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看着白蜀，努力想让她相信自己，“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是我的主子，我不会背叛你的。”

“不会说出去？”白蜀哼笑两声，“我如今在宫里已经谁都不相信了，就连我自己的亲舅舅都已经放弃了报仇，我有什么资格指望别人冒着风险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呢？”

说的多，不如做的多，白荣捡起白蜀方才扔掉的拿把匕首，二话不说就往自己嘴里刺。

白蜀吓坏了，慌忙上抢夺匕首，“你疯了？我都说不杀你了，你这是干什麽？”

可白荣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两人你来我往的抢了几个回合，争夺间，匕首划破了白荣的嘴角，白蜀见状红了眼，狠狠给了白荣一巴掌，“你疯了？就为了一个认识不过数月的上司你就要割舌自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做对的起谁？”

白荣听了白蜀的话，手不觉一松，匕首很快就被白蜀抢走。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我不是要自尽，我只是想把舌头割下来向你证明我的决心罢了。”

“我不需要你证明。”

白蜀把匕首收起来，重新塞回枕头底下，“罢了，你也不用用自残来换取我的信任，我信你一回便是，反正我自打进宫的那一刻，便没想着能活着出去，只要大仇能够得报，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白荣膝行几步到白蜀面前，“不会的，大人一定会活着出去的，有我在，定能护得大人周全。”

“你出去吧，我头疼，想歇歇。”

白荣指指已经咕嘟咕嘟煮好的药，“喝了药再睡吧，我去给您盛药。”

她睡下，被子拉过胸口，闭上眼，“太苦，不想喝，放在那儿吧。”

白荣还想再劝她几句，白蜀已经开始赶人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不想再跟他说话，白荣也不强求，出去了，就守在门口，哪儿也不去。

太监进宫，哪一个没有苦衷？他已经不想知道白蜀究竟是怎么进的宫了，不过她一个女人，周旋在权利的漩涡中心，行差踏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此这般，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不会揭穿白蜀，白荣暗暗下了绝心，擦擦方才两人争夺匕首时，不小心被匕首划到，脸上流的血，伤口不大，但以后说不准会留疤，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都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还会在乎脸上多道疤吗？

白蜀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喝药，药哭，虽然每次父亲都会准备不少蜜饯果子，等她喝完药就立马往她嘴里塞一颗，可她还是想方设法的逃避喝药，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更何况现在还没有蜜饯果子，不过是发烧罢了，发发汗就好了，这药是坚决一口都不会动的。

她盖着被子睡过去，中途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次，好像有人把手放在她脑门上，应该是在试探她是不是还在烧，过来会子，她听见那人喃喃，“烧退了。”

白蜀介于半梦半醒间，依稀见那人好像出去了，心放下了，也便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