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夏琼脸色铁青。
看来这辈子,注定不得安宁了。
凝脂:“公子,还有其他事吗?”
夏琼叹息了一声,道:“没了,就是想让你们注意一下朝堂上的人。你走吧。”
“属下告退。”
夏琼一脸不安,独自坐在屋檐上。入秋了,风是凉的。正好,叫人也清楚些。
是他小时候享乐太多,长大了要一点点的被老天爷讨回去吗?为何,连几年安生日子都不肯给他留?难不成,要他去收拾这破碎的江河,才肯太平吗?
若是夏琼还是以往意气风发的少年,面对此件山河动摇,或许会有重整山河的念头。可现在的他,或许就是铁琴看到的那种孬种,没半点出息。
他唯一念着的,就只有和罗昀好好度过余生。可天下未定,如何安生过活。到头来,还是得逼着他为这江河出一分力。不过具体要出什么力,他还没想好。
也许坐享其成未尝不可,可若是他不动,只等着别人来,迎来太平的日子,或许会拉长。陷入其中,却是危险重重。可是不陷入,又何尝不危险?
“哥哥?你上屋顶做什么?”罗昀不知何时站到了房檐下,正抬头看着夏琼。他脸上挂着笑,还有叫人一眼就能看透的无知愚昧。
他向夏琼挥着手,手里有一股晃动的绿色。他晃得太快,不能看仔细,看不出是何物。
夏琼眯眼看了看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也没心思去寻思他手上拿着上面东西。肯定没上面好东西,他现在都傻了,肯定又寻到麻烦来啰嗦了。
夏琼干脆躺在冰冷的青瓦上,不去听那家伙说的的糊涂话。他现在,半点都不想面对这番状况的罗昀。在八荒的三个月,他实在是受够了。
他捂着耳朵,尽量去逃避罗昀的声音。他不想听,不想听他以这种语气叫自己哥哥。此刻陪着他的,夏琼宁可是他从归云宫再次出世后,遇见的那个带着坏心眼的罗昀,也不愿是这个连吃个饭还要教他怎么用筷子的笨蛋!
他以为自己只是以貌取人,现在才明白,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奢求的实在是太多了。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喜欢各种各样的罗昀。
就像此刻不停唤着他名字的这个,他就不喜欢。
也许,罗昀变成这样,都是拜他所赐。也许,他现在心怀愧疚。可他就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以前的他,就是讨厌傻子,讨厌好手好脚,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他可以尽全力,甚至豁出性命去将以前的罗昀救回来。
可是,能不能,不要让他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的他,仿佛一个噩梦,搅得他心力交瘁。他宁愿,他还在归云山上,只能在梦里见到罗昀。
夏琼死死的捂着耳朵,缩成一团。
罗昀叫得没力气了,失落的蹲在地上,往房檐上看。时不时的有些力气了,又委屈巴巴的叫声:“哥哥。”
可上面的人没理会他。
他手里晃动的绿色,此刻安静的躺在他手中。那是一支竹笛,通体绿色,似乎是刷了绿漆,还加了些防腐的药物。东西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却还没裂开。
那上面依旧陈旧的穗子,可以证明。
罗昀今天见夏琼站在房檐上吹笛,就忽然想起来府里有这么一个东西,将其翻了出来。刚找到时,其上布满灰尘。
罗昀仔细的擦了擦。
那两块月牙玉佩,琴瑟和鸣。碰撞在一起,叮叮作响,声音清脆稚嫩,仿佛年少时埋藏的暗恋心绪。这两个月牙儿上,一半琼字,一半昀字。
罗昀虽然傻了,可还记得他两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