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润之对余琼虽说不错, 奈何其母不是个消停人物, 几年来,这不知从山沟出来的老太太,是没少折腾过余琼。
说来过错不在曹润之, 但余珂还是心里厌恶这个男人,真的爱余琼, 因何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知怎么保护,
若是珍惜这个妻, 为何纳了几房妾室, 并且其中几个还常常欺到自己的姐姐头上来。
余府姐妹众多,但是真的说起来,只有余琼才像余珂的姐姐, 她们论道下棋, 互相分享着小心事,姐妹友爱, 真心为对方考虑着。
余珂自然是想保护这个姐姐的, 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一个外宅之人也帮不上任何的忙,有时就算帮了,对穿曹府里的老太太来说, 反而成了她继续虐待这个瞎眼孙媳妇的理由。
后来,她成了王妃,也以势压人的, 对来府恭贺的曹家来人警告过几句,可惜为时已晚,余琼那时的身体已油尽灯枯,眼看活不长久了。
“带我去看看姐姐,”余珂直接吩咐。
“是……”曹润之略有些心虚,又有些尴尬,也没有多说什么。
余珂抬步就走,却听门外有仆人喊道:“余家少爷来了。”
余珂回头一看,一身素服,眼圈犯红,长得越发俊秀的余珏大步而来。
只见余珏三步并两步的走进门,到达曹润之身边时,抬手就对着曹润之一拳,
“嗵……”曹润之被猛力打倒在地,鼻血顷刻溢出。
“啊……打人了。”
“亲家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快去请老爷,太夫人出来。”
曹家看余家的架势,立刻大喊大叫起来,那凄惨叫声,仿佛余珏已把这曹润之快打死打残一般。
余珏完全不管这些,让自己带的人推拉开曹家要拦的下人,自己一拳一脚的又开始暴打起曹润之。
曹润之先一惊后,后来也没有还手,只是被动的防着要害。
“我的儿啊,余家人是要把你打死吗?”正闹着,突然一声凄厉的悲嚎传来。
曹老夫人带着一帮拿着大棒槌,五大三粗的婆子龙行虎步,快速过来。
余珂冷笑一声,这曹老太婆堪比打群架的架势,可让她见识了一会,也无怪自己的姐姐受这婆子欺负,
“曹老夫人严重,我弟弟不过是看这曹润子一方父母,却连自己的结发妻也护不周全,连自己小小的内宅也弄得一片乌烟瘴气,警醒他一下罢了。”
曹老夫人看到余珂一窒,但稍后想到自己的长辈身份在这里,也梗着脖子道:“王妃什么话,就算我孙儿有错,也是王妃和余少爷的亲姐夫,哪有做小辈的教训长辈的道理。”
说着开始对自己边上的壮妇们使眼色,让她们把曹润之抢过来。
余珂看此,只是不着痕迹的摆摆手,他身后,一个并不起眼的中年黑衣男子,突然一动,就从原地消失。
只见那他从那些高壮婆子中间闪过后。
“哎哟!”
“啊!”
“什么人!”
几个呼息间,这些婆子倒的倒,摔的摔,滚的滚,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嗷嗷惨叫着。
而其中几个拿着利器的,也被黑衣中年男子抢到了手中。
“咔咔……”男子难着那些棍棒,直接抬手,捏成了粉沫。
吓得曹老夫人,直接噤了声,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
余珂却接着刚才的话道:
“曹老夫到长得一张利嘴,竟然能搬出这长幼之道来,只是古人就有云,先尊卑,才有长幼之说,曹老夫人满口教义,但因何见到本王妃连最其码的礼数都没有,您连对皇权都如此无视,置大义与不顾之人,有什么颜面来谈尊卑长幼之理。
然大丈夫当治家齐天下为已任,曹县令,连自己的家里都治不好,还谈什么做好一方父母。
曹老夫人自己溺爱不知管教子孙,分不清好坏,现如今,我弟弟教教曹大人做人道理,你不知感谢就罢了,还反咬之口,这当真是为长辈的做法?!”
余珂一通大义压下。
曹老太婆也不过乡间一个泥腿子出身,这些年孙子出息后,身边奉承她的人多了那么几个,就觉得自己成了什么世家老夫人,骨子里却一直是个欺软怕硬,自私自利的。
现在余珂身份不同,她也怕余珂真以什么理由罢免了自己孙子的差事,急中生智,忽然一捂头:“啊呀,老身头好痛啊!”
接着,一群乌压压的人,就把‘头痛病’犯了的曹老夫人抬了回去,消失了个干净。
余珂到自己姐姐的灵柩前好一通哭,为余琼的薄命,为自己如今的尴尬局面,还为未来的一切不确定哭着。
余珏也红着眼圈站在一旁,偶尔拐过脸,无声抹泪。
忽然,余珏停止低泣,转头看向灵柩的上方,叫了一声‘姐姐’。
余珂开始以为是叫自己,止住哭,勉强问:“小珏怎么了?”接着就发现不对了,
余珏双目空洞,望着眼前的黑棺方向一眨不眨,“琼姐姐……”
余珂吓呆在一旁,也马上朝灵柩看去,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些水气,棺材上方一片如蒸气般的着模糊气流,如摊牌炭火上空被烘干的空气一样,分外扭曲。
“小珏,你看到什么了?”余珂直觉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即使她打开天眼,也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了不对,并且在这三四月的天里,周围突然变得很冷。
余珏快步跑向灵柩附近,眼里带着惊惧,伸手就要拉什么。
余珂看着此情此景,眼带骇然,也不知哪来的速度,飞窜而起,拉住余珏,“小珏!”余珂大吼一声。
余珏立马清醒,回过头来,看向焦急的余珂,眼里一片茫然与恐惧,“姐姐,我见着琼姐姐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我怎么拉也拉不住。”
余珂听着身上寒毛竖起,一时正不知如何是好时,
“啊,闹鬼了!”
“余少爷被魇住了,疯了!”
几个在这里的曹家人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就连,余珂和余珏所带的人,也在一旁战战兢兢,刚才这两兄妹二人的对话,他们可是听着一清一楚,而且余珏刚才的动作与神情太过诡异了。
周围不知是不是错觉,升起一种奇异的白雾。在这青天白天,祭堂外面还有烈日高悬,对比之下,灵堂显得更加阴森。
但让众人更加惊惧的事,还在后面。
灵堂里的余少爷被魇住后,曹家请来了当地一个道爷。
从人人看着这个很有些手段的道爷一番做法后。
“来人,开棺,待我用独门天一真水洒到邪尸身上,以此震压恶灵。”
这个道爷突然道。
“不可,死者为大,这棺盖怎可随意打开,”余珏第一个反对,这明显就是曹家人趁着机会故意给余家人难堪,什么恶灵,什么邪尸,听着直叫人火大。
“余家少爷,我们也全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啊,要是因为这已死之人,让你有个不对,我们小门小户的可担待不起。”
曹老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一副奸计得惩的样子。
这余琼死了都不得安生,她不仅要开棺,她还要暴尸呢。
“……”余珂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最后棺盖在一番口舌后,还是被打开,这道爷正要往里放些震邪的东西。
“……余,少夫人……的尸体呢,”一个站在棺材旁的婆子,突然尖利的喊了一声,她可是给这余琼殓的尸。
“啊……”胆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
‘棺材中的尸体不见了。’余珂也不顾其它,大步走到棺边上。
发现这个粗制烂造的棺中的‘余琼’真的不见了,办余丝丝水气。
一种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余珂吓得倒退两步。
“这是……这是……”他们余家祖宅后院,那个奇怪水池中的水气,概因都有一股阴厉异常的气息。
不少开棺的府中壮汉,脸白白的,钉棺时,他们可是亲自钉得明晃晃的三寸长钉。这里面的尸体到底是如何跑了的,难不成还真是炸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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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珂和余珏最后是一块走的,发生了余琼的事后,余珂想起了很多,特别曾经做过的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大太太,余瑾,余玫,还有……余珂打了个寒颤,还有她。
也或许只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坐在藏天桥上,冲着她诡异的裂开嘴,无声的笑着,双目散着诡异的红光,凶厉异常。
“姐姐。”余珏感到了余珂的不安,拉起余珂的手,安慰余珂,“姐姐,没准是歹人盗走了姐姐的尸骨,你别担心。”
但他心里其实最为不安,只因他眼睁睁的目睹了,那棺盖突然裂开,余琼面目表情的,从棺中爬出,然后向着,出现在不远处的一个被黑黄气息掩住的怪门状物体走去,接着消失。
“你看到了什么?”余珂突然问。
惊得想事情的余珏一个哆嗦,
“姐姐,你问这些做什么,不挡我真是被魇住了呢,”余珏年龄大了,到是沉稳很多,知道说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场景也不过让自己姐姐提心受怕罢了。
“小珏,你告诉姐姐,你看到了什么,你是不是看到那个水池了?”余珂试探的问,看着余珏诧异的眼神,余珂接着问:“或是石碑,怪门?!”
“姐,你……你怎么知道的?”余珏这回瞪大了眼。
余珂沉默,心里直慌慌,一个大胆的呼之欲出的可怕想法,在她脑里渐渐成型。
连身体都因为这个想发,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