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初荷迎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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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澈大包小包走在回到严家湾的路上的时候, 严国强和严国盛张超英三位老人早已经在竹楼前, 焦急观望,翘首以待多时。

早在严澈离开之前,就跟严国强提及“看看死鱼能卖不”, 因此,这一会儿在家等待的三位老人, 无一不是一脸沮丧。

你想啊,辛辛苦苦半年来, 好不容易看着小鱼苗逐渐逐渐长大, 眉开眼笑等着出塘卖钱的时候,这么大一池塘的鱼……就这么翻白肚了,这叫那个不心寒, 那个不纠结啊?

这厢严澈犹犹豫豫说是看看死鱼能卖钱不能, 其实三人心里谁不清楚——死鱼,怎么卖钱?哪个傻了才会去买你这死鱼啊?买回去, 也不晓得会不会药倒人。

于是, 严澈前脚一走,已经六神无主的严国强,立马就把严国盛找了来,兄弟俩在屋里咬着茶缸对眼儿半晌,终究也只得黑着脸, 叹息之声可冲云霄。

既然严澈说要去试试看,对儿子一向无条件信任的严国强当然忧喜参半。

对于严澈这个儿子,严国强绝对是比作天神:儿子聪明, 学问大,儿子说能想办法,那就是路子还没走死。

只不过……这卖死鱼,好像是昧良心的缺德事儿吧?!

这不,自打严澈走了之后,严国强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一闭上眼,一个接一个的噩梦就蜂拥而至,睡比不睡还累!

但这些事又不能说,翻了一池塘的白肚,损失滔天,就算儿子没良心做了缺德事……严国强半夜起床,跪在床前,对着屋外拜了又拜:“老天爷,三儿没错,要怪就怪我这个没出息的嗲,有什么惩罚报应,都让我这个当嗲的受了吧!”

瞧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里还没做亏心事,只是觉得像是亏心事……就已经夜不能寐了。

哎,果真是个憨实本分的老实人啊!r(st)q

严澈一进远门,还没开口一声“嗲,我回来了”,首先扑上来的自然是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胆先生。

用脑袋在严澈裤腿上磨啊蹭啊的一阵,而后又“咯咯咯”大叫着,扑奔向竹楼那边。

三位一直在焦急等候的老人这才堪堪回神,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心道:嗳,好好好,可算回来了,还好没被抓进去(……澹

然而,当他们看到严澈身上的大包小包时,都愣住了,心下怅然:啊……难道真是把那些死鱼卖给人吃了?啊?这可是缺了大德的事啊!!!

顿时,失了方寸。

三位老人仓皇之色怎么可能逃过严澈的眼睛,严澈也不多言,笑骂大胆先生一句,笑眯眯地对着三人道:“嗲,叔,婶儿,我回来了!”

而后,不由分说,严澈拉了严国强和严国盛的手就进了竹楼,坏心眼儿的想:让他们担心虽说不孝,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一直这样毫无戒备,将来……或许真会出大事。

将给沈春沈秋兄妹买回来的衣服,以及半道儿买的一些日常用品一一摆列在桌上之后,心悸未平的严国强终究还是一脸苦楚地问出了三人心里的疑惑:“三儿啊,咱赚不赚钱是小事儿,可别昧着良心做缺德事儿啊!那些鱼……会吃死人的啊!”

严国强的哀调儿未绝,严国盛的眼里已经挤出了老泪:“三儿啊,你嗲说的没错,这可是天打雷劈的事儿啊!”

严澈嘴角抽抽,好在这里还有一个脑子清醒的人。

张超英一看严澈那模样,心地一下松了一大口气,再看眼前的情形,脸上一热,手一伸——灵巧异常(嗯,十有八九是练出来的)地揪住了严国盛的耳朵,恶狠狠瞪了一脸“你又揪我干嘛”的严国盛一眼,调节了几次脸上表情,对严国强婉言道:“四哥,你们这是……先听三儿说说不行?你们看你们……这是什么个样子?不叫孩子笑话吗你们?”

看到父亲叔叔的样子,严澈自是不好取笑,只是多多少少为自己先前的心思愧疚起来,这才伸手安抚了严国强,娓娓道出了这一池塘白肚的前因后果。

原因一经严澈这么道出,三人目瞪口呆,严国盛更是指着严澈“你你你你”了半天,恁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张超英一听,还真的眉开眼笑,放开严国盛的耳朵,拍了拍手,道:“诶,饿了饿了,四哥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爷儿仨做点吃的去!”

这次事件由于严澈刻意隐瞒,不单瞒过了所有人,就连自己老父亲也在这“所有人”的范畴里。

虽说解释后,遭到了严国强和严国盛狠狠一顿猛批,却也无甚大碍,只是碍于这事的重要性,以及牵连得过于“深远庞大”,严国盛思前想后,一拍严澈肩膀,看着自家四哥,肃穆以待:“四哥,我琢磨着这事儿吧,三儿做得对,但是这事咱得烂在肚子里,死也不能说。”

严国强沉吟半刻,也同意了严国盛的话,觉得“有道理”。

在张超英为爷儿仨做了一桌子面条端上来后,严澈却没端碗,而是把手里的碗递给了张超英,说是在严江家吃了回来的,还饱着呢。

张超英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不客气地端起碗,跟着那兄弟俩也是一阵稀哩呼噜。

看着三位老人吃饭的情形,严澈的内疚更甚:这事儿,怕是让老父亲和叔叔婶婶担心受怕得一直未曾吃好喝好睡好吧?!

然而,这又能如何呢?

火烧眉毛顾眼前,这事容不得他先前通风报信,不然以三位老人的朴实天性,怎能瞒过众目,做成那底下之事呢?

摇了摇头,趁着三位老人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严澈从买的新衣服堆里,拿出了那个麻布袋,把里面剩下的两万五千块钱拿了出来,摆到了三位老人跟前:“嗲,叔婶儿,这些钱……嗯,就是卖鱼的钱。”

在三位老人惊愕的表情前,严澈又把以前的账本拿了出来,对照买鱼苗儿花了多少钱,然后再刨除一些购买粗粮做鱼食儿的账目,死打死算,从那堆钱里拿出了一万八千块钱。

“嗲,叔婶儿,这一万八,就是咱们净赚的钱。”当然,实际净赚应该是两万八,至于另外那一万块钱的去处,严澈打算暂时不要说出来……以后再说也不迟。“叔婶儿一直照看着池塘……”严澈拿出那一沓一万的钞票,放到了严国盛和张超英跟前,继续道:“这些,是叔婶儿你们应得的。”

严国强微微颔首,眼角带笑:三儿这个做法,是对的。做人不能忘了本。

严国盛老两口看着跟前那一沓钞票,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张超英最先回神,把那沓钞票往严澈跟前一推,抚了抚胸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三儿啊,你被吓婶子啊,婶子老了,不经吓。”

严国盛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

严澈迦唬溃骸笆迳舳忝且晕馇悄睦吹陌。空庹媸锹粲愕美吹摹!

这会儿,严国盛脸拉得老长:“哼,你以为我们真是傻得什么都不知道啊?这鱼能卖几个钱还不知道?就算池塘没出这事儿,也不可能卖这么多钱。”

说话间,张超英也掰着手指跟严澈算起账来。

……原来啊,赵家沟燕子口那边的人培育鱼苗的同时,也有人弄了池塘养过鱼,那投入的鱼苗儿可是严澈投进池塘的三四千块钱鱼苗儿的几倍。

等到一年过去了,鱼塘这才开始打鱼。

鱼苗儿投入是不少,可是打起来的鱼小不说,而且鱼苗儿存活量极低,万多块钱的鱼苗儿下去,捞起来的鱼拿去一卖,也就只是个保了鱼苗儿本的价格,连喂鱼的饲料钱都转不回来。

如此一来,赵家沟燕子口的人就再也不养鱼了,就算培养了鱼苗儿,那也是卖到外面去。

也别说,他们养鱼不成,可是鱼苗儿的品质却不低,周围邻县养鱼的人家几乎家家都在这边买鱼苗儿,甚至还有别的市的人过来够买鱼苗儿。

这样下来,赵家沟燕子口的人就以买鱼苗儿为主——反正也不知道自家这个地方是不是风水的问题,养鱼发不了财,那咱批发鱼苗儿也不差不是?

严澈一听完张超英的话,也是一愣,侧首一看自家老父亲和严国盛,两人脑袋点的跟什么似的,意思很明确了。

这下轮到严澈愕然了:难道……养鱼就真的这么难?

嘿,他也不想想,新挖的的池塘里,被他灌了多少碧水(鄙视),不然,这鱼能长这么快,长这么大?!

道理虽然在张超英嘴里说了个“真相大白”,严澈的赚钱论自然就成了“谎言”,成了为了安慰他们自己掏腰包“补上”。

不过,严澈即便是“多说无益”,却也还算把钱推到了严国盛和张超英跟前。毕竟,这些,确确实实是他们老两口应得的。

人家做工还给工资呢,严国盛张超英老两口自打严澈承包雾戌山以来,虽说没把家搬过来,却也相去不远。

如若不然,光靠严澈父子俩,还真不能把雾戌山这么快的弄好弄规矩。

见严澈这么坚持,严国盛老两口也这么执拗,严国强一脸青色,看不下去了。

倏地站了起来,把那八千和一万的两堆钱掉了个个儿,两只大手往上一按,声若洪钟:“别争了,就这样吧!”看了看严澈,又把目光落到了严国盛老两口身上,继续道:“他叔,这次亏你,八千块你们就收下吧,不说什么应得不应得,就当孩子孝顺你们的吧……这累死累活半年来,你们可帮了他不少。”

看到严国强这个势头,严国盛两口子一愣,心道:人家是怕没钱拿,咱们这推来推去的,算个什么事儿啊?大不了拿了三儿的钱,以后帮三儿做事做多点……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家侄儿不是?不帮他帮谁啊?

如此一想,老两口也不好再说什么,严国盛把钱一抓,塞进张超英手里,也站了起来理正辞严奚落张超英:“就是就是,孩子给你的,你还推来推去推个什么劲儿啊?”

张超英闻言一愣,倏地红了眼,恶狠狠地瞪着严国盛道:“你,你还好意思说?”说完也不再推托,红着眼看了严澈一眼,把钱收进了口袋里,心道:这孩子……果然是没白疼啊!

这边把老人哄好了,等到两个小的放学回来,严澈是真头疼了。

自打池塘出了那事之后,沈秋的情绪就一直没高起来过,虽然大人都一直说不曾怪过他,可是这孩子自尊心太强,连带着感恩的心思也极重。

这会儿池塘的鱼出事,恰好也是在他来严澈家,帮忙接过喂鱼这工作之后……所以沈秋一直就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把鱼给淖死了的。

一看无论怎么劝慰,沈秋都是那副泪汪汪的眼神满含愧疚地看着自己的样子,严澈是真头疼了。

沈春还好,严澈几句哄骗,小女孩乖巧的被张超英带去换新衣服了。

可这沈秋……

不得已。

等到乡政府那边的情况平息得差不多后,严澈又找了大嫂赵翠花,一同去了赵家沟找赵青林,再次购买了四千块钱的鱼苗儿。

自从上次小叔拿出了一万给自己后,赵翠花整个人就彻头彻尾来了个大变样,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逢人就“不经意”地赞自己小叔的能耐。

这会儿小叔又要麦鱼苗儿了,虽说赵翠花又怕翻白肚事件发生,再三劝阻,却得小叔更坚决的态度后,也不了了之。

嗯,当然,赵翠花“胳膊肘往外扭”的情况再次出现——五千块钱的鱼苗儿价钱,硬生生地被赵翠花“处处为(刁?)难”压到了四千。

作为赵翠花的大哥,卖鱼苗儿的赵青林对此咬牙切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连哄带赶的把赵翠花赶出了赵家沟,气得赵翠花的老娘在背后猛骂赵青林是“浑犊子”。

等拿回了鱼苗儿,严澈干脆拉着沈秋的手,把沈秋拉到了池塘边,把放鱼苗儿的事儿交给了沈秋来做。

不过,却在沈秋放鱼苗儿之前,严澈冷着脸,一脸正经地道:“这鱼苗儿是给你买的,以后啊,这池塘的鱼你给看好了,要是养不好的话,就算你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严澈的演技突然失灵还是怎么地,沈秋不但没被严澈这个样子吓着,反而小脸泛红,满眼激动,在严澈这话后,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最后还拍着小胸脯保证道:“三叔,您放心,我会把鱼养好的,绝对不会再给人淖了去!”

严澈闻言嘴角一抽,心道:我自己要淖,你还能看得住了?

得,这就是所谓的“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r(st)q

转眼间。

五月以至月末,夏天的暑热渐渐袭来。

池塘恢复了先前的“惨淡”。

池塘里,一簇簇新投放的小鱼苗儿,在严澈悄悄倒入“新改良”的碧水后,全部存活,没有看到一尾鱼苗儿翻白肚浮在水面。

一丛丛碧绿碧绿的荷藕矗立水面,偶有几枝婴儿拳头大的花苞在叶间若隐若现,从碧色逐渐泛白,泛粉。

一宿夜雨,一夜好眠。

睡眠充足的严澈刚起床,伸了一个大懒腰后,起身推开房间的小窗户。

倚窗而立,一股浓浓清爽湿润扑面而来。

严澈闭上眼睛,贪婪地嗅着这雨后乡土气息的芬芳时,沈春沈秋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阿爷,三叔,开花了,开花了!塘子里的莲藕开花了!”

随后,是一阵扑扑腾腾急促的上楼声音。

很快地,沈春那张粉嫩嫩的小脸,带着未退的胭粉出现在严澈房间的房门后,圆溜溜的眼睛异常水灵:“三叔,塘子里开花了!”

说话间,沈春已经飞扑进来。

自打沈春在严澈家住下后,将养不到一个月,一个水灵灵嫩生生的漂亮娃娃就初成模样,愈发漂亮娇憨起来。

沈秋也褪了先前的满脸菜色,逐渐变成了一个颀秀清隽的气质少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吃了一锅饭的原因,沈春沈秋这两个孩子眉目间,居然隐隐有些肖似严澈。

若是带出去还说是双河村那两个孤儿,恐怕如今没人相信……嗯,或许都会略带诡异的眼神儿看着严澈,怀疑这两个孩子怕是严澈的私生子也未必。(……澹铣喝缃褚膊还奈澹蚯锒际炅耍巡怀墒茄铣菏奈寰湍苋耸铝耍浚

抱起扑过来的沈春,严澈笑骂:“小猴子,这么野以后长大了小心嫁不出去。”

沈春和严澈愈发亲昵,小脸儿在严澈项间蹭了蹭,奶声奶气撒娇道:“三叔,三叔,塘子里开花了,开花了!”

“是是是。”严澈难掩眼底的宠溺,点了点沈春小巧的鼻尖:“走吧,带三叔去看看。”

说话间就要放下沈春,谁知这孩子两个小胳膊紧紧搂住严澈的脖子,死活不下来,小腿儿还猛踢:“三叔三叔,抱春儿下去,春儿要三叔抱春儿下去。”

严澈无奈,溢着满脸柔和的笑意抱着沈春下了楼。

楼下,沈秋早就搓着手站在那等着了,看到严澈抱着沈春下来,一把上前拉住严澈的胳膊,隐含羞涩道:“三……三叔,塘子里的莲藕……开……开花了。”

严澈笑了笑,换过一只手抱沈春,余下一只手牵着沈秋,道:“走,带三叔去看看!”

严澈不知,在他带着两个孩子去池塘后,严国强严国盛兄弟从房间走出来,张超英拿着锅铲从灶房也走了出来。

三个老人看着严澈三人的背影,不约而同心生同样的唏嘘:哎,要是那是三儿的亲骨肉……那该多好啊!嗯,三儿也不小了,看来,该给他说门亲事了!

正和严钊严国昌赶乘客车往严家湾回来的藤子都,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生出一种不好的错觉。

李军看到藤子都这个样子,不由开口问道:“小藤,咋啦?莫不是感冒了吧?!”

藤子都一怔,忙摇头:“没有没有。”

“看了几次严澈上传的照片,真想快点去你们严家湾看看,呵呵,不晓得是不是跟照片上一样美,一样跟仙境似的让人流连往返。”李军笑着对严钊和严国昌说道。

听李军这么一说,严国昌这个当了不少时间的干部反而不知道如何应对……自打跟藤子都一起进城,见识了城里那些高楼大厦后,严国昌一下就变成了哑巴。

反倒是一向憨实的严钊,倒是拿出了一些大气度,从藤子都待他们去到李军的大超市,再见了李军后,严钊的举止都十分得体,还让李军误以为严钊才是那个村干部。

这会儿听李军这么一说,严钊也来了兴致,一点一点讲述起严家湾,当然,其中少不了严家湾山水美,雾戌山更美,严家湾的蔬菜大棚……之流,其中严钊讲到大梁山的原始山林时,不单是李军来了兴致,就连陪同李军一起去严家湾考擦的几个员工也来了兴致,都围到了严钊身边。

藤子都见大伙儿相处融洽,悄悄离开了座位,来到了车门前,掏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嘿,怎么?有啥烦心事?”李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藤子都身后,一拍藤子都的肩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烟叶险些落地。

忙不迭摇了摇头,藤子都递了一支烟给李军,道:“李总,这次你来严家湾,算是来对了,估计一回去,我们池塘的荷花也要开了!”

李军一愣,“我们”?

藤子都似是也发现这个错词,不过不但没改,反而仰起了头,仿佛他已经是雾戌山的一份子似的(……咳嗯)。

“兄弟,嘿嘿,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严家湾里有你心念念的美眉啊?”李军打趣。

藤子都闻言,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一张隽秀出众的脸,思绪有些恍惚。

李军一看藤子都的样子,坏笑起来:“嘿嘿,看你这个样子,没错了,被我说中了吧!”想想也是,若不是严家湾有了这个大少爷的心上人,这大少爷会呆在那穷乡僻壤?

关于藤子都,李军也是略有耳闻,知道这是一位有背景的大少爷。

“哪里哪里。李总,尽会说笑。我哪有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啊?想我能是那样的人么?哈哈……前面还有一片森林等着我呢……”

话虽这么说着,可是藤子都心里反而乐翻了天,只是……藤子都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微微蹙眉,再次狠狠甩了甩头,笑呵呵接过李军递过来的香烟,想着这次出来想通了某些事儿,再想着那个在严家湾的某小人,藤子都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个弧度……

嗯,别说,其实吧,藤大少爷藤子都那副皮囊还是不错滴,要不然以前他怎么能当成“种马”?这不,就他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傻笑一露,好几个同在客车上,早在藤子都上车时就眼冒绿光地女孩,不由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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