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伤心悲鸣。
但对于这些为了看热闹,不分是非黑白的人,实在软不下半分心肠。
黑衣人稍稍一犹豫,便举刀了。
他们只是听从江柏宁的话,对比江柏宁如何善后,他们实在管不了。
所有黑衣人齐齐挥刀,正堂前便成了一个修罗场,有人反抗,有人哭嚎,有人求饶,有人挣扎的还想逃命。
他们狼狈不堪,把所有的懦弱暴露无遗。
江柏宁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倒在自己面前,看着血水顺着砖缝流开,看着他们临死前还挣扎的朝自己伸手。
她勾唇浅笑:“这个热闹,极是好看。”
有血滴子溅在了她的脸上,她依旧无动于衷,笑看着那些人死去的人,眼底无限愉悦欢快。
她不怕,不过是死人罢了,有何可怕?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不怕失去,就连自己的性命,她也敢拿去赌一把。
这场关起门来的屠杀,不到半柱香就结束了,江府里面的惨叫早已经让人去报了案,有人在外面疯狂撞门。
等最后一个人倒下,那些黑衣人这才停手,江柏宁从容起身,踩着满地鲜血,跨过一地死尸,面无表情去开了大门。
大门猛地被人撞开,她站在门口,一身白衣,裙角被鲜血染红,清秀的脸上全都是血滴子,身后,便是一片浸在血水里面的死尸。
衙役惊了,大门外围观的百姓也惊了。
那么多人,一个没留!
江柏宁从容的迈出去,看着那些挤在门口的人:“我,记住你们了。”
她记住的人,都要死!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被砸进鱼群里面的石头还要有效,几乎眨眼间,所有人围观的人都跑了。
没跑的只有两位,一个武安侯,一个凌知鹤,他们只是路过。
此刻,他们俩看着江柏宁,用震惊来形容也不为过,她一个小小女子,做事,竟是这般不留情面。
凌知鹤看着里面一地的死尸,看着江柏宁疑惑到了极致,她完全可以吓跑那些人,何必一定要下杀手呢?
这般决绝,谁能救她?
她被抓了,因为杀人重罪,直接打入死牢。
死牢阴冷昏暗,全都是重犯,她的手脚上也锁了大铁链,沉重无比。
进了牢房,狱卒把门锁好就走了。
“新来的,犯什么罪了?”对面一个蓬头垢面的大汉开口问道,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脏的不忍直视了,坐在一堆草里,手脚上同样缩着铁链。
江柏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杀人,不多,百来十个。”
“是个女的?”隔壁有人出声了,隔着石墙,江柏宁看不见是什么样的,但是声音尖细:“百来十个,为何?”
“逼我嫁人,被我买凶杀了,连同看热闹的,一个不留。”
那两人安静了片刻,隔壁那人笑了:“骗人的吧,逼你嫁人就杀?那你为何不跑?”
“不想。”她闭着眼,耐性十足的等待着:“二位怎么在这,看样子,这里就我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