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行。”
倪音给沧易笙倒了杯茶,给他端了过去安慰的说道。
“啊总归我哥惦记的肯定不是你这个皇位,又何必担心呢?”
沧易笙结果茶盏握在手中摩挲了一番,他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倪音玲珑心思却是在这时候猜不出,沧易笙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好像是他俩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吵架。不就应该都不算上吵架,这应该顶多算个冷战吧?
倪音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理由,他在想哪一个理由才能让这个人一身的怒火消一点。
他摸了摸鼻尖,其实就算不完成任务,不去为那英原值奋斗,他这个时候也不忍心看着沧易笙愁眉苦脸的。
“荷花酥吃不吃,我见到厨房什么石材都有,不如我做了给你吃吧。”倪音扁了扁头没骨头的一样靠在沧易笙身上。
温香软玉入我怀,沧易笙的怒火也被浇下去了不少。他就是再怎么失望,再怎么生气都不可能冲着倪音发。
沧易笙胳膊一伸把倪音揽在怀里,圆润的下巴嗑在他头顶。这么一个疲惫不堪的姿势让倪音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我不想吃荷花酥。”沧易笙闷声道:“我就是想吃。为什么?所有人都想骗我……妮妮,如果有一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可不可以…你不要离开我。”
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这是多么一句卑微的话呀,这高高在上的帝君和时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倪音本来以为他会说“你可不可以不骗他?”
要是他问的是这句话,说实话倪音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可是没想到沧易笙生竟然闭口不提信任二字,转而去问他能不能不要离开自己。
倪音心里狠狠地往下一坠,他总觉得沧易笙最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想顺着自己的意愿来。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样,自己永远不会害他。
或者是说,哪怕自己现在要了他的命,夺了他的皇位。做了这大逆不道的事情,沧易笙都不会怪他。
他唯一不想的就是,倪音从此离开他的生活,从他的世界上消失,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我答应你。”
倪音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嘴里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虽然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不是直觉告诉他,无论他现在怎么感动,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回头之路了。
沧易笙即便是这番话让他感动的,恨不得现在就要以身相许全盘托出,但是他不能够。
沧易笙也没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连话说我倒是不想吃,你不如问问阿源吧。”
“我才不给他送过去呢,挑三拣四的。若是他不爱吃怎么办呢?你我二人都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安源,可是被辣椒面儿糊了心长大的。”
倪音两手往前一摊比了一个无奈的手势,用这么形象的生动的方式解释了一番。
沧易笙就是被他这个动作给逗笑了,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平息的干干净净。
最终还是拗不过倪音,沧易笙屈尊去了厨房。
久渊正在处理万安的事情,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说那陛下怕是嫌弃这里的伙食,他算亲自动手时差点没把他的下巴给下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久渊抖着这些日子已经长出来的胡子,声音都是颤抖的问道:“陛下嫌弃我府上的伙食亲自下厨房?!”
这真是奇耻大辱啊!
久渊欢乐绳儿,提着衣袍就哒哒哒的往沧易笙院子里奔去,当他一路气喘吁吁的到达厨房门口时,忽然发现场景居然没有自己想象那么尴尬。
倪音指挥着这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边和着面粉一边盯着那边的炉火。久渊瞪着眼睛一看,发现那活儿也是不同寻常的,那居然是用灵力维持烧起来的火焰。
这都是个什么奇葩场景?
堂堂狐族帝君!按理说应该君子远包出此时去卷起了裤脚,撸起了袖子?!
久渊突然觉得他现在应该是老了,跟不上形势了。
“呦!九王爷来了。”倪音偏过头去取香料的时候,发现门口杵了个人:“王爷要不要进来坐坐?”
久渊嘴角尴尬地划过一丝笑容,连忙摆手说道:“不了,不了,不了,我还以为是陛下对这里的伙食不是满意打算亲自动手了呢,吓得我立马跑过来赔罪。”
倪音心说这里的伙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能说刚刚填饱肚子吧。久渊也算是把自己抠门的一面发挥到极致了,连沧易笙南下来访。
饭桌上也不见什么山珍海味,全都是一些家常日常的菜好,在沧易笙并不对吃有什么挑的。
不然这怠慢之罪怪下来也够他喝上一壶了,倪音摇了摇头,收了思绪。
看了一眼的忙碌的沧易笙,神出鬼拆的问道:“沧易笙,你有没有想过?退位让贤,归稳山林。”
这话一开口他就立马后悔了,他在说什么呢。
沧易笙要是想走过去早就想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可是有些事情一旦你承担了这些责任,想要卸下来那就是难上加难。
“有过。”
倪音本来以为这样的问题,沧易笙应该会是一笔带过或者是说假装没听见的样子,没想到他居然回应了。
“哎!”倪音用力的捏了捏已经包好了的酥饼:“我说着玩儿着,你别往心里去。只要跟你在一起呀,哪里都是世外桃源。”
倪音…在心里狠狠的把自己骂了一顿。干嘛嘴臭,没事问这种让两人都下不来台的问题干什么?
这个小插曲倒是没有影响他人什么感情,就这样不欢而散了,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倪音做好了荷花酥前脚才迈出这个厨房的门,后脚又听到了耳边系统音的提示。
“系统提示你,完成指定任务。目前可加十分。亲亲请努力赚分继续加油哟!”
倪音:“………”
他脚底打滑,差点儿把辛辛苦苦才烤出炉的荷花酥给摔在地上。
这个系统再不正常,他都快被他逼疯了,大不了大家拼个鱼死网破同生共死吧。
他突然怀念起以前那个正常版的系统了,至少不会一口一个亲亲恶心你。
安源的房门紧闭,你整个院子里连个侍卫都被赶着干干净净,看样子屋里的主人心情必然是不好的。
倪音苦笑一声,抬头看了眼沧易笙道:“你说我现在进去,他会不会把我赶出来?”
“不会。”
倪音乐了道:“你说为什么不会?我哥哥可是他的爱人,可今天这个事情。哎……”
可是今天这个事情怪谁都不好说。因为大家都有难言之隐。
沧易笙似乎并没有察觉她那一瞬间眼神的变化,自顾自的朝着门走去,并且一把把门给推开。
阳光透过门射到里面,让屋内黑暗的场景一扫而空,变得通彻明亮起来。
一开们,倪音就被这漫天的酒气熏了个跟头。
“左右不过几个时辰没见,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他踹了踹爱着她录的酒瓶信息的数了一下,这些加起来都快超过七八坛了。无论有没有别的人,看来都是按月一个人喝的。现在怕是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吧?
沧易笙皱了皱眉头,他十分讨厌这么冲鼻的酒味,让他看起来觉得恶臭无比。
一进门儿他就开始皱着眉头用袖口掩着鼻口,就这样,还不忘记伸手去牵倪音。
他二人绕过了屏风,发现床边靠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是烂醉如泥的安源。
“床就在眼前,这人也不知道爬一下。”
倪音弯腰想去把安源给扶起来,可谁知道沧易笙一把拦住他自己单手就轻松了,把安源从地上提留了起来,并且放到了床上。
这么像一只狗占地为主的样子,倪音笑着摇了摇头,坐在床边拍了拍安源的脸颊。
“兄弟,醒醒,醒醒了啊,咱要回家啦。”
安源就好像是被人设了定身术一样,怎么喊都喊不醒。倪音叹了口气,对沧易笙摇了摇头,
他是没有办法把这人喊醒了,也只能靠沧易笙了。
沧易笙食指汇聚一点灵力重重的点赞了安源煤系,当他手离开的时候,安源的眼睛就噌的一下给镇。
“可算是醒了”倪音叹了口气:“还以为你酒精中毒了,整的猝死了。”
安源喝的有些多了,就被这样强行的唤醒,一时之间头昏脑涨的,还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身处何地,发生了什么。
倪音不舒服也是伸手给他倒了杯热茶润润嗓子。
“做了些荷花说就想着给你送给我呀,没想到就看到这么一个——豪放场景。”倪音一顿,莞尔道。
安源一杯热茶入了肚,喉咙才好受了一些,他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的声音却还带着沙哑的感觉。
“多谢。”
“不得了,不得了,您还会说谢谢呀,别客气啊,开心就好。”倪音摆了摆手。
沧易笙立在一旁冷眼旁观,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来看望别人的,活脱脱是一种心思问罪的模样。
倪音不对,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板着个脸干什么?不是,你说要过来看看嘛,嘴上说着担心,脸上都不写出来,别人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