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音前脚刚进了前院,另一只脚还在门外,没有迈进去。就从屋里飞来了一只茶盏,他慌忙避开头,这才避免脑袋上被砸出个洞。
“哎呦,我去,这谁呀?东西别乱扔好不好?”
看了一眼脚边已经损失碎骨的茶杯,倪音忽然菊花一紧。
还在气头上的沧易笙,冷冷的看了一眼不卑不亢立在中间的沈悦。他的脚下已经有了一圈儿的碎片,显然刚刚那个茶杯是冲着他去的。
倪音叹了口气,就好像平常一样,十分自在的走了进来:“陛下,这是跟谁生气呢?说来跟我听听,这是想谋杀亲夫了还是怎么着了。”
“你来了…”
沧易笙看了他一眼,就算心里的火气再怎么冲,他都没办法对倪音发火。他伸手想抓杯茶喝,突然发现所有的茶盏,茶具都被他一扫而光。
尴尬的收回手,温言说道:“妮妮,过来,小心脚下。”
倪音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看还是别了,陛下,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连我一起也骂了,多不好。”
沧易笙被他一口一个陛下,弄得心情更加烦躁了。
“朕…我不会凶你…”
“那是当然。阿笙哥哥怎么会凶我呢?”
他们两人一人身处高位,一人嘴角带着笑,冷冷的盯着,这是他们俩第一次针锋相对,缠绵的眼神中表达的不是情爱。
“陛下,他说我兄长真的犯了什么错,陛下尽管折法,可莫要惦记着我俩的情分。”
“我什么时候说要责罚他了?若是他犯了大不敬之罪,我还要替他开脱吗?难道我杀这个位置上我连想惩罚一个人就惩罚不了吗?”
倪音僵硬的一笑道:“臣失言了,臣只是想问陛下可有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不是弄清楚了,再来折法也好,现在只是只言片语,带回一个狡猾至极的人,陛下就当真不妥呀。”
倪音心脏钝钝的疼她也不想这样骗沧易笙,他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无理取闹,要是有人在他面前说这些话。指不定被他嘲讽成什么样。
可是现在………
倪音看了一眼沈悦,那张俊美的脸上,由于额头被茶盏磕碰出了伤口,血液顺着她的五官流了下来。
倪音紧了紧拳头,慢慢冲着沧易笙的走了过去。
倪音不断地靠近沧易笙,沧易笙心里便松动了一分。
“二公子,”
倪音脚步一顿,有些不耐烦的回应道:“九王爷若是有什么话,还请快说。”
久渊赔了个不是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知道那万安,陛下与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若是觉得脏了手,我们九王府愿意效劳”
“王爷有心了,不过这还要看陛下的意思,若是我的话语有头债有主,交给王爷处理,我也是放心的。”
倪音说完看了沧易笙一眼道:“陛下,你如何看呢?”
沧易笙瞪着他眼睛珠子和膜都要瞪出来了:“你要是不好好说话就…就不要再说了嘛。”
他实在是服了这一口,一个陛下,他听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出了毛骨悚然,气急败坏的感觉。
倪音笑了笑,点到为止。
“让我好好说话。你能好好听他们的话吗?”
“只要你别一口一个陛下,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可好?”
“一言为定。”
“九叔。”沧易笙看了一眼久渊:“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事儿,可是现在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简单。”
“弯钩搭上的,可是整个皇城人,要是没有人介绍。”沧易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悦:“我确实也是不会信的。”
“陛下放心,我对此人恨之入骨。你更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了他这么大胆子来我这儿为虎作伥!”
久渊情绪激动,脸上都带着红晕,脖子上的青筋更是抱起,让人实在没办法相信。他会轻易饶了万安。
沧易笙思考了良久,后来淡淡的看了一眼旁边倪音,道:“要是你办的好,这事儿就交给你去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久渊行了一礼,得了职业,立马着手去办了,可是那沈悦依旧白衣飘飘立在那处。
“大哥。你快去找安源吧。这人都走啦,也没有什么事情莫要再担心了。”
沧易笙不去看沈悦,倒是沈悦郑重其事地冲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有些事情并不是像你表面上看到那样。”倪音忍不住还是开了口:“不要生气啦。大哥也许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回京都了,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