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甲军的大营待了两天,盛京来人了。
端有容安排过来的,和吕响公孙度在大帐里面唧唧歪歪聊了半个时辰,被人进去拖了出来,直接砍了丢出去。
这几日,傅麟珏给他们的印象很好,也和他们说了自己只是来打个照面的意思,所以并没有被为难。
虽然没有取得他们绝对的信任,但是站了端有容来人的这事,还是表明了好些意思的。
最起码,他们相信傅麟珏不相信端有容。
待了半个月,清明大雨提前,连绵大雨,河水上涨,铁甲军突然发现他们饮用的水源有了异味,军中好些人都病倒了。
江柏宁只敢接了雨水烧开之后在喝,为此还让傅麟珏帮她弄了个小泥炉,她在帐篷里烧水,傅麟珏回来的时候像个落汤鸡,湿哒哒的赶紧把衣服脱掉。
“找到问题了?”
“嗯。”他哆嗦了一下,赶紧裹上被子:“我原以为,只有秦国的那帮权贵蠢,现在明白了,这蠢病是可以传染的,晋国新上任的将军,认为铁甲军不忠,在铁甲军水源丢弃死去的牲畜。”
江柏宁愣了一下:“这是个好人。”
他定了定心:“现在更有希望了,只怕铁甲军会反击,我们与他们同去。”
“好。”江柏宁倒了热水给他:“路上小心。”
铁甲军血性,自诩忠义的和秦国对着干,现在却被自己娘家人阴了,谁都忍不下去了。
半夜,他们出发了,傅麟珏跟着,只说是观战,其他的一律不管。
他们一走,铁甲军大营就空了大半,傅麟珏只带了两个侍卫,其他侍卫,全部留给了江柏宁。
大雨不止,江柏宁终日待在营帐里,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月。
鱼扬送信过来:秦明帝大驾启程,端有容凌知鹤随驾,江淮也直接去了十三京,苏姨娘和江浦云被江楚氏接回了她们的小院。
看着这纸消息,江柏宁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好不容易拥有的一方天地,却再次混进了不想看见的人。
她立功,她战战兢兢费尽心思,到头来,反倒成全了他们一家。
烧了书信,江柏宁没在管这些消息。
铁将军和晋军打的激烈,即便先前是一家人,但是触碰到了彼此利益,下起手来也不会有半分客气。
傅麟珏不在,自己又无事,江柏宁开始学着早睡,天色刚擦黑她就睡觉去了,与大营里所有人格格不入。
半夜,一个黑影进了帐篷,江柏宁惊醒,确定黑压压的帐篷里有第二个人后,吓得立马拿出枕头底下的匕首。
“谁?”
没人应话,但是黑压压的帐篷里,突然多了一颗黄豆大的绿光,她微愣,却有更多的绿光冒了出来。
绿光盈盈,很快散开在了整个帐篷。
绿光之下,傅麟珏半跪在地上,抖了抖手里的袋子,瞧着她满眼笑意:“清明不吉利,我变自作主张,把今日定为你的生辰了,四月初八,佛祖诞辰。”
江柏宁被靠近的萤火虫吓得微微后退,看着到处飞的虫子,她半字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