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宁的主意他会考虑,但绝对不会告诉她,转回大帐顺口说道:“只怕还需要江姑娘在此多留两日,安排人,照顾好江姑娘。”
“是。”
他会扣押自己也在江柏宁的意料之中,跟着两个士兵被关进一处营帐,她反倒松了口气。
凌知鹤现在并没有回盛京的打算,想必是担心盛京的事只是一个幌子,所以要等着确切的消息传来,自己在这里的日子也不会短,正好可以想想法子,先从端有容的事里把自己摘出来,以免回去后受了不必要的牵连。
她安静地待着,一直到天亮了也没人来搭理她,便先趴在桌边眯一会儿。
大帐里,凌知鹤靠在帅椅上沉吟,苏旭坐在下首,看了他良久才开口:“王爷觉得江柏宁的话如何?”
“小丫头一个,心思却多,都是这种境地了,还想着替端有容收拾尾巴。”他笑了笑:“不过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用长河大坝的事追着端有容去咬,反倒会让那帮老头子不舒坦。”
苏旭道:“这么说,王爷是打算修筑长河大坝了?”
凌知鹤摸摸下巴:“那个慕淮之不是带着人在修筑吗?那就让他们继续修,本王可没有那份财力去管,不沾手,到时候真的塌了也与本王无关。”
他的意思苏旭明白了,刚抱拳就有人冲进来:“王爷,孙将军和赵将军把那个江柏宁拉出来,说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什么?”凌知鹤立刻冲出去,苏旭也赶紧跟上。
练兵场上,江柏宁被绑在了一根大柱上,身上的斗篷被扯了,被撕烂的袖子根本遮不住她的肩膀和胳膊,头发散乱,还被血黏腻在脸上。
她一个姑娘,此刻就这般狼狈的被一群男人盯着。
士兵愤怒的看着她,更是有两个大汉拿着马鞭抽她,一鞭子打在身上,江柏宁本能的咬着牙不吭声,身上迅速泛起了一道血痕,狼狈加剧。
她不吭声,便越发让人生气,他们需要江柏宁低头,她低头了,他们才能满足自己的好胜心。
大汉还要再打,却被人一把握住马鞭,看清来人,大汉惊了:“王爷。”
“谁许你们动手的?”凌知鹤把他推开,看了江柏宁一眼脸色阴沉的暴喝:“松开。”
立刻就有士兵上来替她松开绳子,江柏宁靠着柱子,依旧一言不发。
苏旭急忙道:“江姑娘虽然是敌人,可她的才学并不在我之下,王爷历来善待有才之士,你们这般对她,若是传了出去,哪里还会有人来投奔王爷?”
“可她设计让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大汉依旧愤愤不平:“这口气,弟兄们咽不下去。”
“是因为死了那么多人觉得难过,还是觉得被我一个小小女子设计的输成这样觉得没了颜面?”江柏宁语气平静:“觉得没有颜面就是没有颜面,不需要找其他借口,而且,两方敌对,生死各凭本事,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既然选择了从军,那就要有随时战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