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我给黄飞祺去了电话。那家伙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经好些天没动静了。
听人说感情是需要维系的,电话是需要联络的,现在想想这话一点也没错。
“若绯是不是想哥了?”接通后,电话那头的黄飞祺笑呵呵的。
我摸了摸鼻子: “是是,我想黄哥了……”
电话里笑声更大,听得出黄飞祺心情不错。
“黄哥,下午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我一边转着笔,一边提出了邀约。
“行啊,你几点下班,哥来接你。”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我翻了翻眼前叠成小山的单子,估量了下时间,道: “五点半吧,黄哥,你到了打我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去休息室倒了杯茶提神。
算算时间,进我爸的公司已经三个月了,现在也不知道我爸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提拔我也就算了,也不透个风声,好像所有的事都是我自个一头热似的。
这么下去……不行。
倒好茶,我回了座位,继续干活。
五点的时候,黄飞祺的电话来了,他说他到了。
我揉了揉脖子,嗯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若绯,出去约会啊?”坐在后头的大妈朝我挤了挤眼。
这个大妈,是我们部门流动的广播站。
我呵呵一笑: “男人先立业后成家,女朋友?没边的事呢,我找兄弟喝酒去。”
下了电梯,我一眼就瞧见了他那辆红色跑车,他妈的太扎眼了……
我坐上了车,他一路开到了饭店门口,将钥匙交给开门的小弟后,他勾着我的肩膀往二楼上去。
进了个包厢,他随便点了几个菜和两瓶酒就让服务生出去了。
“若绯,鸡鸡在你家好不好?”他拿出一包烟扔在我面前,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还不错,白天睡觉,晚上胡闹,精神好得很,对了黄哥,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承认,我憋不住了。
他们俩的关系,我的确好奇。
黄飞祺吸了口烟,吐出,眉头微微皱起,神色无奈:“若绯,哥不瞒你,我和鸡鸡不可能了……”
我挑了挑眉,一点也不意外。
玻璃圈里讲真情,那是屁话!
“若绯,那天我和鸡鸡亲热的时候被我妈看见了,她没告诉我爸,因为她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不过她也给我下了死令,以后不能再和鸡鸡见面,若绯你不知道我妈的性子烈得很,她和我爷爷一样说一不二,做事不留一点余地,原本我带鸡鸡回来就是想好好照顾他,他以前太苦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我看得出,黄飞祺是真痛苦,没在装样子。
我给他倒了杯酒,说道: “黄哥,你这想法鸡鸡知道吗?”
他苦笑一声,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若绯,鸡鸡对那些人情世故比谁都清楚,我妈闹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若绯,我这有张存折,你一会回去给鸡鸡,我和他……就这样了吧……”
这话一出,我知道他下了决定,鸡鸡和他,算是完了。
吃完饭,黄飞祺送我回去,下车的那一刻,他拉着我的手,低头说了一句: “若绯,给哥一个面子,不要赶他走。”
我一怔: “黄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放心,他要是听我的话,我一定帮他走上正道。”这点哥们义气我还是有的。
他嘴角上扬,拍拍我的背脊,让我走了。
开门的是古维,他指了指趴在窗口的鸡鸡,眼神有些无奈。
我叹了口气,走到鸡鸡的旁边,小家伙哭了,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哭得让人心口一揪一揪的。
“唐哥……”他抱住了我腰,呜呜的靠了过来。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 “鸡鸡,你什么都知道了吧?”
有些话,还得明说。这世上钻牛角尖的人一抓一大把,我不希望鸡鸡成了其中之一,黄家,他惹不起。
他抽泣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唐哥,你别赶鸡鸡走,这里,鸡鸡除了黄哥,只有你了……”
我扶着他坐在了沙发上,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红色折子,上楼的时候我看过了,十万,不是个小数字。
若是分手费,份量算足。
鸡鸡打开一看,吸了吸鼻子,把折子又还给了我。
我皱了皱眉。
要知道分手这事上,我信奉的是好聚好散。
“唐哥,鸡鸡住在这吃的用的都是唐哥的,这些钱用不着,唐哥帮鸡鸡收着,鸡鸡不用,”他抬起头抹了抹眼泪,继续道: “黄哥那里我不会想了,黄哥是我恩人,不欠我。”
我看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小家伙,算是明白道理。
“那……鸡鸡,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自力坐在旁边,问了一句。
这话原本也是我想问的。
鸡鸡歪头想了想,道: “鸡鸡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唐哥,你知道哪里有学的吗?”
我笑了,“地方多着呢,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多大了?”
“十八。”
我嘴里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十八?你十五岁就跟了黄哥?”
操十五岁的孩子的屁 眼?黄飞祺真他妈的是个禽兽。
他推了推我手臂,嘟起了嘴,“唐哥你不要怪黄哥,就算不跟他,我也会和其他男人……再说了,我觉得也没什么,我们那里像我这种的多了……”
靠,他自己倒是洒脱。
我抿了抿嘴,道: “你给我上学去,自力,你从明天开始每天给他补习,现在十一月对不对?鸡鸡,唐哥不逼你,明年二月吧,你给我去考个学校,听见没有?”
“啊?”鸡鸡一愣,有些不太愿意。
“啊什么啊?”我朝他瞪了一眼,张牙舞爪的吓唬他。
“没,没,唐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立刻焉了。
***
晚上趁着自力和鸡鸡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古维蹭到了我旁边,说起来前两天自从他生气后,我一直把他晾在一边,没怎么理他。
“唐哥,晚上……”他扯了扯我衣摆,口气可怜巴巴的。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 “算了,古维,你矜贵,脾气也大,以后不用了……”
这下子他急了,拉着我的手就不肯放,我哪里由得他胡闹,一脚就踹在了他肚子上,“你他妈的少给我来这套,我唐若绯出去叫一声,甭管男的女的,这队伍长得很,古维,你给我摆脸色,算是找错人了!”
对人,我还是有点分寸,古维是我保姆,若是放在五百年前他就是一个奴才,一个会摆脸色的奴才我要他干嘛,给自己找罪受吗?
“唐哥,我错了,我错了……”他抱着我的腿,抱得死紧,“唐哥,那天我是着急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找你,他们说你中午的时候就出去了,我打你电话又是关机,我怕……我怕你出事,唐哥,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哪有给你过脸色看,那天我是急糊涂了,你不要怪我……”
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哭得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抹了我一裤子。
我深吸一口气,心软了。
“起来,我不想给自力和鸡鸡看见……”我拉起他,眼前的他吸着鼻子,模样凄惨得很,“古维,有些话我现在和你说明白,你为我做事,我给你钱花,我们之间没其他的,还有,我们那事是大家闲着没事,玩玩的,你要是往深处想,真以为我对你有了什么心,那就给自己找糊涂了,听见没?”
古维低着头,嗯了一声。
挺响的。
我把他推进浴室,道: “去给我洗把脸,你现在这模样,我瞧着恶心。”
“唐哥,一起吧……”他用脚挡着门,双手拉住了我衣服。
我抽了抽嘴角,直接回了他一句: “哥今天没兴趣,这事,以后再说……”
我不想和他做了,这家伙黏黏糊糊的,不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