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皇宫回来,沈悦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安源同他说了几件笑话,也没逗得他开心。
一时间,整个马车内尴尬的气氛弥漫着,安源挠了挠后脑勺,嘴角一撇道:“沈悦,你打算不要我了么……”
沈悦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里,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的一愣。眨巴眨巴了眼睛,也没弄明白安源这是何意。
“算了。”安源偏过头,不想再说下去。
那沈悦疼他疼到骨子里去了,连忙赔笑:“方才,在想一些事。怎么可能不要你了?”
一手拉过安源,在他毛茸茸的头顶上落下了一个吻,轻声哄道:“倒是你,成日里瞎想些什么呢?”
狐族的尾巴和耳朵,在情绪十分激动的时候,都会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安源被他气的耳朵支棱了起来,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显然是被气的是七窍生烟了。
沈悦情商高,思索了一番,就笑着说道:“可是方才,不理你,你才生的气?”
“不是。”安源动了动耳朵,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这个样子,定然是有的了,沈悦眯起眼,凑到那对儿毛茸茸的耳朵边儿,吹着气道:“不是?不说实话,可是要挠痒痒了哦?”
“别……别挠……”安源捂着耳朵,躲了过去说道。
他夺云大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悦挠他痒痒。
浑身就那块儿软肉,别人碰还不那么明显,偏偏是沈悦。轻轻一戳,他就受不了,痒得他直躲。
别看沈悦在旁人面前,温润儒雅,君子端方。可到了他面前,偏偏是个泼皮无赖,回回非要他求饶,才放过他,真是如此趣味,让安源头疼不已。
也,欢心不已。
“别闹小脾气啦。不如我们来说些正事,说完啦,许是你心情就会好很多。”沈悦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道。
安源一听是正事儿,立马正襟危坐了起来,侧耳倾听。他这个人还是拎得清的,主次也是分得清的。
不像是人家小姑娘家家,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吃个醋,发个疯。
“你说,我听着。”
见他冷静了下来,沈悦笑意更加,弯着眼说道:“就是方才,国师……………”
………
倪音回到自己的天星鉴,灌了几口凉茶,才把火气压了下去。这安源真是无法无天了,这简直就是让他大哥操碎了心嘛?!
这么无理取闹。换做旁人把此事捅到沧易笙那里,他真的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指不定还好,因此失了沧易笙的信任。
在亲密地朋友,再好的朋友。挑拨离间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关系淡了。
见他压了火,文候才上前来服侍,汇报着围猎所需要的东西。
倪音听的头疼,围猎他又是个没参加的,也就随着文候去了。实在没心情去想这些个儿事,他磨了磨牙,又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他倒是没乱跑,直径去了前殿。文候瞧着这个样子,不像是去请安去,简直就是要夺位,吓得他立马安排了人跟着倪音。
那些个跟着他身边的人不停地劝导着,试图把他们的国师大人给拉住。
“国师大人!您冷静冷静!那可是陛下呀!”
“对对对对对,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商量商量,没必要与陛下对着干的!”
“大人!三思啊!”
“大人!可要为自己将来考虑一番呐——大人!!”
面无表情,疾步如飞的倪音:“………”
周身像是,被成百上千只麻雀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倪音被他们吵的简直是眼花缭乱,越走越快,恨不得去跑了起来。
一路上仿佛身后有着恶鬼夺魂一般。倪音踏着步子跑的飞快,简直就是一只灵活的小兔子。一股哪儿的跑进了前殿,连一旁的侍卫都还没看见他时那边冲了进去。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身后的哭喊声就被彻彻底底的隔绝了,取而代之的是哪种属于心上人的荷花香慢慢的冲入他的周身。
“沧易笙!”倪音磨了磨牙走上前去嚷嚷道。
龙案后的青年眉眼如画,冷峻如冰,到那这一嗓子喊出来时,也只是眉尾一挑,不再给什么神色。
可手中的笔,去无从下手了起来。
倪音龇牙咧嘴的,想要从他这里讨个说法。你是走上前去,胆大妄为的撑着他的桌子俯视着看着他:“怎么着啦?难不成这些公文都比我有意思?我说话你都不理啦?”
安心批阅公文的沧易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