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兆祥的父亲低着头跟阮天启说话的样子,一度让阮天启想起来了阮兆祥,他更是心生厌恶。他们父子俩可真是一模一样,怎么都是这样令人讨厌。
“你不要说话了!”阮天启说道,他白色胡子看起来很和善,但是他的眼睛却像是雄鹰,两者搭配在一起,居然更加的威严,令人心生恐惧。
阮兆祥的父亲还是没有办法忍受养子接受这样大的惩罚,说实话,他也知道阮兆祥一直以来都是一事无成,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也不指望他能够事业有成。在阮氏明信集团里谋个一官半职也就是人生巅峰了,这就是他最好的宿命。
可是现在被驱逐出阮家,他的一切就都没有了,阮兆祥离开了阮家,他还能干什么?
阮父简直不敢想象,阮天启的这个决定就像是将阮兆祥所有的一切甚至未来都一并夺走,实在是太残忍了。
“阮兆祥他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以后我一定对他加强管理,再也不让他做乱七八糟的事。”阮兆祥父亲说道。
他知道阮兆祥现在还是一直否认自己做过这些事,他努力为自己辩护的样子,阮父都还历历在目。
但是现在说出去,有谁相信呢,并且听起来更像是在狡辩,阮老爷子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吧?
所以宁愿现在承认了阮兆祥做了这些事,在积极地反省也不能让阮老爷子觉得不诚实。
“难道你想跟阮兆祥一起被逐出阮家吗?!”他瞪着眼睛,坐在床上看着他,尽管是坐在床上,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都像是坐在宝座上面。
“这件事,谁再为阮兆祥求情,谁就接受同样的惩罚,都给我记清楚了!”阮天启大声说道。
他还是当年那个独裁者,他一声令下将阮楠的父亲赶出阮家,又夜之间将阮家从A城搬到S城,这些都是他做的事,就算现在他年纪已高,身上还患着病的情况下,他还是执意地履行自己认定的事情。
阮兆祥那个蠢才他已经忍受了很久了,什么都不会,给公司添了多少损失,他在公司里除了拿工资,还有什么其他的贡献吗?
把各个项目弄毁、传出各种对公司形象的事情,这可都是阮兆祥干出来的。
当然,他不仅是在乎阮家的利益,从公司的贡献出发去看阮兆祥的无能,更是从自己的三观出发的。
阮兆祥这一连串做出来的事,传出来的丑闻严重触及到了阮天启的底线,他坚决不允许阮家还有如此令人痛恨的存在。
“都别说了,还是那句话,我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这件事而把你们叫来的,不是让你们来为他开脱的。这件事情想必我已经给你们传达到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阮天启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真是头疼,这一家子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点半点可以令他依靠的。
“行吧,老爷子您好好休养,我觉得您做的明智了,我支持您的每一个决定。”
“是是是,大家没什事儿就散了吧,我得回去看看我的股票涨了多少。”
“哈哈,终于解决了家里的毒瘤,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众人就算是要离开了,也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一边走着,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
阮兆祥的父亲听着周围人这样议论着他的孩子,心里真不是滋味,如果这附近有一条裂缝的话,他一定会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他心里满满当当的,想的就是阮兆祥的未来全都泡汤了,他的将来看不到一点的希望。那孩子什么都不会,什么事儿都不懂,该怎么以后到哪里去工作,这些他都不知道,难道要像普通的民众一样出去打工吗?
所有的烦心事就像越来越黑的天空一样,向他碾压过来,他真怕两眼一黑晕倒在医院里,不过反正是医院,随时就可以得到医治。这是他的心太痛了。
阮兆祥的父亲平日里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只是想让他保住在阮家的这个饭碗。而保住这份工作,最直接的目的也是为了他防老。
他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手头也没有多少积雪,全部靠着阮兆祥一个人的工资。在阮家的公司里,好歹还能拿不少的工资,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夜幕四合,太阳渐渐的落到了建筑物的后面。家庭会议结束以后,众人纷纷从医院里走出来。原本医院是安静的地方,不允许这么多人出入,但对方可是阮家呀。
大约有一百个人从VIP套房出来,他们陆陆续续地从楼上下来,乘上了不同的车辆。
这在阮兆祥的意料范围之外,他一直守在门口,只希望众人离开的时候,他能够拦住他们,好好的解释一番。
可是现在一辆又一辆的豪车从医院里出来,这让他怎么才能拦住呢?每当阮兆祥想靠近车辆,企图拦住他们前行的道路时,都会有阮家派来的人将他给架走。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赶紧把我放开,我有话要说!”阮兆祥被架了起来,他双腿离地,直到一辆一辆的车从他的面前闪过,人们才放下了他。
行走在最后一辆的是阮兆祥家的车,并没有前面几辆那样豪华,稍微有些对比就能够得出结论。
从他面前一辆又一辆驶过的车子,没有一个人肯停留下脚步,也没有一个人肯摇下车窗跟他对话或者安慰他,最令人觉得可笑的是,就连像他说一些讽刺的话,这回也没有一个人。
阮兆祥欲哭无泪的看着最后一辆车子行过来,阮兆祥的父亲慢慢的摇下了车窗,用一双非常绝望的眼睛看着他,然后车子并没有停下。而是缓缓的从他的面前经过,从那双眼睛里,阮兆祥知道父亲对自己是彻底的失望了。
而且家庭会议的最终结果,他已经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没有任何的更改,爷爷还是将他给放弃了。
太阳逐渐的落到建筑物后面,已经在外头冻了一下午的阮兆祥彻底失掉了最后一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