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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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

一大清早, 骆云航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还想再睡一会儿,突然间闹钟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7点半了。

按平时就应该起了, 可是骆云航昨天为了给心爱的恋恋制作礼物,睡得晚, 就想再躺会儿。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骆云航用被子捂着脑袋, 敲门声却越来越大, 他只好起床去开门,却又不小心碰到了书架,“砰”的一声。

骆云航痛得皱起了眉, 却还是先去开了门。门刚敞开一条缝, 就感到有一丝冷风窜了进来。他缩了缩脖子,正想质问, 话还没说出口, 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廖司言兄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廖司言手里拎着崭新的礼盒,冲他笑:“骆少爷,早啊。”

骆云航脸上的肉抽了一下, 勉强弄出个笑容来:“二哥,你来了。”他一点都不想叫二哥,可是他不敢, 从小廖司言就不喜欢他,要是他敢反抗,肯定得挨打。

廖司南今天特意换了老式的颜色暗淡的旗袍,因为怕冷,外头还穿着一件大棉袄,头发也编成了两根辫子,厚厚的刘海遮了半张脸,看上去老气又土气。

看到他走出来,廖司南便装作害羞似的,抱紧了二哥的胳膊,对着骆云航抿唇一笑,也不说话。凭她的直觉,骆渣肯定是有问题了。

骆云航硬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嘴,脸色有些扭曲:“二哥,瑾如,快进来吧,外面冷。”

一边说着,又努力回想了一下,他的房间里没有关于女子的任何痕迹,就连礼物,也是诗词居多,毕竟恋恋可是才女,又不喜欢那些俗物。

廖司言拉着妹妹进了房间,迅速观察了一圈,说道:“你赶紧收拾一下,带上云飞,咱们一起先去吃个饭。”

骆云航迷迷糊糊地,刚要应下来,猛地想起前两天通电话的时候,弟弟还“发烧”了,这会儿正在学校的宿舍里休养呢。

“谢谢二哥,云飞这感冒还没好呢,怕是要辜负二哥的好意了。”

廖司南这才开口说道:“那咱们这就去看看云飞吧。”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仍让骆云航听得清楚,“爸爸不是让咱们给云飞带了两千大洋的银票么?”

骆云航瞬间动了心思。如果这两千大洋到了他手里,那么恋恋的礼物就不成问题了,不仅如此,他还能有至少1500大洋的富余,两人或许可以来个浪漫的旅行什么的。

想到这里,骆云航便笑了起来:“二哥,你先坐。我今日也正要去看看云飞呢,一会儿咱们一起过去。我先去帮你们买两杯热牛奶,暖暖身子。”

廖司南立刻抬头看向,仿佛一脸惊喜:“我也去。”顿了顿,又羞涩地微微垂了脑袋,“我帮你拿。”

骆云航心里讥笑,但是看着神神在在坐在那里的廖司言,也只能笑着应下:“好,瑾如跟我一起去吧,也看看大学的风光。”

反正不过是个蠢货,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将她支开,去给骆云飞打个电话就行了。

两人出门以后,廖司言便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然后就发现,骆云航的确是在刻意跟司南保持距离,忍不住冷笑一声,转身向着校园大门的大方走去,在门口喊了一辆黄包车,向着骆云飞的宿舍过去了。

骆云飞正在单人宿舍里,嘻嘻哈哈地模仿戏曲里的“孙悟空”,又是笑,又是叫的,折腾得满身大汗。

廖司言站在门口,伸手“咚咚”敲了两下,并没有人回应。屋子里唱大戏的生意反倒是更高亢了。

又敲了几下,骆云飞终于听到了,就很不满地大喊了一声:“谁啊?”

廖司言笑着:“我,廖家二哥。”

骆云飞顿时就吓呆了,手里的金箍棒也掉到了地上,正砸到他的脚面上。虽然是仿制的,空心的,却也用了铁,重量不轻,砸的他脸色顿时扭曲起来,却也不敢叫出声,只好忍耐着,整张脸都憋红了,眼里满身泪水。

这时候服侍的张妈也走了过来,帮着骆云飞把外套脱掉,扶着他回床上去装病,然后才去开了门。

廖司言拎着礼盒走了进来。

张妈赶快伸手去接了过来,一副谦卑的样子,然后冲里面嚷道:“二少爷,廖二少爷来看您了。”

骆云飞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到这话,心跳得很快。

他和骆云航一样,都有点怕廖司言。

骆云飞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心里就更怕了,被子底下的身体抖了一下。再加上脚面依然疼的他缓不过来,简直备受煎熬。

廖司言心里冷笑,表面上却假装很关切地走了过去:“云飞,你怎么样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云飞的头,全是汗,而且还很烫,马上转头去骂张妈:“你怎么伺候你们家二少爷的,都烧成这样了还不送医院?”

张妈一顿,也不敢说那是骆云飞自己乱蹦乱跳闹的,只好含糊着说:“本来二少爷昨天就退烧了,可能今天又复发了吧?”

廖司言哪里会分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发烧?可是既然人家坚持说自己病得很重,他也不能苛责病人是吧?神经病也是病。

“不行,烧的这么重,得喝药。”他指挥着张妈,“你去厨房里找块冰糖来,待会儿喝了药苦。”

张妈犹豫地一下。

廖司言又催促了一声:“快去呀!”

张妈无奈地答应了。

感觉到落单的骆云飞这下没法装了,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看眼前是廖司言,就紧张了起来:“廖二哥?”

廖司言笑容和蔼地冲他点点头:“云飞,来,二哥喂你喝药。”

说罢,他就过去把送给云飞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根皮带,皮带盘成圈圈的中央嵌着两只药瓶。

骆云飞伸头看了一眼,顿时傻眼,他马上坐起来,哭丧着脸拒绝:“廖二哥,我不喝药,我已经好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病了当然得喝药。”廖司言坐到床上去,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来,喝了药才能快点好起来。”

骆云飞已经闻到了,是霍香正气水的味道,整个身体就绷起来了,连连摇头: “我不要,我不喝,我已经好了。”

“怎么就好了?你看你头这么烫。”廖司言不容拒绝地抓紧他,然后去开药瓶,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就传了出来。

廖司言把药瓶递到他唇边,卯足了力气往他嘴里灌下去,一边还关切地说着:“听话,好好喝药,喝了病就好了!”

骆云飞被灌了一瓶藿香正气水,又不敢吐出来,喝完了之后嘴里的味道感觉像是要升天了似的,“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廖司言却依然不放过他:“医生说,一次要喝两瓶,这可是我爸特意给你买的。”说着又去拿另一瓶。

骆云飞吓得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缩到了墙角:“不用了,我这就好了!”

廖司言去抓他的脖子:“这哪行呢?医生都说了,不按剂量喝就白费了。”

再来一瓶,那真的是要“升天”了。骆云飞一吓,连要装病的事情也忘了,叫了出来:“我不要喝了,我没有感冒!”

廖司言脸色顿时就变了,奇怪道:“可是你哥哥说你感冒了,还差点住院,我们这才巴巴地来看你。”

骆云飞这会儿可顾不上别的了,连忙摇头:“我没有感冒!肯定是我哥想要钱了,才拿我撒谎!”

这些哪是能说出来的?张妈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有这样的变故,赶快从厨房出来:“二少爷!”

廖司言回头瞪了一眼,目光又凶又怒。

张妈妈吓得一顿,不敢说什么了。

廖司言于是走到骆云飞的面前,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将骆云飞的脑袋往上拉了拉,强迫他直视自己:“你们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看来妹妹的猜测一点都没错,说不定以前骆家人生病,都是为了要钱呢。

骆云飞听到这样的话,突然就反应了过来,想要甩脱他:“我什么也没说呀。”

真是一家子谎话精。廖司言冷笑着一推,让骆云飞摔在地板上,另一只手就伸向礼盒,把新买的皮带抓了起来,甩了几下,就拆掉了包装:“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什么买礼物来看望,原来是早有准备,是来打人的!骆云飞脚疼没办法跑,又急又怕,顿时身体就弓了起来:“不,廖二哥。别打我,都是我哥干的,是他胡说。肯定是他想骗你们钱了才说我有病的!我没病,不关我的事!”

廖司言抖了抖皮带,抽在了他背上:“你们是第几次骗钱了,嗯?你再说没有试试?”

只不过一下,骆云飞就吓尿了:“啊,有有有!我们家是骗钱了!”

在廖司言的质问下,就哭着将前几年他们家人的消息,哪些是假的,都说了个遍。

在一边的张妈,眼看没有办法,就只好趁乱逃跑了。

这时候,骆云航和廖司南也走到了门口,正要敲门,张妈却先一步走了出来。

张妈并没有认出廖司南,一看到骆云航就着急地走了过去,说道:“大少爷您快进去看看吧,廖二爷把小少爷打了,还把咱们家前些年生病骗钱的事儿都问出来了。”

怎么能这么蠢!骆云航一听,脸色就变了。

廖司南看着骆渣一瞬间黑下来的脸,再也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说道:“原来是为了骗钱,而不是真的生病了。你们骆家,还真是不要脸。”

骆云航就很生气:“瑾如!怎么说话呢。你二哥真是把你教坏了。”

“我怎么了?骆大少,你貌似对我意见很大啊。”正说着话,廖司言就拽着骆云飞的头发,站到了门口。

“哥,哥。”骆云飞呜呜哭的厉害。

看他这副窝囊样子,廖司言就很嫌弃地像是丢垃圾一样,将他扔到了墙边,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手。

骆云航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曝光了。刚刚去学校食堂,他一路都被廖司南紧紧跟着,想要脱身根本没法子。廖司南说她初来乍到,怕生、不认识路,就是不敢一个人待着,他能怎么办?

本想着到了这里,进门之前他给骆云飞一个暗号,让他好好装病,却没想到廖司言竟然一个人提前过来了。

事情闹成这样,骆云航也只得先道歉:“二哥,这事儿的确是我不对。学校开销大,同学们之间相互请客吃饭,我身上没钱也不像话。就想着,云飞恰好生病了,让母亲给些药钱,我从里面拿个几十块。”

他必须要咬定云飞是真的生病了,只不过没什么大碍,已经好了。

廖司言听出来他的意思,笑笑:“那要不要,我再给你浇一盆冷水,你也感冒一下?再问你母亲要点钱?”

骆云航脸色更加难看了,却还是堆着笑:“不、不用了……我现在,不需要那么多钱了。”

之前的账他可没说就这么揭过了呢。廖司言心抖了抖手上的皮鞭。

骆云飞哭丧着脸看向骆云航,既不敢把刚才被打的事情说出来,更不敢把他已经说明他们家是骗子的事情说出来,就迁怒地冲骆云航嚷嚷:“就是就是,廖二哥,你看,都是他!”

骆云航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瞪了一下骆云飞。

骆云飞讷讷地闭了嘴,垂下头去。

骆云航这才又跟廖司言再次道歉。

他们要道歉有什么用?该还给廖家的,一分都不能少!

廖司言和廖司南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毫不留情地丢开骆云飞,并将手里的皮带扔在了地上。

铜扣锁头坠地的声音惊得骆云航一激灵,心里怒火腾腾,却仍是保持着镇定的样子。

廖司言最看不上骆云航这副德性,这就拉着廖司南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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