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虐马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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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琛有好几处围场, 最近最大的便是出城西郊二十里的清云围场。他将顾时欢带到这处围场来, 将自己惯骑的白马给她骑。

顾时欢一下便认出来了:“这是你回京的时候骑的那匹马。”

沈云琛挑了挑眉:“你连我那日骑的什么马都还记得?”颇有几丝掩盖不住的快意。

“少得意了!”顾时欢嗔了他一眼,“我就是猜的,因为你回京那天骑的也是白马。”

沈云琛便更得意地扬眉:“所以那天你注意到了我骑的是白马, 并记到到了今天。”

顾时欢一梗, 好像真是这样……不行,这太丢人了, 她正准备胡乱反驳回去,却见他扬眉的样子格外意气风发春光满面, 自己便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就这样也能高兴成这样……就让他高兴去吧。

接着,沈云琛便让顾时欢骑上这匹白马。

顾时欢有些忧心地看着这匹马,毕竟学骑射也是在十年前了, 那会儿刚开始学驭马时,有个师父会同骑一马教她。后来代替顾时初秋猎之后, 她就无端端地厌恶了骑射, 由此之后再没骑过马。现在已经生疏得如同新手。

而她现如今这么大了,也不好意思对沈云琛说:你也骑上来帮我。她怕沈云琛笑话她。

于是硬着头皮翻身上马, 由于着实不熟练, 上去的时候脚蹬没踩实,差点摔了, 被沈云琛在身后牢牢扶住。

顾时欢仿佛听到他在低笑,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憋了上来,立刻就想露一手,谁知道刚夹紧了马肚, 还没挥鞭子呢,白马就昂头长啸一声,这一下又吓得顾时欢差点滚下来,于是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白马被这么一勒,便有些暴躁起来,一边低吼,一边四蹄乱踏。

就在顾时欢慌乱无措的时候,沈云琛翻身上了马,坐在她后面,从她手上拿走了缰绳,扣住了她的腰。

“别怕。”

整个人一下被温暖安定的感觉所萦绕,顾时欢当真一点也不怕了,身子也放松下来,软软地靠着他。

沈云琛在她耳边低笑:“烈火很乖的,它不会伤害你。若是换别的马,你早被甩下去了。”

顾时欢听了,不由得沮丧起来,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来学什么劳什子骑射,结果连最温和的马都驾驭不了。

沈云琛察觉到了怀中人突然低落的情绪,他本可以趁机火上浇油,彻底打消她的念头,反正他也舍不得她吃苦受累。

可是他没有。他喜欢看她朝气蓬勃的样子。

既然她想翱翔,没理由束缚她的翅膀。这会儿她因为翅膀上的伤退缩了,他就想将她的伤口放进嘴里仔细舔舐,舔好了再助她飞,而不是趁机关在笼子里,故意让她以为自己是笼中雀。

他舔了舔顾时欢莹白的耳垂,仿佛这便是受伤的地方,而后声音伴着温柔的热风吹入她的耳朵里:“初学都是这样的,我们慢慢来。”

有了沈云琛那句话,顾时欢心里紧绷的弦莫名便放松下来了,也不再担心他会笑话自己,学起来反而更易上手了。

学了两个时辰的骑马,中间休息了很多次,每次都是沈云琛强迫着她休息,不然她只会越学越兴奋,让沈云琛无奈摇头失笑。

期间,沈云琛怕秋霜忘了送雪肌丸来,又特意让齐安去取,免得误了时间。

服用雪肌丸才第一天,看不出什么效果,但是沈云琛便是不说,顾时欢也知道他取这药肯定历经了不少艰难,她自己也存着一丝恢复容貌的希望,因此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立刻服下。

后来又学了一个时辰的射箭。

顾时欢还记得归宁那日沈云琛对战顾时明的英姿,先央着沈云琛给自己表演了一次,这次还是箭无虚发,看得顾时欢两眼放光,满是崇拜。

沈云琛对她的目光极是受用,上扬的唇角就没下来过。后来又将小姑娘笼在自己身前,手把手地给她教。

有他把着准头和力度,顾时欢每次都能将羽箭设到靶子上,虽然射不中圆心,但已是极令她骄傲。然而离了沈云琛,十箭里面有八箭脱靶,惹得围场里的仆役人心惶惶,生怕皇子妃殿下的羽箭不长眼……

如此半天下来,不仅顾时欢累得香汗淋漓,围场的仆役们也都提心吊胆,听到他们终于准备回去,俱松了一口气。

回到府里,沈云琛特意让顾时欢多泡一会儿,顾时欢在浴堂里看了一眼自己被磨红的双手和大.腿.内.侧,深深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于是沐浴的时间比往日更长,待到她磨磨蹭蹭地回到睡房,沈云琛已经等候多时了。

先吃了今日最后一次雪肌丸,才看到沈云琛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

她走过去,便被沈云琛拉到床上来。

“这是香膏。”沈云琛一边给她手上细细按摩涂抹,一边说,“练习完骑射之后多泡一泡热水,然后涂一涂香膏,免得之后长茧子了。”他是个粗人,表示身上疤痕遍布了也无所谓,但不知为何,对顾时欢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格外上心。

顾时欢一听,就乖乖坐着不动,只是在沈云琛涂完之后,故意灵巧地动了动,与他十指相扣。

沈云琛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怔怔,而后便漫上欢喜。

“还有一处。”他说。

顾时欢愣了一下,待明白他指什么时,顿时红了双颊。

明明是老夫老妻了,脸红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

*****

夜深人静,床榻之间的嘎吱声终于销声匿迹。

第二天,顾时欢浑身累得散架,沈云琛也略感歉意,说她昨天骑射太过劳累,一定要她今日留在府里休息。

只是因为骑射么……顾时欢窝在被子里不愿动弹,只朝某人翻了个白眼。

沈云琛快步走过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便嘴角含笑地去上朝了。

太后大寿将至,骑射之外,烧瓷万万落下不得。所以顾时欢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忙碌起来。好在小别胜新婚之后,沈云琛的欲.念稍歇,不会像前些天那样几乎夜夜折腾她了。

这日,顾时欢与沈宁安约在公主别院学烧瓷。

沈宁安日常住在皇宫里的双鸣宫,太后送给她的公主别院几乎是闲置的。但因她有烧瓷的爱好,别院便被改装成一个小小的烧窑,取名谐音为“芍药院”。

平日顾时欢便是在芍药别院里跟着沈宁安学烧瓷。

她从那天之后,再没在沈宁安面前提起过张钧,沈云琛说过,个人有个人的姻缘……或许真是如此吧,她既帮不上什么忙,也就不提起那人的名字给沈宁安添堵了。

去到芍药院,平日访客鲜至的院子里却多了一个客人。

这人穿了一袭月白裰衣,身形消瘦颀长,面容清冷,眸子更是细细长长的,略一挑眉,便觉风.流而无情。

顾时欢一愣,沈宁安已经欢欢喜喜地迎上来,对她道:“这位是太史令观非,府上就在我这别院对面,因此有几分交情。”

太史令,掌管占卜等事务,基本上算一个闲职而已。

而顾时欢对太史令更为直截了当的定义便是——神棍。

在她眼里,神棍起码也得长了一副冷淡出尘的模样,与眼前这个既清冷又风.流的相貌着实不搭,不过他的名字和举止,倒有几分神棍装神弄鬼的味道。

观非是认得顾时欢的,他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小官见过六皇子妃殿下。”

顾时欢回过神来,连忙颔首:“观大人不必多礼。”

沈宁安道:“观大人,白瓷瓶我给你烧好了,这就给你取过来。”她拉住顾时欢的手:“嫂嫂陪我去吧。”

顾时欢自然求之不得,便向观非点了点头,随着沈宁安去了后院。

走在回廊上,顾时欢好奇地问:“你还给观大人烧瓷器?”能劳烦沈宁安亲自动手,看起来两人交情匪浅。

沈宁安嗤嗤道:“你以为我想呢,我与他没什么交情的。他那人小气得很,什么都讲究对等交换,便是要向他借几本书,也需得付出点代价。我想看的几本书已成孤本了,听闻他那里有,只好向他去借。他刚好需要几个花瓶,便叫我给他烧来。”

说着,她的小脸皱成一块:“你想想,我借了书,以后还得还。他拿了瓷器,日后便是还回来,我也不稀罕了,摆明是我吃亏,怎么能叫对等的交换呢?气死我了!”

顾时欢被她的模样气得乐起来:“你想看什么孤本?说不准我那里有,何苦劳烦别人?”

大多数孤本,不过是一些野谈奇闻,或者比较偏门的奇书,顾时欢对这些通通不感兴趣。不过她娘亲对孤本颇有研究,当初还是闺阁女子时便收藏了不少,一道随嫁到了顾府。后来在顾府时又收藏了些许,所以一书房满满当当都是孤本珍品。

上次顾时彩承认偷了孤本,却不承认偷了玉镯,是以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玉镯上,于是和她争吵起来,还导致自己破了相。

闹了这么一通后,顾时彩母女被家法处置,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找顾时彩要回那些书籍的心便淡了,何况她都说了赠给了别人,八成是要不回了,只能认栽。

后来她清点了一番,顾时彩嘴里的“一两本”实则为十二本,幸运的是,大多数孤本都还在。

经此一役,顾府之人也知道她那居香院的东西碰不得,顾一岱也承诺一定会给她好生看好那些书,因此现在还放在顾府,不过要拿回来,也是随时的事。

沈宁安大声叹气:“你那里不会有的,世间只有一本。”

说着,已经来到了放置白瓷瓶的地方。沈宁安让人稳稳地拿起瓷瓶,两人又往前院走。

再度回到前厅里,观非让自己的人接过别院仆从手里的白瓷瓶,狭长的眼睛往上挑,将手里的一本书交与沈宁安:“多谢公主的瓷瓶,这本书便借与公主了。”

沈宁安欢天喜地地拿过来,顾时欢好奇地一瞥,上面书了两个字《瓷魂》,登时愣住:“这是……我家的书。”不自觉脱口而出。她对这本书印象尤为深刻,因为这书名看上去像是烧制瓷器方面的专书,其实却是一本少侠与贵女因一个瓷瓶结缘的……小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说说”小天使赠送的地雷x3

谢谢“小淨”“苏家小五”赠送的营养液

(*  ̄3)(e ̄ *)

白马:我要跟中秋那天晚上的马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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