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瞿虞安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干瘪的身材,“瘦是瘦了点,十五应该有了。”
古代十五及笄,已然算成年。
不过在苏安宁那个时代,十五岁还在读初中,十四十五没差别。
白他一眼:“想啥呢,就你还想老牛吃嫩草,不怕塞牙缝?”
“老草才塞牙,嫩草怎么塞。”
瞿虞安笑盈盈看着她:“小美人眼光倒是挑剔,像我这等人物,往日里喜欢的姑娘能排队到京城,你却对我意见颇多?”
这不废话吗?
“咱们不熟。”
苏安宁不客气说道:“像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谁敢彻底放心?”
瞿虞安挑眉,懒洋洋靠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
“或许你可以试着放一放。”
他说:“我又不是毒蛇猛兽。”
“在我眼里,也差不多了。”苏安宁说道。
手中叉子收了回来,她咕哝着收拾一地残局。
“我收留你,不过是你付了钱,等你伤好就赶紧走,再哔哔,我能救你,也能把你弄回原来的样子!”
瞿虞安眼里笑意泛了开来,泠泠的莫名带了几分冷意。
“小美人,你当真觉得,我这伤患打不过你?”
“不知道你可有听说过一句话,君子动口不动手?”苏安宁问。
瞿虞安好看的眉眼舒展着,没吭声。
飘散的思维,他一时间聚拢不过来。
苏安宁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听懂,微微一笑。
“君子之所以不动手,不是打不过,而是只需要嘴皮子一开,就能赢了。“
嗯?瞿虞安眼底的迷茫掠过。
所以君子跟她有什么关联?
苏安宁将他的神色收入眼中,凑近他,笑了笑:“知道医毒不分家吧?”
瞿虞安一顿,散漫的笑脸僵住。
这话他听懂了。
将她手中叉着猪肉的树叉夺了过去,瞥她一眼。
“难不成,你还会用毒?”
“你猜。”苏安宁给他一记神秘莫测的笑脸。
“不猜。”瞿虞安伸了个懒腰,起身帮她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又不是敌人。”
苏安宁眯了眯眼睛,这人,是怂了?
……
有瞿虞安帮忙,一地残局很快就收拾好了。
他虽没干过粗活,帮忙捡点东西拿回厨房还是可以的。
天色已晚,朝去暮来,月出云层,星希风冷。
苏安宁早早将他赶回房:“早些休息,你伤势要紧。”
等苏小荷也睡着后,她推开院子里的门,拿起痒痒草走向了苏何氏的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等不了十年,就从今天开始吧。
苏何氏和苏州远等人已经睡下,院子里静悄悄的,但奇怪的是,院子里的后门并没有关上。
苏安宁也怕发现,没有进入院子里,而是拿了一块布还垫了一块防水的东西放在手上,轻轻的按压了几下,等痒痒草磨出了药汁,就从不易被发现的角度将痒痒草丢进院子里。
这一家子,是白眼狼,也是狠毒心肠。
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那就都痒上几天,受点罪吧!
做完后,苏安宁转身就回去,不想还没离开,黑暗中忽然苏家院子里的后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了开来。
她快速躲进暗处,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里头出来,快速消失在暮色中。
“这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苏安宁咕哝着,唇角微微上扬,“不是苏州远,也不是苏乐孜……”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看样子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古代男女大防,大晚上出入别人地盘,还鬼鬼祟祟的,能是什么好事?
才穿越过来两天,苏安宁自身处境还很糟糕,没能力捣乱,丢完痒痒草,就回去了。
意外的是,在院子里,竟然看到瞿虞安。
“你怎么还没睡?”
瞿虞安靠着台阶,月凉如水,洒在他清俊的侧脸。
“小美人不也没睡?”
他调笑着,“这么晚了,神神秘秘的,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