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棉袍,外面多了一件滚了风毛的短褂,衣服上都有白鹤的绣纹,和其他人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许多,头发还是用发带绑在头顶,瞧她年纪小,帮她换衣服的嬷嬷问了后知道她还在书院念丙院,又给她多拿了一个书袋出来。
看了看自己,江柏宁笑了笑,这身衣服在盛京城就是一个旁人不敢轻易得罪的身份象征,满朝文武,有一半出自太傅门生,只要穿着这身鹤袍,与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以师兄妹相称都是可以的。
出来谢了鱼扬,江柏宁走着回去,一路上遇见的人都频频回首,神色羡慕至极。
成为太傅的学生,那便是半只脚踏入了荣华富贵。
只是荣华富贵,江柏宁并不感兴趣,她回到江府,站在门口笑了笑大步进去,门房见了她,眼睛都直了。
那一身鹤袍,当真是太过夺目了。
江柏宁走向饭厅,江淮他们正在吃晚饭,这地方她往日是不允许进来的,只能和江楚氏在屋里吃,想吃的好一点,还需江楚氏高兴了给她做一点才能吃到。
见有人进来,江淮抬眼看去,灯光之下,那一身白色鹤袍把他的眼睛都要晃花了,因为江明的手,哭的眼睛都肿起来的苏姨娘,更是被那一身鹤袍夺了眼睛,细细看了半响,瞧清楚是谁后,她脸色立刻就变了。
江柏宁微微含笑,再问:“父亲,可想好了?”
“不可能。”江浦云直接站起来:“你怎么会成了太傅的学生?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说了不算。”江柏宁觉得自己此刻一定很嚣张:“我到太傅府,可是又写了一次文章,才被选中的。”
江浦云愣住,气的银牙紧咬,看着她身上的鹤袍,觉得十分碍眼。
苏姨娘的眼圈更红了,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江柏宁觉得她肯定想冲上来掐死自己,江明抄袭被掰断了两根指头,什么都没捞着,日后还能不能爬起来都悬,而自己却成了太傅的弟子,虽是不得入仕的女儿身,可就凭着这个身份,即便将来择婿,一般人想娶她都不可能,江浦云压根就没法和自己比了,而且,她再也不能任苏姨娘拿捏了。
她们母女俩都快气晕过去了,江淮也依旧坐在那里脸色阴沉,他也觉得,这身鹤袍不该穿在江柏宁身上。
可是现在已经穿在她身上了,还能如何?
沉吟半响,他开口了:“把西苑收拾出来给大小姐住,安排几个嬷嬷丫鬟照顾着,衣食住行与二小姐一样。”
“爹!”江浦云不情愿,她受不了江柏宁与自己同样的待遇。
江淮看了她一眼,眉间皱着十分不悦,吓得江浦云有气也撒不出来了。
他亲自发话,苏姨娘再如何不满,也只得去安排,江柏宁见了礼告辞,抬脚去找江楚氏。
虽说江楚氏古板守旧可怜又可恨,但自己好歹唤她一声母亲,还需她配合着自己做戏,哪能真的不管不顾?
她和江楚氏住在后屋,极为靠近厨房,厨房、事忙时甚至会把她叫过去帮忙,身边就一个老嬷嬷伺候着,还时常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