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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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吃早饭的时候, 祁禹看到安瑶还在府内, 微微有些惊讶, 但是没有说什么。

安瑶今日的穿着打扮看着与平时无异,但细节处还是能看出是经过细心打扮的, 柳眉描的更弯, 口脂更加红润, 脸颊上落着绯红的胭脂。

三人静静的吃完了早饭,安瑶不时看向祁禹, 然后不动声色的低下头,眸底微微闪着暗光。

吃过早饭,稍一休息, 安婳便起身了,最近如云楼正值月底清算库存和收入,所以安婳每天都要去如云楼一趟,安瑶自然跟着。

上马车的时候,安婳先进了马车,轮到安瑶时,安瑶动作突然一顿, 伸手看了看左手的手腕, 又伸手看了看右手的手腕,上面空空的没有一物, 她神色慌乱起来,焦急的对安婳道:“姐,我的手镯落在房里了。”

“我让丫鬟回去帮你取一下。”安婳掀开车帘看着马车下的安瑶。

安瑶摇头, 抬眸看着她,“还是我亲自回去一趟吧,丫鬟不知道我把手镯放在了哪里。”

安婳点点头,目送着她进了门,然后朝冬梨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看好她,无论她去哪里你都紧紧盯着,如果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立刻回来禀报我。”

“是,小姐。”冬梨立刻悄声跟了上去。

祁禹吃过早饭,便来了书房,他没有急着处理公务,而且先将外衫脱了,换上安婳亲手给他做的月白锦袍,刚刚吃早饭的时候,他怕沾上味道,没舍得穿。

他刚将外袍脱掉,只余里衫,身后便咯吱传来一声门响,他动作一顿,回头看去,阳光从屋外照了进来,有些刺眼,他不由眯了眯眼睛。

安瑶抬脚踏入门内,朝他柔柔的笑了笑。

祁禹神色一暗,沉着脸看她,“谁允许你私自进来的?”

祁禹在书房时,喜欢清静,所以屋外没有人把守,但王府内都知道他的习惯,从来没有人私自就这么推门走进来。

安瑶不但没被他的面色吓到,反而又冲他笑了笑,然后关紧房门走了进来,她见祁禹身上只穿了白色里衫,眼里蔓上喜色,软着声音叫了一句,“姐夫……”

祁禹把锦袍拿起来,披在身上,声音冷淡,“何事?”

安瑶的视线从他宽阔的臂膀上滑过,落在他劲瘦的腰上,祁禹上过现场,脸看着白净,身体却比祁叹强壮得多,宽肩窄腰,透着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就像一匹没有被驯服的猛兽,那种男人味是祁叹那种温润书生比不了的。

安瑶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腿脚发软,口里也有些干,她真是后悔,早知道祁禹这般俊帅,还会扶摇直上,她何必做出那换嫁的事来?

如今真是悔不当初,还好一切也许还来得及,她昨夜跟这府里的丫鬟打听过,原来祁禹至今还没有碰过安婳,她当时便计上心头。

她低头吞了吞口水,把昨夜想好的对白在心里念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看着祁禹开口:“瑶瑶私自前来,请姐夫恕罪,瑶瑶是想来跟姐夫道歉的,当初,娘亲说姐姐是嫡女,只有嫡女才配的上大皇子,瑶瑶心里一直自悲,觉得您身份贵重,是陛下的嫡长子,瑶瑶身为庶女自知配不上,如果不是爹爹打胜仗立了大功,也不会有如此好事落在瑶瑶的身上,所以瑶瑶得知要嫁给姐夫之后,一直忐忑不安,担心会辱没了姐夫的身份,听娘亲如此说,瑶瑶便觉得娘亲说的对,所以一时糊涂,就听从娘亲的安排,把姐夫让给了姐姐,现在想来才知后悔,姻缘是天定,岂能说让就让?”

她抬头看着祁禹脉脉含情,朱唇微启,欲语还休。

祁禹面无表情的回望她,脸上像覆着一层冰霜,让人辨不出他冰霜下的神色。

安瑶见祁禹不声不响,不言也不语,从面上看不出喜怒,不由心里忐忑。

她抿了抿唇,上前一步,一瞬不瞬的看着祁禹,继续道:“就瑶瑶的观察,姐姐每日忙着做生意,根本不懂得照顾姐夫,瑶瑶看着心里难受,如果不是瑶瑶当初一时糊涂,姐夫何必过这样的日子?姐夫这样的英雄,自该受人崇拜,被娘子小心侍奉,若是瑶瑶嫁给姐夫,必定把姐夫当做瑶瑶的天,知冷知热的伺候于姐夫身前,让姐夫白天过得舒心,夜里过的畅快,尽到娘子的本分……瑶瑶与越王并未行房,瑶瑶看到姐姐与姐夫夜里也未住在一起,姐夫若是愿意,换回来……也不是不行……”

她走上前,靠近祁禹,眼角含春,眸里荡水,身上满满都是香气,她柔声道:“姐夫,让瑶瑶服侍你穿衣服吧……”

祁禹低头看她,站着未动,安瑶心里立刻狂喜,伸手便要去碰祁禹的衣襟。

祁禹眸色下沉,在安瑶碰到锦袍前,猛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开,声冷如冰,满满都是厌恶,甚至是恶心。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你姐姐比?还想要换回来?简直是异想天开!我告诉你,婳儿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我若不是看在你姐姐和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赶出王府了,岂容你在此放肆?”祁禹一声比一声音量高,一声比一声冷。

一瞬间安瑶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捏碎了,剧烈的疼痛让她霎时冒出冷汗,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全都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脸上,混做一团,漂浮在脸上,像唱戏的彩旦,出场便让人笑话。

她眼前阵阵发黑,感觉就要疼晕过去的时候,祁禹终于甩开了她。

“滚!”祁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把帕子扔到了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在地上挣扎的肮脏蝼蚁。

祁禹只是说了一个字,安瑶却觉得整个耳畔都在轰鸣,她顾不上疼痛,捂着手腕,再也不敢看祁禹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她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追人的猛兽。

直到跑出祁禹的视线她才停下虚软的脚步,手腕赤红透着青紫,安瑶靠在墙壁上,背后的青石砖透着森森凉意,即使是在炎炎夏日,她也觉得身上阵阵发冷,后背的冷汗打湿了里衫,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让她难受至极。

安瑶从未觉得这么难堪过,甚至比被李文儿的嬷嬷扇巴掌还要难堪,她忘不了祁禹刚才看她的眼神,仿佛安婳是天上的九天玄女,而她只是一个泥潭里的挑梁小丑。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里满是阴霾的看了祁禹的书房一眼,声音阴冷,“是你们逼我的,我本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既然你们不知珍惜,便休怪我无情。”

她扭头朝屋外走去,脚步不再有丝毫停顿。

回到马车前,她把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轻紫的手腕,她疼的忍不住皱眉,却强忍着痛楚舒展眉心,扬起笑容,掀开车帘走了进去,朝安婳露出灿笑,“姐姐,我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安婳放下手里的账本问道。

“手镯被丫鬟收拾到柜子里去了,我一时没找到,所以就多找了一会儿。”

安婳点点头,然后微微掀开车帘朝马车外的冬梨望去。

冬梨看着安婳,神色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然后朝安婳缓慢的摇了摇头,示意安婳刚才并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安婳放下心,掀开放下了车帘,朝安瑶笑了笑,“如此,便出发吧。”

马车轱辘轱辘的向前,冬梨垂首跟上。

安瑶挽着安婳的手,靠在安婳的肩膀上撒娇,“姐姐,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糕点了,我以前就最喜欢吃你做的糕点,只是我娘不让我吃,我才强忍着,如今再没人拘着我了,你做点给我吃,好不好?”

安婳低头沉吟,今日去如云楼清点完毕,便没什么事了,安将军明日就要去边关了,还她可以多做一点,让安瑶把糕点带回去给安将军和安止,让安将军带一些在路上吃,顺便还可以给祁禹做一份,最近铺子里忙,她已经许久没有给祁禹亲手做糕点吃了。

于是安婳便答应了下来,问道::“你想吃什么?”

安瑶欢呼一声,立刻道:“桂花红豆糕,我想吃桂花红豆糕!姐姐做的桂花红豆糕味美香甜,我最喜欢了!”

“好。”安婳含笑答应下来。

到如云楼忙了一个时辰,便闲着无事了,安婳本想回王府做桂花红豆糕,毕竟如云楼的厨房里人来人往的,有些吵杂,可是安瑶说她急着回安府陪安将军,不想再去禹王府一趟,浪费时间,安婳想想也有道理,免得安瑶再跟她回王府一趟,便留在如云楼里做桂花红豆糕。

还好她对做糕点十分熟悉,如云楼里的食材又齐全,不用自己去准备,所以她做的很快,动作麻利,没有用太长时间便做好了。

等桂花红豆糕稍微凉了凉,安婳便将糕点分为了几份包装好,一多半让安瑶带回了安府,剩下的安婳带回了禹王府,她和祁禹两个人吃正好。

安婳心情极好的哼着歌踏进王府,祁禹正坐在厅里喝茶,看样子是在等她回来。

安婳不由笑了笑,把手里的桂花红豆糕交给冬梨,冬梨很快就把桂花红豆糕装在盘子里摆好,端了上来。

安婳在祁禹身边坐下,把盘子摆在他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白瓷盘里装着小巧圆润的红豆糕,红豆糕上是透明的桂花糖水,里面能看到鲜嫩的桂花,还没有吃,便能闻到扑鼻的香气。

祁禹不由眉目舒展,笑了起来,他拈起一块放进嘴里,红豆糕口感软滑,甜里出沙,桂花口感清香,两个放在一起相结合,甜而不腻,味道适中,祁禹不由夸道:“婳儿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你多吃一点。”安婳开心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白玉花瓶里的兰花轻轻拨弄,放到鼻前轻轻嗅了嗅兰花的幽香。

祁禹吃完一块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轻声询问:“今日怎么有时间做这桂花红豆糕?”

安婳抚着手里白嫩的花瓣,随口道:“瑶瑶想吃,央着我做给她吃,我想起父亲明日就要去边关了,正好可以做些给父亲带着在路上吃,便答应了下来,而且最近忙,好久没有给你做糕点吃了,今日便一起做了。”

安婳说完,半晌都没听到祁禹说话,便抬头朝他看去,只见祁禹吃红豆糕的动作慢了慢,神情有些犹豫。

安婳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

祁禹看着她,放下手里的桂花红豆糕,擦了擦手道:“今日你和安瑶离开后,安瑶折返回来,私自进了书房,当时我正在宽衣,她上前来……说要帮我更衣。”

安婳拿着兰花的手顿了顿,然后轻笑,慢慢的将兰花插回了花瓶里。

安瑶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她沉默良久道:“我不会再让她进禹王府的门。”

祁禹伸手将她的板凳拽到自己的身边,安婳坐在板凳上,跟着板凳移到祁禹的身前,被祁禹虚虚的抱在怀里。

“心情不好?”祁禹靠在她耳边,从身后拥着她,低声问。

安婳靠在他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故作开心,而是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多少有些失望,毕竟她这次能变好,爹爹很欣慰。”

祁禹从怀里掏出一只草编蚂蚱递到她眼前,“这样会不会开心点?”

那草蜢编的极胖,看起来憨厚可爱,前面的两根须须在空气中一颤一颤的。

安婳惊讶过后,不由咯咯笑了两声,把蚂蚱拿到手里看了看,“你编的?”

祁禹点头,眼神期待,“喜欢么?”

他知道自己这只草蜢编的太胖,但这已经是他编的所有的草蜢里,最好的一只了。

安婳故意抿了抿唇,嗔道:“你见哪个姑娘喜欢虫子的?”

祁禹立刻皱起眉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懊恼,“父皇怎么骗我?我问他怎么逗娘子开心,他说他当年给母后编草蜢,便逗的母后极为开心,还答应嫁给了他,因此我才编了这草蜢。”

安婳不由笑了两声,安瑶带来的那点不快,全都消散殆尽,她把草蜢放在阳光下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笑道:“骗你的,我很喜欢。”

祁禹见她露出欢颜,长长舒一口气,心道, 这编蚂蚱可算是没有白学。

他低笑两声,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安婳靠在他胸前,能感受到来自他胸膛的震动。

“下次等我再给你编一只蝴蝶。”祁禹夸下海口,绝口不提他今日整整学了一和上午才学会编草蜢的事。

今日景韵帝坐在龙椅上教了他一遍又一遍,他坐在龙椅旁的地上,沈公公给他屁股下放了一个坐垫。

他一遍遍的学,可编的蚂蚱总也不成形,不是歪了就是丑了,惹得景韵帝连连叹气,觉得都怪自己小时候没有亲自教导,才让祁禹冷的像个冰块,一点也没有继承他哄娘子的手段,至今还没有给他生个嫡孙出来。

“你为何要问父皇如何哄娘子开心?”安婳笑问。

祁禹抱着她晃了晃,“我担心你知道这件事会不开心,可是不告诉你,我又怕你被安瑶所蒙蔽。”

安婳的手指轻轻从草蜢的背上轻轻滑过,露出一个轻柔的笑来,柔声道:“你做的对,夫妻就该坦诚相待,不应该有什么隐瞒,你能如实对我说,我很开心。”

祁禹轻笑,握住安婳的手,放在手心里,低声道:“夫妻还该同寝而眠,恩爱缠绵。”

安婳听他如此说,不由耳垂发红,莫名觉得和祁禹相触的地方都发起热来,她往前挪了挪,轻轻离开和祁禹相触的地方。

祁禹在她耳后柔嫩的肌肤上轻轻印下一吻,安婳那里很敏感,后腰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身子发软,又跌回了祁禹的怀里。

祁禹嘴角弯起,低声道:“婳儿何时让我彻底一亲芳泽……”

安婳耳尖红的滴血,哪有人当面问这么羞人的问题的。

安婳攥着蚂蚱的手不由紧了紧,心头一阵乱跳,好不容易攒足了些力气,连忙坐直了身体,从祁禹灼热的胸膛上挪开,她不好意思回头看祁禹,只红着脸低声道:“我先回屋了。”

连声音都是羞的,她红着脸跑了出去,脚步快而轻盈。

祁禹低笑,告诉自己急不得,低头又吃了一块桂花红豆糕,压了压心头的火。

他面对恣柔和安瑶,或者说面对天下的女子时,都能做到清心寡欲、坐怀不乱,唯有安婳,明明什么诱惑的举动都没做,但是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便能令他热血冲头,全身火热。

让他想要冲动的化作猛兽彻底占有她,让她的身上沾满他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恣柔:我有了你的孩子

祁禹:滚

安瑶:我帮你更衣

祁禹:滚

安婳:……那我自动滚了?

祁禹:回来!(抱紧不放)

她们都想碰你给我做的衣服,真的讨厌(小声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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