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小魔星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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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沈秋泣不成声地说到这里, 严澈不同于那日渐感情丰富, 此刻哭得鼻涕眼泪齐飞的老父亲严国强,只是肃着脸,沉默不语地思索着。

“哎, 这贼老天的。”严国盛并没真的离开,听到这里, 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把跪在地上的沈秋抱了起来, 搂在怀里摸了摸, 一身瘦骨头,鼻子一酸,红着眼眶看向严澈:“三儿啊, 孩子都喊你三叔了, 你……就留下这孩子吧,都是苦命的娃啊!”

声音越说越小的严国盛, 其实很心虚, 各家各户都不算宽裕,他家也差不多是那个样子。看着怀里的沈秋,想到自家女儿女婿那边的外孙外孙女,严国盛眼眶一浅,一泡浊泪也流了下来:“留下来吧, 叔家还能匀出两个娃娃的口粮来。”

看着严国强严国盛,严澈也是一声叹息,并没一下就答应下来。

看了看严国盛怀里正含着泪看自己的沈秋, 严澈摇了摇头,问道:“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你们兄妹俩怎么没见过来?”

沈秋一听严澈问到重点了,也挣脱了严国盛的怀抱,重新跪在地上:“三……三叔,年前你已经给了一百块,我……我不好再来打扰你……我……”

挥了挥手,严澈看着沈秋,道:“那这些日子,你兄妹还有去上学么?”

沈秋狠狠点头,绞着衣角,偷瞄了严澈一眼,道:“我……把娘的首饰卖了,交了我和春儿一学期的学费……可是……我们拿不出多的钱交下学期的学费了。我……三叔,我不是不上念书,也不是不想给春儿念书,我……”

严澈扭过头,沈秋的眼泪触动了他一些尘封的过往,心下酸涩:“我是问,这些日子,你兄妹怎么过来的?”

“我……和春儿在镇上……”沈秋声音低了下来,严国强吸鼻涕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严国盛也别过头抹了一把眼泪,听沈秋继续道:“家陵和春儿是同学,家陵说三叔家有大山,应该要招工帮忙……所以,所以……”

“所以你才和你妹妹来了严家湾?”严澈微微蹙眉。

沈秋又狠狠点头,遂地,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严澈,抬起小胳膊,拍了拍,道:“三叔,你看,我有的是力气,我能干活,真的,我能干活。”说完,趴在地上又是一个响头:“三叔,求你不要赶我和春儿走,我们不求你给我们工资,我知道你是好人,是大好的人,我们只要吃得饱就成。这次春儿……”说着说着,声音又小了下去。

“这次怎么了?”严澈却听得真,揪住了话头,看着闪躲的沈秋问道。

躲闪许久,沈秋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自打在那好心的村民家吃了一顿饭后,桌上碗筷还没收拾好,那家的男人就回来了。

回到家一看桌上的春秋兄妹,揪着那心善的婆姨就是一顿好打,说是婆姨败家,自家都喊吃得省了又省,哪还有多余的闲饭给外人吃?

婆姨委屈,说看着孩子可怜,不给吃得,难道看他们饿死?

汉子气急,又给了婆姨一顿好打,说这个世道难道还能饿死人?在镇上捡垃圾也能吃个胖得流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秋拉着沈春对着正在撕打的两口子磕了一头,相互携持走出了那家的院子。

可是,正在扭打的两口子哪曾注意到这里?

真如那汉子所说,沈秋带着沈春果真去了镇上——捡垃圾吃。

每天早早就从双河村赶去灵渠镇,晚上天黑尽了兄妹俩再彼此搀扶着回村儿。

灵渠镇虽然不富裕,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几万人赶集集聚的小镇不是?

镇上,自然是少不得好几家餐馆。有了餐馆,那就免不了有泔水桶停放在餐厅厨房的后门口。

于是,泔水桶旁边就成了兄妹俩“伏击觅食”的重要战地——因为这些泔水都是有人专门回收回家喂猪的,一旦兄妹俩动作慢一点,泔水就被人收走了,到那个时候,别说是一些比较干净的剩菜剩饭,就连发馊的泔水他们也捞不到一滴。

兄妹俩做的隐蔽,倒也不曾被人发现。

到了开学,沈秋拿了他娘以前买的一些金首饰去镇上小五金摊(比如配钥匙洗首饰的小摊点)估了价,几经讨价还价,原价值几千元的金耳环金项链和金手镯(当然,这些两个孩子并不知道),只当当得了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那还是那摊主十分怀疑这两个孩子偷了家里首饰出来,悄悄换钱,为了避免家里大人找来后,没有说头才干瘪瘪地掏出来的。

拿着这两张钞票,一开学,沈秋交齐了沈春的学费后,骗沈春上学后,自己又去参观后面守泔水桶。

而年幼的沈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上学了,哥哥却没能继续上学。

直到前几天。

沈秋又在参观后面守泔水桶,被逃学去网吧上网的严家陵撞了个正着。

由于后来得知严家陵是严澈的侄儿,下意识的,沈秋惧怕严家陵,两人一追一赶跑了三条街,营养不良的沈秋自然被严家陵追上……压倒在地上。

不过,闻到沈秋身上的味道时,严家陵快速放开沈秋,捂着鼻子问沈秋“鬼鬼祟祟”做什么,干嘛一看见自己就跑?

沈秋被严家陵这一举动伤了自尊,爬起来,摆了摆身上的泥污,扭头就准备走——其实,他心底是害怕严家陵知道他的事后,严澈也知道了。

严家陵是谁?

他看是灵渠镇上出了名的小霸王!

作为“灵渠一(小)霸”,怎么可能让沈秋这么无视之下,还能大摇大摆的走掉?

自是流氓性子贲发,一只手捂鼻子,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了沈秋。

沈秋咬牙,要是换成别的孩子,沈秋早就出手打趴下对方,但是,对方是严澈的侄儿……他怎么也下不了手啊!

被严家陵拦得急了,沈秋张嘴就往严家陵的胳膊一口,严家陵吃疼,抬手就给了沈秋一下……沈秋胳膊臼了,当场因为又饿又疼,就给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严家陵才惊觉惹祸,站在原地失神无措。

……疑似分割……

听到这里,在座三位无不黑了脸,暗讨:呔,我严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坏鸟?!

于是,特别是严国强和严国盛,黑着脸拉起沈秋,仔细检查那受伤的胳膊,发现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暗暗抹汗,齐骂:小王八蛋。

想想,又觉得不对,骂严家陵小王八蛋,那自己不就成了老(大)王八了吗?

于是,纷纷悻悻闭了嘴,继续听沈秋说话。

……一丝分割……

沈秋醒来时,看到严家陵抓耳挠腮在身边上蹿下跳,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严家陵抱(?确定?)到了一个镇上比较隐蔽的地方(*话说,这是某混世小魔王的“秘密基本”)。

这厢小魔王见沈秋醒了,抹了一把汗,松了一口气,开口就是:“哎呀,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被小爷一拳打死了呢!吓死小爷,吓死小爷了,小爷可没开外挂。”

听到严家陵奇怪的话,沈秋可不懂什么叫“开外挂”,抬着生疼的胳膊,起身就准备离开。

却被严家陵再次拦了下来。

这下,沈秋又疼又急又怕,总算来脾气了,等着严家陵恨得咬牙切齿道:“好狗不挡道。”

说到这里,沈秋偷偷瞄了另外三个人,毕竟,这“坏狗”可是他们的孙子侄儿,这么一骂,那就是连着三人也一块儿骂了啊。

哪曾想,三个大人都扭开了脸,纷纷假装没听见。

沈秋悄悄舒了一口气,这才继续故事……(澹

严家陵之所以不让沈秋走,原来并不是害怕沈秋去跟赵翠花告状,而是看了看沈秋,再看了看沈秋的衣着,想着刚才抱(-_-|||别误会)沈秋时,那一手的骨头,再次不容沈秋挣扎,一把抱(o(s□t)o真的别误会,两个相差一岁多,严家陵可比沈秋高一个头呢)起沈秋,在沈秋乱踢乱打乱晃下,踉踉跄跄往外走去。

等到沈秋安静下来时,才发现严家陵居然把自己带到了一家中药铺。

并且让中药铺的老板帮沈秋接骨。

沈秋这才知道,这个中药铺老板是严家陵的一个舅舅。

沈秋的胳膊由于被严家陵这个小魔王弄得脱臼,并不算严重,中药铺老板很快就给纠正了。

不过,严家陵却被狠狠地骂了一顿,那中药铺老板还扬言还跟严家陵他妈告状。

惹得严家陵又是撒娇又是撒泼,又求又哄半天,中药铺老板才答应严家陵以后每天放学过来帮着看铺子为交易条件,这才答应不去告状(澹

三个大人一听,面面相觑。

却不难从彼此的眼底发现欣慰:原来我家这个小王八蛋……呃,这个坏鸟还算有些担当,不然打断他的小嫩腿。

后来,从中药铺出来后,严家陵还没来得及问沈秋到底怎么了,半道儿就被沈秋原来的一个同学拦了下来。

几句话下来,沈秋已经乱了方寸。

——那个沈秋原来的同学告诉沈秋:他妹妹,沈春肚子疼,都快疼死了,被送进镇卫生所去了。

沈秋和严家陵听完,都愣了。

沈秋最先回神,脸色苍白,拔腿就往镇卫生所跑。

严家陵在沈秋跑动时,也回了神,狠狠瞪了那个沈秋的同学一眼,那同学早就闻得严家陵的“恶名”,被严家陵这么一瞪,全身筛糠。

小鸡崽儿似的,被严家陵提溜着往镇卫生所跑。

一到镇卫生所,沈秋看到沈春和严家陵的班主任也在那里一脸黑青的等着。

上前礼貌地问了一声“老师好”后,沈秋还没来得及询问沈春的病情,沈春的班主任一开口,劈头盖脸就狠狠教训了沈秋一通——原来,沈春的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食物中毒。

沈秋一听,顿时觉得天一黑,当场就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睛望着镇卫生所的抢救室,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

沈春总算安全的除了急救室,然而,就在进去急救室的半个多小时里,花销确实一笔不小的费用——近千元啊。

沈秋急了,急得全身发抖,脸色发青,看着病床上挂着盐水的沈春,却不能在此刻背她回家。

也就在沈秋被突然砸下的这笔“天文数字”砸晕头的时候,没发现一直跟在身边沉默的严家陵不见了。

不多时,严家陵来了。

同时,也带来了一塌钞票。

这一会儿,三个大人听到这里,俱是一惊:这坏鸟上哪弄得钱?该不会……

严国强倏地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却被严国盛重新拉了回座位上坐好。

严澈看到老父亲这边的情形后,稍稍安心,眉头却也皱了起来:“沈秋,告诉三叔,家陵那些钱……”

沈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问了,他不告诉我。”想了想,沈秋又道:“三叔,家陵说你这里有活儿干,所以……所以我想来……”

严澈大概算是明白了,拉过沈秋,心下杂味俱全,却只是拍了拍沈秋的肩头,道:“嗯,你是一个好哥哥,但是你带着妹妹那样过,很不好,知道吗?”

沈秋点了点头,期待地看着严澈:严澈还没答应他留下来呢!

严澈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院门外一阵叽哇喧哗已经响了起来。

只闻……

“阿爷,三叔救命!阿爷三叔救我!!”

“兔崽子,还跑,还跑!”

“阿爷三叔救命哇!嗲要打死人了哇哇——!”

严澈等人一听,即可就听出是严家陵和严江的声音,顿时起身,纷纷走到竹楼外。

果然,严江正追着严家陵围着青砖小路转圈,大有往池塘的方向去。

严国强看着孙子靠池塘越来越近,唯恐一着急,孙子就往池塘里蹦,大喝一声:“严江,你做什么?要逼死你儿啊!”

严家陵听到声音,看到自家阿爷和三叔,还有小爷爷也出来了,立刻“哇呜”一声,兔子一般,突突突地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边跑边对身后追赶的严江大吼:“嗲,你敢打,你敢打我,打到我没事,打到阿爷你就天打雷劈!”

三人顿时黑了脸:这坏鸟,什么话也敢说!

严江气得哼哼直叫:“你这个兔崽子,老子打你怎地就打成你阿爷了?老子今天还就是要把你打折了,回头老子重新生过!”(澹侠洗螅闵贸隼疵矗浚

严家陵终于赶到了严国强严国盛身边,一下扑进严国强怀里,蹭啊蹭啊蹭,边蹭边告状:“阿爷,阿爷,嗲要打死孙儿了,呜呜,嗲要打死孙儿了!孙儿好怕啊,呜呜……”

眼见严江的巴掌靠近,严家陵一个闪身,躲到了严国强身后,就着严国强的衣角,探出脑袋,瞪着眼冲严江大吼:“严大傻,你敢打我阿爷,小心老天劈了你!”

……澹ㄖ谌耍

严江举着手,看着自家老子明显护着严家陵的样子,嘴角抽抽,一跺脚,指着严家陵对严国强大声说道:“嗲,你,你……你看他,他喊我啥!”

“噗……”

严澈听到这声笑,回头一看,居然是身边的沈秋给逗乐了。

另外四人也望了过来。

其中,严家陵恶狠狠瞪了沈秋一眼,借着他老子失神的时候,嗖地窜到了严澈身边,挤开沈秋,拉着严澈的胳膊,摇啊摇,晃啊晃:“三叔,三叔三叔……”

严澈无语,拍了拍这个小魔星的脑袋,板脸道:“好好说话,这个样子像什么?”

眨巴着眼的小魔星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严澈濉

“我娘就这招对我嗲最有效。”小魔星继续道,严大傻有欲扑将上来收拾这个“家丑外扬”的兔崽子。

一场闹剧结束,睡在里屋的沈春也醒来了。

呜呜抽泣的沈春被严澈抱了出来,看到一下身边多了这么多人,吓得埋脸进了严澈颈项里,身子瑟瑟发抖,再也不敢看人。

只是,那紧搂着严澈脖子的手,劲儿大得几欲让严澈这个成年人也窒息。

憋得一脸紫红的严澈堪堪安抚下沈春,严国强进屋泡了三杯冰糖柠檬水出来,三个孩子一人一杯后,沈春这才在严澈怀里,乖巧地蜷缩着又瘦又小的身子,抱着暖暖的小搪瓷缸喝了起来,只不过,一边喝,一边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悄悄打量众人后,定格在严澈脸上,小脸儿也红扑扑地靠得严澈更紧。

被严国强狠狠叱责“黄金棍出人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的严江,终于委屈地等到了老父亲缓下脾气,这才说起了为什么有这出“怒打忤逆儿”戏码的原因。

原来啊,严江今天收车回家,又准备悄悄充盈自己的“小金库”时,发现里面居然缩水了,大惊之后,冷静下来立刻就排除了被赵翠花发现的可能——嗯,要是被赵翠花发现了,他就不可能这么安静的站在这里分析案情了——所以,罪魁祸首自然就落到了“知道他秘密”的儿子严家陵身上。

并且,听镇上网吧老板提及“这几天你儿子是不是转性了啊,都不见来网吧”的事情,严江心生疑惑:难道这小子惹了事?

想想自己家那混世魔星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是被人勒索的主儿,自然就想到儿子一准儿惹了祸事,偷钱出去贴补。

于是,趁着赵翠花不注意,偷溜出去拦截忤逆儿。

终于在老街背后拦下了正在勒索(澹┱蛏霞父鲇星液19拥拟枘娑话炎チ烁鱿中卸羌父龊19拥玫酱罹龋缓宥芰烁雒挥岸涣糇约衡枘娑蛔约壕玖硕渲ㄍ勐医小

严江见四下没人,揪着严家陵耳朵就问:“兔崽子,老子的钱是不是你拿了。”

谁曾想,这忤逆儿居然突然看着自己身后,大喊一声:“娘,你怎么来了?”

严江一惊,回头时手下一松,只觉这忤逆儿已经逃脱了桎梏,心知又是这忤逆儿的幺蛾子,于是乎,爷儿俩一个追一个赶,就这样从镇上跑回了严家湾(濉

听到这里,除了一脸忿忿的严江,基本上另外三个大人已经明白了事情始末。

严国强更是把严家陵往跟前一拉,掐了自己这个孙儿一把,又爱又气地道:“你这个小兔崽子。”

严家陵两眼一翻白,委屈地看着严国强道:“阿爷,您怎么也骂自己啊?我是小兔崽子,您不就是老兔子,我三叔不就是大兔子了?”

众人再次……濉

刚没大没小地消遣完自家阿爷的严家陵,看到沈秋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还有那一脸莫名的沈春窝在自己三叔怀里,悄悄探出头看好奇的样子……

走到三叔跟前,嗵地一声跪在了他三叔跟前。

严家陵突然这么一招,吓得几个大人一愣:这是怎么了?

然而,抱着沈春的严澈却是知道——自家这个魔星侄儿撅了屁股,恐怕要拉坏屎了,嗯,而且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严家陵跪下后,立马上前死死抱住了严澈的大腿,根本不给严澈半丝动弹的余力,再抬头时,已经满脸鼻涕眼泪:“三叔,呜呜……三叔啊……你……呜呜……你就帮帮沈秋沈春吧……呜呜……他们兄妹不会给你捣蛋的……呜呜……”

看着侄儿这说来就来的眼泪,严澈气得嘴角抽抽,真想抬脚一脚把这小王八蛋(……)踹开。

然而,这毕竟是自己家的魔星侄儿,身上流着自家的血脉,忍了忍,严澈冷下脸,哼哼冷笑:“好啊,你小子惹了祸,让三叔来给你擦屁股?”

严家陵一愣,遂地抱严澈大腿更加积极:“三叔三叔,家陵知道三叔最疼家陵,三叔心最好了,对吧对吧对吧?”

严澈轻轻放下沈春,吓坏的沈春立马奔到沈秋身边,倚着哥哥看着这个彻底疯魔化了的全校第一小霸王,一脸余悸未平。

然而,严澈收了收腿,眼见收不回来,干脆就丢(……)严家陵手里,抱臂俯瞰着这卖力表演的侄儿,冷冷道:“哦?你是谁啊?我家家陵可没你这么多混蛋事。”

听到这里,严家陵更是抱着严澈的大腿往上爬,边爬边捏着嗓子,一一歪歪地道:“三叔三叔,好三叔,三叔您最好最好最好最好了……”

严澈一听,全身一抖,居然打了一个寒颤:“好好说话,这些都跟谁学的?”

严家陵抬头,眨巴着眼,一脸理所当然地道:“跟帅哥撒娇不都这款儿么?”藤叔叔说女人都用这一招。

……众人无语。

挨不住严家陵这般不停不歇的无理取闹(?),严澈看着一旁乖巧的沈秋沈春兄妹,再看着已经羞得没脸见人——直接扭过脸不看自家儿子的严江,以及那一脸迦唬匆谰纱牌诖难瞎垦瞎

默了默,招手让沈春沈秋兄妹过来,道:“你们……哎,以后就住这里吧!”以后的事,以后再慢慢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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