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不错哦, 好一个暗渡陈仓,好一个严家状元郎啊!”
——这是严澈从镇上回严家湾,在灵渠镇的那座功德老牌坊下遇上萧辛┦, 萧辛┮跹艄制档囊痪浠啊
严澈仅仅是淡然一笑,故作旧时文人酸腐, 拱手于胸,不惊不慌地回以一句:“哪里哪里, 告辞!”
却在转身一瞬, 严澈笑意尽敛,眼底一黯,带上几丝狠戾。
四天前。
严国强那一嗓子不单单喊醒了梦中的严澈, 同时也喊来了一大串人的震撼。
严家湾乱了, 乃至真个富源乡乡政府也乱了……最后,这个“乱”蔓延到了吉兆县委、枝城市委。
当时, 严国强愤怒自家池塘千多条鱼, 几千斤的收入就此打了浮漂,恼得毫无形象坐地恍惚时,严澈在严元照冒精光的眼神下,淡淡地拉起了自己的老父亲,在一众乡亲的注视下, 和严国盛“骂娘”的粗口中,搀扶着老父亲回了竹楼,消失于人前。
没过多久乡政府的领导们预约而至, 围着雾戌山下的大池塘个个黑了脸,犹如吞下一大杯xx似的。
张其田张乡长更是站在池塘边,愤怒烧红了他那张不算白净的脸,怒视陈书记:“陈书记,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陈书记当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当场就傻了眼。
黄生群更是跋扈,上前一把揪出当日在会上暗藏讥讽的对家,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干部”风度,拳打脚踢就欲往那人身上招呼……咳嗯,若不是旁人劝阻,估计一场干部之间的角斗就在乡民跟前上演。
事后,乡政府干部回了乡里,紧急召开了另一场乡政府会议。
这个时候,陈书记瑟瑟地抱着茶杯一脸不安地坐到了旁边不吭一声……亦无法支声,张其田一人激词励语,唾沫满天飞,火焰滔天。
而后,这把火烧出了富源乡,烧出了吉兆县,烧到了市委,人人自危,家家如坐针毡。
加之黄生群、张其田这等“为民请愿”、“为民做主”的一方父母,此时不畏人言,不畏官衔地挺身而出……急势压力刻不容缓,以雷霆之势一层层压下来。
导致就此一事,这一次,富源乡政府伤筋动骨,里外上下来了一次彻底大洗牌。
不单洗刷掉某些“逆民意”,“惹民怨”,“阻止农村经济发展”的祸源,还清了不少祸源的“乌合之众”(……帽子不轻啊)。
以乡政府陈书记为首,一干“亲信”无一例外,不是进了纪检组,就是进了班房……陈书记不单在内部得到严厉的处分,还极有可能被“打入地狱,用不得超生”。
这番大动静下来,真可谓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原本的乡长张其田一下跃入乡党委,成为乡党委书记;而一直是干事的黄生群,就像一匹黑马,连副乡长一职都难以触及的他,在这次“为民请愿”中最为积极活跃,很受上面领导关注,一下成为富源乡长。
当然,作为“导火索”的受害者——严家湾雾戌山的个体承包户——严澈,也在这次风波中再次成为中心人物。
虽说严澈不是编内人员,不会得以仕途庇荫,但在这次动静中,严澈的雾戌山承包却得到市委领导的亲自表扬,更甚者……严澈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上面领导的一夕承诺。
至于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别说外人云里雾里,就连严家湾,乃至严澈的老父亲也一头雾水。
这次事件,除了不明真相的劳苦民众,哪个官员心里不清楚?
——这明明就是严澈用“自损全身”的计策,暗地里抵抗乡政府某些举措。
是否投毒,上面已经不敢下来调查了,能调查的,也只有——是什么原因造成严澈这个私人承包户有这么偏激,不惜玉石俱焚的极端行为。
一查下来,不单是县委的人震惊了,就连市委的领导也为之冒冷汗——看人家雾戌山经营得好,就要把其他两座山压倒人家头上?如此强买强卖的行为……如何能不叫人做出这等激烈的反抗?
这陈书记也算他倒霉,原本没他什么事,虽说政绩不出众,升迁机会渺茫,但也会平稳做这个乡委书记的位置坐到退休。
只可惜他在张其田的强势到来下,迷了心窍,居然钻进了这个这么明显的坟墓里。
对于这样毫无远见的干部,上面的领导彻查得毫不留情,毫不手软。
受害者严澈,那倒好说,人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刁人,只需要上面领导众人的一纸保证,一夕承诺——他是农民,哪怕是一个高学府出来的大学生,如今人回了严家湾,也就只是一介无为布衣罢了,但求能平平安安地用自己的勤劳改变家里经济情况而已。
几番领导出面亲自安抚,自是安然无事。
只是,看到张其田与黄生群借势而上的心机,上面还是有几人留了心思——这,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将来,或者就是明天的政敌啊!
这,叫人如何不自危,叫人如何不心惊啊?!
当然,这必将成为两人仕途上的一个绊脚石——所谓“枪打出头鸟”,这样坐火箭而上的行为,估计在将来,他俩也会成为某些人的众矢之的。
张黄二人这一点,身为局内的局外人的严澈自然是一下警觉,趁着上面那些人还在庆功之时,悄悄遁回灵渠镇,招呼了长兄严江,兄弟二人悄悄回了严家湾。
鱼真死了?
当然……不可能。
黄生群原本出主意淖死全塘鱼用以反抗陈书记一行恶心歹意之人的计策,严澈不是没明白,看中事情轻缓,他当然也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同时,他也看到了这么做有什么弊处。
鱼,是我自己养的,出钱出力,死了,你们当官的得了好由头,我能得什么?
充其量和你们这个官权拉近了关系。在你们步步高升之后,离了富源乡,离了吉兆县,那还不是天高皇帝远,一茬儿不管一茬儿事?
本来这事用这个举措就已经是下下之策,迫不得已。
若是身陷漩涡,还傻乎乎的听之任之,那我还不如直接回京城,扯个破碗当街要饭来的更快更直接?
你们内部腥风血雨是你们的事,我是平民百姓,我要过日子才是重要的——这是严澈的想法。
严澈在得了黄生群“指点”后,就多了一个心眼儿:淖鱼,行,反正这不淖鱼,淖掉的就是我严澈。但是淖鱼也有淖鱼的技术不是?
于是,鱼淖了,东窗事发了,事情大发了,严澈的损失,却减至为零。
——鱼,鲜鱼才能卖得好价钱,自然不能成了死鱼!
在镇上时,悄悄把事情经过跟长兄严江仔细剖析了一遍,看似憨实的严江脑子一转,怎能不明白自家三儿的意图?
嘿嘿一笑,狠狠拍了拍严澈的肩膀,大为欣慰:“三儿啊,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被黄生群拉了进去,还担心了一宿睡不着呢……哈哈,这么一来,大哥就放心了,放心了。说吧,这下咱兄弟俩怎么做,你脑子活套,大哥听你的!”
严澈翻了翻白眼,心道:大哥,你能假老实的存一大笔私房钱,就不允许我卖糊涂保安生、予人得力?
兄弟俩坐在严江的小货车上,抹黑出了灵渠镇,无声无息地开到了不到柳家潭一里地,雾戌山后山下的公路上,再哼哧哼哧地悄悄把“中毒”的几千斤鱼搬到了车上,借着夜色的掩护,再次回了灵渠镇。
顶着一身的鱼腥味,兄弟俩交代严家陵对赵翠花打掩护后,给小货车加满了油,马不停蹄地驱车直接去了临市——贩鱼。
由于这事本来就带着很大的风险,做得自然要极为隐蔽,不能太过大张旗帜。
原本能在市面上卖个七八块一斤的鱼,严澈咬牙忍痛,统统以一斤五块到六块不等的价格,卖给了批发市场里那些二道手,三道手的鱼贩子——嗯,反正有了碧水,说实在的,养这鱼,花费的时间比人家足足减少了2/3,也不算太亏,人不能太贪不是?!
归途中,严澈坐在严江身边的副驾驶座上,穿着连身防水工作服,系着黑褐色的塑料围裙,搂着一个不起眼的麻布袋,抱着一堆沾了鱼腥的钞票数钱时,严江斜眼看到自家弟弟跟前那一堆钞票,心情大好,咧嘴一笑拧开了车里那个带着吱嘎电流声的音箱,里面播放的居然是老古董级别的神曲——《咱们老百姓今儿呀真高兴》。
凑着神曲的节奏,严江脑袋一点一点的开着车,严澈脑袋也一点一点地数着钱。
眼看灵渠镇在望,严澈倏地抬头,惊得严江手一打滑,小货车弯到了路边——幸亏这回灵渠的公路上这个时候没车没人,不然指不定出什么祸事儿呢!
严江心有余悸,停好车看着严澈,一脸惊恐:“三儿,你这是咋啦?”
严澈就这么一瞬不眨地盯着严江,白皙的脸上居然带着一抹绯红,双眼熠熠生辉。
严江被看得发毛了,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推了推严澈:“三儿啊,三儿,别吓哥,你这是咋啦?”
“咳嗯……”严澈回魂儿,自知自己失态,轻咳一声,把麻布袋递给严江:“哥,你……你数数。”
“啊……?”严江不解。
大力地拍了拍麻布袋,严澈激动的火星在眼底闪烁:“哥,哥啊,你……你猜猜咱们……咱们这次挣了多少?”
严江挠了挠头,盯着挡风玻璃,犹豫道:“嗯……我算啊,嗯……咱们按五块一斤来算,卖了……卖了……卖了到底多少斤啊?”这下,严江呐呐地回头问严澈了。
严澈嘴角抽抽,把麻布袋往严江怀里一揣,神色激动,脸上绯云片片横飞:“哥,咱们那鱼,足足,足足有七千斤啊!”
“哈啊——”这下,轮到严江愣住了:我这破车,能拉动七千斤的鱼?我们兄弟俩能搬动七千斤的鱼?好像……我都没什么感觉啊?
“哥,点点,你点点……喏,这里面,足足,足足三万六。哈,三万六啊,当初买鱼苗我才花了不到三千块钱啊,哈哈。哎哟——”说话间,严澈已经在副驾驶座上跳了起来,嗵地一声,脑袋也直接被车顶夯了个结实,痛呼出声。
“你看你,你看你,跳什么跳,跟你侄儿一个猴儿样……疼不?哥看看,疼不?”
……
严澈兄弟回到灵渠镇上,已近晌午。
看到严江是跟着严澈回来,赵翠花也只是嘴角抽抽了,怨气咽了下去,不单没有骂严江半句,也急吼吼地进屋烧水,给兄弟俩不知上哪沾的一身腥臭味除味——洗澡。
等严澈兄弟俩都洗干净出来后,严家陵也已经放学回来了,赵翠花正在灶房给三个“大爷”张罗着吃食儿。
眼见自家三叔在家,严家陵“嗷”了一声,嗖地一下又跑了出去。
三个大人一头雾水,赵翠花按捺不住骂了一声“兔崽子”后,眼瞧着严澈在,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再次钻进厨房……继续做饭。
没多久,赵翠花做的第一道菜刚上桌,院外就传来严家陵的声音。
赵翠花手往围裙上一抹,冷了脸就准备抓住进来的儿子一顿修理时,这才发现自己抓住的不是自家儿子,而是沈秋。
沈秋一愣,不安地叫了一声“大姆”,赵翠花尴尴放手,沈春跟在严家陵背后,也钻进了院里。
赵翠花伸手一捞,严家陵滑溜得跟泥鳅似的,已经拉着沈春钻进了屋里,安稳坐到了桌旁,抓着筷子敲碗:“娘,饿了饿了,饿死我了!”
赵翠花脸颊直抽抽,恶狠狠地瞪了严家陵一眼,心道:你要饭的啊?吃饭还敲碗?
只不过,眼见小叔在,赵翠花有气也不好发出来……嗯,这叫什么?有辱斯文?对对,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连带的,严家陵带回来的春秋兄妹,也被赵翠花自动忽略,转而继续钻进厨房里,把精心准备的几个好菜一一端上了桌。
严澈拍了拍严家陵的脑袋,满意地看着沈春沈秋兄妹,动手给兄妹俩一人夹了一筷子菜后,这才对严家陵道:“臭小子。”
严家陵乐了,毛茸茸的脑袋在严澈怀里蹭了蹭,坐直了身子就开始和桌上的饭菜较劲儿起来,边较劲儿还边支吾不清地给沈秋沈春兄妹夹菜“吃,吃,我娘做的菜可香了,多吃点”,说话间,还不忘讨好地看自己老娘一眼,看到赵翠花脸上带笑,更是死命拍老娘马屁。
待到三个小家伙吃完,一起出门后,三个大人也就动了几筷子。
看着一桌狼籍,赵翠花心里狠狠道:兔崽子,回头老娘非给你疏一下筋骨不可。
扭头尴尬地看着小叔和丈夫,难得的,赵翠花脸红了。
赵翠花的表情看在眼里,严澈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嫂子,没事。”
严江这才发现桌上情况,挠了挠头,道:“哈哈,这兔崽子,哈,挺能吃,哈哈。”
赵翠花横了严江一眼,严江这才悻悻扭头,怎么也掩不住脸上的愉悦。
“小叔……这,我还是去重新给你们兄弟俩弄几个菜吧!”看着桌上的菜实在是太……那啥了,赵翠花起身道。
严澈拦下赵翠花,把赵翠花按坐到严江身边,起身拿起了麻布袋,从里面拿出一沓不算新的钞票——那是严澈在车上就扎好的一万元整,递到了赵翠花手里。
赵翠花一脸茫然,看了看手里的钱,无措地望向自己丈夫……谁知严江埋头捡着残羹剩菜吃得香,看也不看自己一下。
似乎觉得这钱扎手一般,赵翠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脸懵然地看着严澈:“小叔……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池塘出了这么大事,哪来的钱?莫不是小叔被气出毛病了?
“咳嗯……”严江看着两人僵持的样子,这才咳嗽一声,道:“三儿给你,你就接着呗!”严江知道严澈的意思,毕竟自家兄弟,这次严澈这么直接给钱出来,等严澈有事儿了,赵翠花还能像以前那么捂紧荷包?自己还用偷摸攒私房钱?怎么地,严江就是觉得自家三儿高明,果然是念过书,上过大学的人啊!
其实,严江误会严澈了。
严澈给赵翠花这一万块钱,并不是为了将来借钱大开方便之门而有的举措,这些钱,其实是赵翠花和严江应得的。
其一:严澈不是那些真的什么都不懂是书生。当初从赵青林那边买鱼苗的时候,看到给的鱼苗的价格,严澈就知道他这个嫂子在里面起了不小作用,加上赵翠花真如赵青林所说的“胳膊肘往外扭”的个性,严澈猜测,赵青林给他鱼苗,肯定吃了不少亏。
其二:不提鱼苗的事,单是严江和他一起搬鱼贩鱼所耗费的精力,还有这个秘密所要的“封口费”,这一万块钱严澈给的也不冤,更何况,这些钱不给从小护短的自家兄弟赚,难道给那些不保险的外人赚不成?
综上两点,严江拿严澈这一万块钱……只少不多。
因为从雾戌山赚了第一笔钱,精神亢奋的严澈,饭后婉拒了严江留下他“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理由,从严江家里出来后,严澈就直奔镇上的农业银行营业处。
将另外两沓钞票在镇上的农业银行开了个户头,并存进去后,严澈拿出几百块在童装店买了几套孩子的衣服——沈秋沈春毕竟已经住进了自己家,没衣服换洗也不是个事儿;再加上沈秋那孩子一直认为是自己没把鱼喂好,这几天一直情绪不高,所以,严澈也觉得有些愧疚。
等买好衣服出服装店的时候,严澈想了想,又倒了回去,顺手多拧了三套衣服——到了镇上,买了沈春沈秋的衣服,自家侄儿和镇上佳美姐家的两个孩子不买的话,似乎说不过去。
买好衣服,倒回严江家,把衣服塞到赵翠花手里,还没等赵翠花说什么,严澈急匆匆地又赶到了严佳美家。
难得的,柳建国居然在家。
严佳美一见严澈来了,立刻丢下手里的活儿,一脸忧色地拉着自己疼爱的弟弟就进了屋,柳建国难得也忧心地跟了进来,就池塘出的事,两口子开口就问:“三儿啊,别急,有事跟姐说,姐帮不了大忙,小钱儿还是能拿一些出来的!”
说话间,老实憨厚的柳建国还真的走到里屋,拿出一本存折就往外走。
严澈连忙喊住柳建国:“姐夫,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去……去取钱。”柳建国呐呐道。
“……”严澈立马黑了脸,娇嗔地看了严佳美一眼,道:“姐,我一来就是来跟你借钱的么?”
严佳美柳建国茫然,心道:鱼都这样,不借钱怎么翻本?!
拉着柳建国坐到严佳美身边后,严澈坐到了茶几对面,看着沙发上的两口子,将茶几上的东西挪了挪,拿出了给柳歌柳曲买的衣服放到上面,道:“姐夫,姐,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真有事情的时候,还能少得了你们么?这个是给小歌小曲儿买的衣服,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说着挠了挠头,又道:“呵呵,我这还是第一次给孩子买衣服呢!”
严佳美看着严澈买的那些衣服,自然是一通“池塘赔了你还乱花钱”的将严澈说了一顿,不过严澈也没在意,却也在看到老实(真老实)柳建国捏着存折,脸上明显放心,并隐隐露出笑意后,
思索片刻,开口告诉柳建国,让这个老实的姐夫别再跑那三轮车生意了。
严佳美一愣,问什么事。
严澈笑而不答,只是让柳建国过几天回一趟严家湾。
严澈这是打严家湾蔬菜大棚的主意,想着要学过开车的柳建国跑严家湾蔬菜的运输工作。
毕竟一个三轮车,跑死跑活一天也赚不下一百块钱,柳歌柳曲两个孩子念书,严佳美有没有什么收入,光靠柳建国一个人养家——确实太过困难。
当然了,并不是严澈只顾着严佳美这个堂姐,而忘了照顾自己那个亲亲的大哥严江,而是严澈心里早有了别的计划,有着另外的工作准备让自家大哥接手呢。
再说,蔬菜大棚的事,要是让严江进来的话,指不定还能惹出多少闲话呢!让柳家潭的柳建国来帮忙的话,不单单给了严国盛老两口面子,改善了严佳美一家的生活,同时也拉近了和柳家潭的关系。
柳家潭的地理位置比严家湾好,以后蔬菜大棚发展起来,柳家潭将会作为严家湾蔬菜上车的主要地点,要是搞不好关系,说不准眼红的人就会做出什么幺蛾子,捣出什么大小乱子来。
严佳美和柳建国几番挽留下,严澈还是出了灵渠镇。
刚到灵渠镇的老功德牌坊下面,骑着绿色自行车的萧辛岸a辶濉笨拷诘谝痪浠啊统鱿挚碌那樾巍
严澈并没和萧辛┲苄茫馊孟粜┯行┭纫臁
望着严澈渐行渐远,甚为纤细的背影,萧辛┱驹谂品幌拢恢北3肿盼兆抛孕谐凳职丫簿藏5淖耸菩砭茫歉丛拥难凵瘢挡怀龊没故腔担皇悄且馕渡畛さ囊黄常趺纯丛趺瓷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