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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少年, 周祺然真的恨不得一拳头就这么砸下去。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这小子大抵也该成一滩泥了。周祺然真的是想不通这小子为什么能够在这些事情上表现得那么理直气壮, 让人直咬牙!

想到他昨天的那番惨状,周祺然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 尽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不行,压不住。

小庭院的景观,又被破坏了一些。周祺然往着那边看了看,神情平静,最后还是暂且不去计较这个。

反正等着小子成长起来了,不像现在这样一锤就死的时候,就是自己套麻袋的时候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都要彻彻底底打一顿出气。

周祺然长久不语, 秋博宇也不敢贸然起身, 跪在地上乞求原谅。虽然他心中知道真君其实是心软的,但是气头上来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就出手,更重要的是会不会觉得他很变态,然后不再出现?

他有点小恐慌。

周祺然深深地看了秋博宇一眼。

这小子, 大抵就和现代世界的那些追星族一样吧。沉迷偶像的时候便是偶像大过天, 做出各式各样连后日的自己回想起来都会唾弃两声的疯狂举动,端出一副为了偶像愿意对抗全世界的姿态。

但是这样的粉丝群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自顾自感动,自顾自疯狂。她们不是在追星,只是沉迷在一个自己想象出来的完美形象之中,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动着。待到她们的热情消退了,或是偶像出现了什么让她们觉得幻灭的举动, 便会作鸟兽散。

周祺然不想去试探这小子的热情何时消退,这也没什么必要。经此一事,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论是成为了自己脑残粉的主角,还是被这样崇拜着的自己。

何必在意呢,三月过去,粉丝就爬墙爬得差不多了。修真界中修士的时间观念和现代世界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是大抵是一个套路吧,待时间到了,便差不多了。

这么一想,周祺然突然就想起来,这小子的年龄,不就正好是中二病犯病的时间段吗?

“算了吧。”周祺然就像是看开了什么那般道,“你吞的那丹药,是什么东西。”

周祺然不计较自己的冒犯,这件事虽然让秋博宇有些心思。但是他最后说的话,那语气不知为何,让秋博宇十分地不安!

就好像,真君看透了什么,然后做出了他并不乐于见到的决定那般。

几乎是下意识的,秋博宇一个起身,扑向周祺然。而周祺然完全没防着秋博宇这手,一个惊讶,秋博宇便被元婴期修士的护体灵气给弹了出去。

若是能随意让人触碰,那元婴期高手的尊严何在?大抵到了元婴期,修士身周便会自然而然出现盘旋着的护体灵气,保护元婴期不被人随意冒犯。若是一个元婴期高手能被低于自己境界的人随意攻击,还要腾出手去反击,那这元婴期也来得未免太过廉价了些。更不用说有些修士为了保证自己的威严和安全,早就随身带着护体灵器,以保自身安全。

而周祺然除了战斗,一向不会带多余的灵器在身上,不仅累赘,还让周祺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宝物展示架,贼掉价。修真界还是十分淳朴的暴发户审美,越盛大越华丽,最好零零碎碎挂上不下十样各色灵器便是最帅最美的,也不想想战斗的时候用得上的能有几个。

之前为了不误伤到秋博宇,周祺然下意识收起了护体灵气,才没让那傻球被击飞出去。但是现在他是有智商的状态,周祺然一不留神便放低了戒备,结果这秋博宇便倒飞出去。

秋博宇的这么点小动作根本触发不了周祺然的护体灵宝,反倒是被元婴期修士的下意识反击给打了出去,嘭一声撞在墙上,为那昨天就破了个洞的墙壁再添几分裂痕。

“真君……”秋博宇狼狈地爬起来,擦去嘴角沁出的鲜血,露出有些惭愧的模样,“是我冒犯了。”

……

周祺然觉得有些头疼。

这小子怕是脑壳被撞坏了吧?!妖化球没智商情有可原,现在可是有智商的状态啊!就这样,还不赶紧对他的印象幻灭!

本来周祺然的火气已经要下去了,被秋博宇这么一刺激,便又燃起来了。他略带鄙夷地看着秋博宇,冷冷道,“你以为你能随意近我的身?”

秋博宇不言。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多了?”周祺然一派漠然,看着秋博宇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路边平凡无奇的石子。“不过是见你有趣,小小逗了几次,你便觉得你是特殊的存在了?在我看来,你不过是我无聊时消遣的一个玩物,闲时逗弄两下,觉得无趣便一手抛开。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让你拜那骆元白为师?还不是我嫌那老头说话做事烦人了些,把你塞过去,让那老头有点事可以消磨时间而已。”

见秋博宇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周祺然便接着道,“但是没想到,你这小子年岁越大越是无趣,给我带来的乐子还不如那些互相残杀的炼气修士。”

“真君……”

“不用叫得那么熟。”周祺然道,“我和你不熟。”

似乎是要强调这件事,周祺然面带戏谑地指了指那墙上的洞,“昨天你也是这般想要靠近我,可惜惹我不开心了,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

“于我来说,你和那路边的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懂?”

“博宇明白。”秋博宇低声道,咳了两声。

周祺然闻言,还算满意。正待再问一下那丹药的事情,便听见那秋博宇紧接着道。

“真君觉得我无趣,那我便想办法变得有趣些,给真君带来乐子;博宇不敢擅自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存在,若是冒犯了真君,真君尽管处罚便是,便是要了博宇的命,我也无怨无悔。我这条命,便是真君给的。”

天枢真君对他的拯救,不仅仅是救了他的命,还让他接触了那如宝库一般的资料,甚至后面还给了锻体功法,给了修复灵根的材料名录,又让他拜来自中州的丹师骆元白为师。真君几乎就是一步步赐予他一个崭新的生活,他又如何能不感激?这样还不感激,那才是真真切切的白眼狼。

“……”

这几乎就是模板化的脑残粉言论让周祺然轻哼了一声。“希望你未来不会因为现在的言行而后悔。”

几乎就是模板化的脑残粉台词,还有那近乎标准的脑残粉姿态。人的热情是有限的,对于某样事物的喜爱也是有时限的,试问,一个本性本来就不会专注在某一件事上面的主角,他的热情能保持多久,他现在这般卑微的姿态,又能持续多久?

周祺然听说过一个典故,便是那分桃之事。盛宠之时,卫灵公拿到弥子瑕吃过的桃子都觉得这个人贴心,对自己好。待到后来弥子瑕色衰爱弛,宠爱不再,这“分桃”,又成了罪状之一。可笑不?讽刺不?可是这人心,就是这么善变。

现在主角摆出这番卑微的姿态,谁又能知道这以后会不会成为自己的罪状?

他都已经这般拒绝了,为什么这小子还不幻灭?难道这小子是个m,就需要自己这样态度恶劣?

“未来如何是未来的事,但博宇知道,现在的秋博宇无比崇敬真君。”秋博宇铿锵有力地道,手上和身上的伤无损他的坚定,反而多了几分坚毅模样,看得周祺然更觉得脑仁疼。

“你如何,是你的事。”周祺然道,算是有些放弃治疗了。“与我无关。”

说完,他像是逃跑那般,离开了房间,只留秋博宇在原地。

秋博宇有些发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空间道具中取出真君之前给自己丢的药。

真君丢过来的是一瓶,里面还有多的丹药。

丹药入喉,起效却不如之前那般迅速了。这代表自己在一段时间内已经服用了强力的疗伤药,以致药效影响还没散去,阻碍了新的丹药的效力。背后有些熟悉感的疼痛让秋博宇意识到,真君说的把自己打出去很可能是事实。

观那个洞的大小,秋博宇意识到,恐怕,这真的是自己被砸出去后留下的痕迹。

周祺然昨天至今懒得打理这个房间,又拒绝侍从进来收拾,所以房间内留下了许多的痕迹。秋博宇打坐调息了一会儿,舒缓了体内的伤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查看这个房间的事物。

……不是他变态,只是他好奇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被打出去?看今天的力度,能砸穿墙必然是真君自己动的手,但是为什么真君会出手呢?回想以前至今,自己从真君那儿受到的伤害,似乎都是一些下意识的防御——不,真君真的有对他出手吗?

秋博宇相信是没有,因为如果真君真的动了手的话,他必然无法安然站在这里。

想起周祺然刚刚的冷漠言行,秋博宇说不伤心是假的,但是伤心之余,他又想到了,为何真君要一直这般强调呢?

换做常人,有人硬是要报恩,估计嘴上不说,心中也会想着以后如何用恩情来让对方帮忙。更不用说修真界讲因果,让人欠着恩情,于修炼于渡劫,都是有好处的事情。为何真君作为一个修士,要这般拒绝呢?

秋博宇知道自己与天枢真君有着天堑一般的距离,但是他有足够的信心,就算不能迎头赶上真君,也要尽力在东域……不,在修真界立足,争取能早日在重要的事情上帮到真君!

秋博宇抚了抚自己的手,有些奇怪——这手十分痛,似乎是被人重重地拍打了,现在不仅发红,还泛着紫。自己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真君,估计是真君打的,为什么真君要打自己的手呢?

秋博宇盯着手,似乎想象不出来会让真君针对着手打的场合。以前在家族内,若是做了什么逾矩之事,是要被打板子,特别是他与其他家族子弟发生冲突的话,被罚得更重的往往是他,在那个时候,打手板子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那自己做了什么,才让真君打了自己的手?

多想无益,行动为先。秋博宇耐着体内的伤,在屋内查看起来。

地上显然被真君用灵力横扫了一遍,基本没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屏风啊柜子一类的,真君估计是完全不关注,所以还是明显能从上面来分析情况。屋内的摆件都有些程度不小的偏移,有些地方空空的,应该是上头的装饰摆件掉了下来。这证明屋内可能发生了爆炸一类的情况,产生的气流让这些摆件偏离了原先的位置。

秋博宇搬来凳子,站在上边,用没受伤的左手取下了柜子顶的一个小瓶子。

瓶子开口很大,上边绘制了祥云图案,两边有镂空雕刻的水流,可以当做把手拿着。这是东域内很常见的一种摆件。秋博宇晃了晃。

有水?

不对。

秋博宇闭上眼感受了一番,捕捉到了那些灵气。

是这水有灵气……应该是灵泉。

在真君洞府的时候,他与七叶莲一同居住在名为阳光房的房间内。初时七叶莲没被整治的时候,气焰嚣张,有时候被它捆住了手脚扔进水里也不是没发生的事情。甚至有时候在秋博宇睡觉的时候也没少动手。但是秋博宇念在它是原住民且是真君养着的花,不敢真的对它怎么样,后来寻到了办法,将让它蔫了,乖乖巧巧当朵娇花,不再敢造次。

也是因为那段日子的经历,秋博宇以凡人之身,记住了那灵泉的气息。如今一嗅,几乎是马上感觉出了水的来历。

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个瓶子里有了灵泉?

秋博宇跳下来,差点因为体内气息不稳而栽在地上。他匀了匀了呼吸,将视线投向角落里的一片“垃圾”。

他翻了翻,看出是两种材质不同的木桶,正待顺着这两种不同材质的将碎裂的木板分开的时候,便听到屋外突然有人高声喊道,“秋博宇可在?”

叫自己?

秋博宇开门张望,发现外边有着一个侍从,手中端着一个餐盘。见秋博宇开了房门,他在庭院外忙道,“阁下可是秋博宇?”

“正是。”

“那便好了!”那侍从道,“想来阁下尚未取用午膳……”

“是天枢真君吩咐的吗?”秋博宇眼前一亮道。

“不不不。”侍从哪敢认下,忙接着说,“琼霄派掌门念在阁下少年一派英才,吩咐城主多加关照。馆主便吩咐我等备好午膳,供阁下取用。若是有口味不合之处,尽管吩咐。”

“那便感谢掌门与城主了。”秋博宇的表情虽没了一开始的喜悦,但是还是有着惊喜之样,让那侍从被打断话语的不悦消散了些许。

侍从将餐盘放在地上,轻推进来。“城主吩咐过,天枢真君给小庭院额外布置了阵法,除却天枢本人外,其他人皆是出了便不好再进入,请少侠出来的时候,记得不要关上房门。”

“感谢提醒。”秋博宇也知道周祺然的性格,会在屋内布置阵法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就比如真君的卧房,据灰二说,也是有阵法的。

根据他看到的资料,符师主修对天地规则的应用,而应用的形式便是阵法与符——严格说来其实符也是阵法的一种形式,只是用法不同。一个实力高强的符师,能以自身灵力为源,布置出临时的阵法。这考验的是该符师对于阵法的熟悉程度。若要阵法保持长期能源不枯竭的状态,便要辅以灵石来布置阵图。

而真君……

在秋博宇看来,这位随手放个阵法出去的频率并不低。

秋博宇不知道周祺然将阵眼和阵图布置在哪,行动便更加小心了一些,也如那随从的话那般,出去之时并不关门,取了餐盘进来后,才坐在地上继续思考。

云霄大比的赛场,周祺然打了个呵欠,屋内留下的阵法将反馈传到了他这边。他几乎就是马上看向了卓安。

“卓安道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

“那有啊?”卓安呵呵笑道。“我不过是问你给那少年备了什么食物,你说懒得搭理。我便吩咐人照顾一下罢了。”

“也是滑头。”周祺然毫不客气地道,“你这话一出来,负责伙食支出的是那汾安城城主吧?你顶多算提了一句。到时候因为身份,那些人说的时候定要以你为大头,简单说一句话,去招揽一个……”

说到这里,周祺然撇嘴,幽幽道了声,“……少年英才。也是颇有大门派掌门的风范。”

“不敢当不敢当。”卓安笑道,“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若是要保那少年安危,汾安城城主府是不二之选。”

话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平肖爱招待他招待他。你爱招揽他就招揽他,反正我和他不熟,这一切与我无关。”

【根据数据,小球发现了你留下的灵食。】

“我有留什么东西在那?”周祺然没好气道,“肯定是我随手放那里,然后给忘了。那小子主角光环在身,肯定不怕饿那么一顿两顿,没看现在还有大佬关注他的伙食呢。”

【……】

系统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和周祺然争的好。

汾安城城主府,秋博宇看着桌上的小纸包。

他怎么觉得这模样的纸包在哪里见过呢?

他见过吗?还是没见过?果然还是见过吧?

想了半天,秋博宇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那喷香的味道几乎就是一下子就虏获了少年的嗅觉。而他也终于猜到了这纸包的出处——留客楼!

这食物看起来似乎是灵食,却不是修真界寻常的清甜鲜淡味道。而东域这里,能有这种口味的,也就那留客楼了。

想到很久之前真君带自己去留客楼时,那掌柜的态度,秋博宇终于确信了,真君时不时吃的奇怪食物,来源应该都是留客楼。

他……要不要试一下?

这似乎是真君喜欢的口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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