门铃,张玉昂给她打开了门,凌倩荣走了进去,自顾自的扔下皮包,坐在沙发上说:“我今天见到你的梦中情人了,她那有我漂亮,要气质没气质,哼。。。”。
张玉昂撇了撇嘴,坐到了电脑前,没有回应她,凌倩荣恼火的一把关掉了他的电脑,说:“你就为这么个女孩子想办法调到成都来,你吃亏不吃亏啊”,张玉昂却漫不经心的重新打开了电脑,说:“你不懂”。
王莉旎回到了家里,她现在还是和父母分开住的,和程安儿住在一起,她的情况她父母还是不清楚,王瑞涵的事,王莉旎也并没有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她现在还在放长假,没什么事做,程安儿也跟着她调动了工作,现在在成都一家时装杂志摄做编辑,每□□九晚无,大部分时间只有王莉旎一个人呆在家里。
看着空寂的房间,王莉旎又陷入了无端的孤寂中,手腕上的伤痕还未脱痂,过去的都过去了,痛过了,哭过了,情绪会被时间抚平,留给自己的只有累累伤痕。
凌倩荣的诊疗室接待了一个年轻女人,女人看到同样年轻的凌倩荣有些意外,但还是伸手说:“你好,我叫程安儿,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凌倩荣微笑着说:“请坐”,程安儿坐了下来,说:“我是听一个朋友介绍才来的,其实我也是为别人来的,我身边的一个朋友,她现在情况很不好,情绪非常低落,不久之前还自杀过一次,抢救过来之后,就没见她笑过,其实没见过她笑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凌倩荣笑着说:“如果是你的朋友学要帮助的话,我觉得还是她自己来比较好,这样我才能对她有一个确切的诊断”,程安儿摇了摇头,说:“我想她不会愿意来”,凌倩荣说:“如果是这样,我唯一可以做出的判断就是她患了抑郁症,如果她自己不来,我也只能给她开一些治疗药物,但是药物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她的症状,而不能真真治病,如果她真的需要帮助,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程安儿沉默了一阵,许久才说:“她的情况很复杂,我想。。。。。说明吧,她是同性恋,其实就是我爱人,那次自杀以后,和我的交流都很少,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凌倩荣依旧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看着她,心里却有些意外,眼前的程安儿穿着一身灰色的小西装套裙,卷曲的长发,很妩媚的一个女人,却没有想到是一个同性恋。
凌倩荣说:“她不用工作吗?”程安儿说:“她现在再放长假,因为她的工作单位也觉得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工作”,凌倩荣想了想说:“如果是这样,我想可以解释了,似乎这个群体的人基本在生活中都处于一种被压抑的状态,她。。。。。。。。”,程安儿打断了她说:“她不一样,她的情况很复杂”,凌倩荣说:“如果像你说的一样,那她能自己来是最好不过了,我想她需要接受一些心理辅导,如果想要彻底治好抑郁症,关键是找到症结所在,你们不应该讳病忌医“。
程安儿想了许久,终于说:“好吧,我回去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