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白蜀已经摸到了匕首，悄悄把匕首拿在手里，慢慢站起来，“你都看见什么了？”

白荣见她慢慢逼近，止不住后退，“我只是没想到你......你......居然是女人！”

白蜀目光倏然变得狠厉，“你都看见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说什么都没看见也不对，白荣又点点头，“是看见了那么一点。”

“看见了一点儿？”

她还发着烧，步履虚浮，精神也有些恍惚，她拿刀那会儿，白荣也看见了，其实她一个女人，又不会功夫，想要杀他，根本就不可能。

除非白荣愿意被她杀。

白荣也没打算反抗，见状只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假扮成太监进宫，可是我知道宫里的规矩，你这样很危险。”

“只要没人知道我就不危险。”白蜀终与白荣面对面，匕首出鞘，抵在白荣颈间，“可是现在你知道了，宫里杀人灭口的事情你见过的肯定不少，或许你今天就不该来照顾我。”

她说话说到激动处，手一颤，在白荣颈间轻轻划出一条血痕。

白蜀没杀过人，除了报仇，她也没想过要杀人，眼下话虽如此，刀也已经架到了他脖子上，可她还是下不了手，她知道，一旦造了杀孽，自己就很难再回头了。

可白荣知道了她的身份，要是白荣不死，那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我知道，自然也见过杀人灭口的，我不是有意发现你的秘密的，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对你就是最有威胁的人，你要杀我，是理所应当，我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白蜀下不了手，“你就不该帮我。”

“我后容易有个心甘情愿，愿意追随的主子，我不帮你帮谁？况且在这宫中，与其被埋没，浑浑噩噩等死，还不如趁活着树建功勋，若是为了今天的事情你要杀我，我不后悔。”

白蜀下定了决心，可始终就是无法下手，“你这是在逼我。”

白荣问她，“你下不了手？”

白蜀没回答，架在他颈间的刀却也没收回来过。

“既然大人下不了手，那我就帮帮大人。”

言罢，他忽然握住白蜀持刀的手狠狠往自己颈间刺去，白蜀反应过来，在白荣手背上狠狠一拍，白荣吃痛松开手，白蜀慌忙扔了刀。

“大人为何不杀我？”

白蜀冷静下来，颓然的坐在地上，捂着脸摇头，“我下不去手，你没做错什么，倘若我因此就杀了你，那就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了，也就没什么资格报仇了？”

她这样说，白荣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她是女儿身，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假扮成太监进宫，若非跟宫里的人有深仇大恨，也不会但这么大风险搭上自己。

“是章贵妃吗？”

之前在金城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可是那时候怎么也想不通。

现在知道了白蜀的身份，一切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你是......章凝露的女儿？”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那接下来的就不难猜了。

白蜀点点头，挺是绝望的看眼白荣，“你要是现在去太子殿下面前揭发我的话，没准儿就能顶替我现在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