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宁神色一凛。
这声音……
是苏何氏!
她还敢来!
是这段时间,她对他们一家太仁慈了吗?
才想着,苏何氏已经骂骂咧咧走进院子。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养着你们会惹出今天的事情,当初我就应该一把掐死你们姐妹,都怪苏州远那个烂好心,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看把自己惹出祸来吧!”
“我可怜的老伴,可怜的女儿!上次的帐还没算,转眼又算计了我的女儿!苏安宁,你心肠如此歹毒,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想想这三年,你在我家吃的喝的,欠下的可是救命的恩,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无动于衷,恩将仇报的!养条狗给骨头都会汪两声,你这分明还反咬一口!”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遇到你们这一家杀千刀的!上辈子定是欠了你们吧!”
听到苏何氏的这一番话之后,苏安宁头偏到一旁,厌恶的拧起眉头。
“说完没有?哔哔哔上瘾了是吧,给你脸了是吧?”
“因为你男人害得我和小荷无父无母,因为你的贪婪,搬空了我的家,因为你女儿自私,害得小荷摔断了腿,重伤昏迷!究竟谁恶毒?”
“你居然还有脸来我家闹,是觉得我不会打你是不?”
苏安宁板起脸来,神色阴郁,让苏何氏不觉想起了先前娘家人过来讨伐被赶出去的画面,不觉咽了咽口水,后退两步。
而后想到什么,停下步子恼道:“你敢!苏安宁,你要是敢打我,今天我跟你没完,我让你身败名裂!”
“随你。”反正又不是没打过。她在乎那颠倒是非的名声?
苏安宁淡淡说着,拿起门后的扫把,眼神冷冷盯着她。
“自己走,还是我将你打出去?”
“我这人力气大,真动手的话,可没个轻重,要是记恨小荷受伤的事情,说不定就要某些人留下些什么东西来了,女债母还不是?”
苏何氏瑟缩了一下。
她知道的,这丫头狠起来,根本不是人。
但来都来了,岂能就这么算了,她女儿可是受了天大委屈。
何况苏安宁被当做妖魔带出去烧时候没少被折腾,这会儿应该没多少体力了。
这么想着,她一咬牙,狠起心来。
“你敢威胁我!当老娘是吃素的!”
说着,苏何氏伸手拽住苏安宁胳膊,拼命的拉着往门外走去。
“不行,分明是你偷人在先,还陷害我女儿,你必须得去跟族长承认错误去,将钰月放出来,走,快跟我去!”
“我不去,放手!”苏安宁没想到苏何氏冷不丁就动手了,一个没来得及,就被拖着走出一段路。
当即面色一沉,手上用力,将苏何氏甩了开去。
她本就有内力在身,虽然这两天遇到各种事情,身体损耗很大,对付一个村妇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么一甩,直接将苏何氏甩到几步开外。
苏何氏后臀着地,嗷了一声,当即扯开嗓子嚷嚷起来。
“哎呦诶,没王法啦!苏安宁这小畜生竟然把我这个大伯母推倒在地了!苏安宁要杀人啦,我和她伯父白养她三年了,真是农夫与蛇!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听着苏何氏越发不堪入耳的话,苏安宁眉头紧拧,斥道:“苏何氏,要哭丧回你家去!在我地盘嚷嚷什么,别打扰到我妹妹的休养!一个个贼喊捉贼,真当村子里的人瞎眼了不成!”
“别说我妹妹这摔伤跟苏钰月脱不了干系,就是今天苏钰月收买神婆试图害死一条人命,犯下的罪责也天理不容!你还敢替她脱罪,是想将此事捅到官府,让官府将她收入牢狱之中不成!”
苏安宁的一番话,让苏何氏面色微变,捏了捏手心,哼了一声。
“这怎么跟官府扯上关系了,明摆着就是你在陷害我家钰月!你如此作妖,不就是嫉妒我们家钰月能嫁给李卿吗?可嫉妒也没用,李卿喜欢的人只会是钰月而不是你!”
“李卿?”苏安宁神色有些恍惚。
差点忘了她那人渣未婚夫。
退婚了就退婚了,还跟苏钰月滚到一起,搞大苏钰月肚子。
瞧苏何氏那洋洋得意模样,她心头不免哂然,真当人人都稀罕人渣?
在苏钰月那里当成宝的人,在她这里一文不值。
“没错,李卿!他可是要来我们家提亲的,要是钰月嫁过去的话,那以后就是举人夫人了,可不是你这乡下丫头能比的!”苏何氏见她神情,心头越发舒坦了。
再怎么斗狠,还不是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
苏何氏越说越来劲,骂了一会儿,讽刺道:“等我们家钰月去过好日子了,看你还怎么去陷害她,还有你那瘸子妹妹,就一辈子留在这个破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