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倒是做了,亏心事?
整治苏何氏一家,苏安宁并不觉得亏心。
“要你管,就是出来散散步。”
瞿虞安被怼也不恼,只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小美人你自己悠着点,别出了事情哭鼻子。”
苏安宁当然不会哭鼻子,也懒得跟他计较。
“早点歇着吧,重伤患者,还事儿那么多。”
她擦肩而过,正待回房,身侧的男人忽然一伸手,捞住她胳膊。
“瞿虞安!”
凑近的距离,男人面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晰无比,那放大的五官,俊美得叫人生不出抵抗之心。
对美好事物的天生好感,是多数人的毛病。
很不恰巧,苏安宁算得上其中一个。
长得俊的人,确实是可以任性的。
她面庞不觉爬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睛瞪得溜圆,愤愤开口。
“你是忘了我才跟你交代的事情?”
还敢撩拨她!
幸好她是穿越过来的大龄老妖怪,否则依照原主那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底子,还不早早被这男人祸害了去?
察觉到她的不快,瞿虞安赶忙松手,只道:“你受伤了。”
短短几个字,叫苏安宁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头野猪不算小,你费了不少力气吧?”
这男人眼睛有毒,她都尽量遮掩了,还是被他发现了。
苏安宁拧了拧眉,迟钝少许说道:“别让小荷知道。”
也不是多重的伤,那丫头爱哭鼻子,要是知道她的情况,还不给吓坏了。
“好。”
瞿虞安从善如流,好说话得过分,他眼眸低垂,月色撩人,都泼洒入了他的眼睛。
好看得摄人心魄。
“那么,要我帮忙吗?”
“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事儿?”苏安宁面色古怪问道。
他还真是闲的。
“你好歹救了我,总得报恩不是?”瞿虞安说,“我没发现就算了,既然发现,举手投足的帮助总是要的。”
她可谢谢他了。
“不用,我能自己处理好。”
被野猪撞伤的地方是后腰,这男人妖孽得很,她可不敢在他面前撩衣服。
万一这货兽性大发呢?
瞧他整个不正经的,谁知道骨子里是不是潜藏的变态。
“小美人。”瞿虞安眉眼微微耷拉,整个人瞧得多了几分沮丧,“就这么不信我?”
苏安宁听说过西子捧心的典故,一颦一笑勾动人心,现在搁在面前的,是男版的西子捧心。
甭管做作不做作,让人不忍拒绝,不忍看他难过便是。
她白他一眼:“瞿虞安,你再矫情,我可就吐了。”
“比我还娘。”
“这话就过了。”瞿虞安继续捧心,“长得比你好看不是我的错,何故如此攻击我?”
她跟他思维不在同一条线上。
苏安宁深吸口气,将他往卧室里推:“闭上你的尊口,好好歇息养伤,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瞿虞安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门已经被她从外头关上了。
“这小姑娘。”
难得被人这么抗拒,他挑了挑眉,倒没有做什么多余事情,当真回屋就睡了。
夜半,冷风从敞开的窗户里灌进来,外头传来扑棱棱拍翅膀的声音。
男人从黑暗中睁开眼睛,走到窗口,一只雪白的信鸽飞了过来,落在他弓起的食指上。
将信鸽脚下的小竹筒取下,将里头的字条粗略扫了一眼,眼里的寒意清泠泠的,宛若霜冻。
“动作还挺迅速。”
他靠在窗台,懒洋洋的仿佛没了骨头似的,话里的温度,将房间里的暖和生生降下冰点。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才是那黄雀,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