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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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呆就一直呆到了晚上, 星空出现时,吴珲帮着调整了十台望远镜, 每一台就对准了一个星宿,十台恰好围成了一个圆形。

梅文鼎在这期间考了吴珲一些关于星象的知识, 发现他对于这方面要了解要比他想象中了解的还要深, 对于一些星象也有自己的看法,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可惜了可惜了,你是个学星象的好苗子, 有没有想过来学院中继续深造, 继续研究星象?”梅文鼎向吴珲抛来了橄榄枝。

吴珲听了也有些心动, 之前他在庄子上探究星空时, 就已经被那迷人的星空所吸引, 以往埋藏在心底关于星辰的梦想生了根发了芽, 梅文鼎这个提议正中了他的心思。

“这个……”吴珲迟疑了下, 才缓缓道:“可是我都二十四了,再进学院里深造是不是太晚了?”

梅文鼎咳了一声, 道:“不晚不晚,我学这些的时候都快四十了, 你比我可要年轻多了。”

“既然梅师不嫌弃,以后就多请您照顾了。”吴珲拜道。

梅文鼎哈哈一下,将人扶了起来心满意足道:“好好好, 收了你这个学生, 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成就。”京城那边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给他送了一个好学生, 既懂星学又懂一些发明,以后学院内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完全可以找吴珲。

他先前只提出找一个人来,帮忙管理学院,没想到那边竟然送了一个懂星象的人才,让梅文鼎大为惊喜!

吴珲可能不知道,他是林源特意挑出来的人选。不仅在庄子里呆了几年,又了解庄子里的一些基本发明,这是一个全能人才,放到天津学院来,未必不能再组办一个研究所出来。

如同这样的年轻人,基本上都被派遣出来,庄子里留下的都是一些老人。

再加上从宫里出来的工匠,官僚作风也被带了出来,庄子上就一出现这些苗头,林源见势不好,就将一些挖掘出来的人才都派遣到了外地,免得这些新鲜血液被官僚作风污染。

如今的庄子,虽然还是拥有大量发明,但不管是敏宁还是林源都已经不太看重。

因为真正重要的高一点的技术全都被从庄子里拆分出来了,这里如今被当作发现人才和培养人才的孵化基地。

发现人才后,基本上都会找个借口将人调离庄子。

现在的吴珲如此,当初的黄钦也是如此。

隔日,一群人下了山,吃过了干粮,先去食堂大吃了一顿。

“吴先生,对不起,前日我态度不好,还骗了你。”吴珲正在用餐的时候,一个少年跑过来直接向他低头。

吴珲认出正是当初骗他的那个守门人,立刻笑了,“无妨,反正梅师请我吃了一顿饭当做赔罪。”

这人当即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恨不得被梅师请吃饭的人是他。

云隐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沉声的问:“黄可,这位是你们师叔,未来会教你们星象,可不准没大没小。”

黄可吃惊的看了看云隐,又看了看吴珲,最后怪叫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云隐站在吴珲对面的位置问答。

吴珲点了点头,伸手,“请。”等人坐下后,他一脸疑问,“梅师说让我深造,可没有说让我来做夫子。”

云隐笑了,“梅师早上跟我说了,凭你的造诣,教这群小毛头是绰绰有余。至于深造,梅师说以后会抽出一段时间教你。你的工作关系梅师会帮忙转到学院来,只是这边的薪资肯定是比不上京城那边了。”

吴珲饶有兴致的看向云隐,他可是知道云隐非常精通算学,一个精通善学的出家人?

“这倒是没关系,我还有一些积蓄。”他在庄子里这些年没少挣钱,而且庄子里管吃管住,也没有花钱的地方,挣的钱都存入到银行中,光是利息,就够他平日里开销了。

而且出门时,他将存折带着,回头工作要是转移到天津这边来,大不了在这边再开一个户头,将钱转过来。

至于庄子里宿舍中的东西,吴珲想了想,打算写一封信给柳裕安,让他帮忙收拾一下,拜托庄子上的商队将行李带过来。

“有海船到岸口了,大家要是去的话,来报个名!”正吃着饭的时候,食堂门口传来高喊声。

这话音一落,整个食堂里的气氛顿时火热起来,一大群人赶紧吃完了饭将盘子一收拾,跑了出去

吴珲有些不明所以,旁边的云隐跟他解释。

“这些海船都是沿海一带过来的,船上会有一些便宜的海物出售。有时候还能够碰到珍珠,这些学子都是凑热闹,一起过去碰碰运气。吴先生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一般这个时候学院外面会有许多马车,大家凑个钱可以一起坐马车去。”

吴珲一听就来了兴趣,“行呀,我还没有见过呢?”反正以后有一段时间得待在这里了,他也有心想要融入这里,这种增进关系的事情,自然要多多参与。

天津港口这些年非常繁荣,特别是蒙古那边的羊毛,罐头、奶粉一类的全都是经过这个港口入京师。

前两年港口淤泥泛滥,天津的几大豪商学着京城内的方式,将港口承包了下来,一起挖掘淤泥,而这笔费用需要朝廷港□□给商人,用十年内的停靠费来还上这笔费用。

交给商人后,这个港口就换了一个样貌,重新被修过的堤坝坚固耐用,且非常庞大,足以容纳上百艘船靠岸。

淤泥被清后,原来一些吃水重的海船也能够靠岸了,这些海船的到来,更是为天津的繁荣带来了贡献。

有时候船上会有一些余剩下的海鲜,一些大型的海鱼以及鲍鱼都便宜卖,引来不少百姓过来尝鲜。

年前有人买下一个大蚌,从蚌中取出一枚东珠后,就引来了不少百姓的热情,因此引发了一个赌珠的游戏,想要捡漏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一次海上的船是同样从东海那边过来的,极容易出现捡漏,就连学院的学子听到消息后都心动的想要跑过去一观。

学院风气要比其他书院开放的多,鼓励学子出门开阔眼界,万万不要做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

是以,这种风气更是传到了周边,每次海边有了出现了可以允许捡漏的海船,最起码有二十两马车聚到学院东门。

吴珲吃完饭后,跟着一群学生来到东门,门口已经等候不少辆马车,三两个学子呼朋唤友,一辆马车坐满后,立即启程。

吴珲跟着上了一辆,这里的马车不像他来时那辆安装了弹簧,显得有些颠簸。

刚坐了大概有半个钟头,他就感觉肋骨下被颠的生疼。又挨了大约三个钟头才到港口。

从马车上下来后觉得屁股被颠麻了,感觉都不像自己的,吴珲有些不由感慨真是从奢入俭难。

“哇,好大的船!竟然是钢铁做的船!”同车的学子下了车后,先是发出了一声惊叹声,随后又发出一声惊疑,“船上是不是着火了?怎么还冒起了烟?”

旁边有人拍了他一下肩膀,“这是蒸汽钢船,不需要人力,烧炭就能跑,就算是逆风能跟以往顺风比。”

“是不需要靠帆跑吗?好想上去见识一下。”

“等一会船靠岸就能上去了,别急!”

两个人的身影走远。

吴珲还在想,之前只知道工厂里之前在研究蒸汽车,倒是没想到蒸汽船早就做出来了。

海船上传来鸣笛声,他收起思绪跟着人流来到岸口。

海船靠了岸,放下了绳子,又过来一大群纤夫将船拉到岸边,紧接着放下来一个梯子,一个人从船上走了下来。

这人停在梯子中间,朝着下方说,“大家都别急,这次有足够的海货供大家挑选。大家都排好队,不要挤,一个个上来。”

吴珲排在队伍中慢慢的跟随前面的人上了船,等上了船之后才发现钢铁船稳的很,就但是下方水在荡漾,船上也感觉不到什么大的起伏。

船上的船员招呼他们人走到船尾的甲板上。

吴珲边走边看,发现整艘船非常庞大,差不多有二十丈长,人太多走到船尾甲板上就花了一盏茶的时间。

船员看着也挺多,足有上百人,只是自顾自的忙着,并没有往这边看。

船尾上有三个船员正忙碌着解网,网上勾着一些海草以及海鱼,这几个人忙着将这些东西取下来。

见到领他们过来的人,三人先停下手喊了一声,“船长。”

吴珲听见人群中传来悉悉声,同时也在心里想,没想到这艘船上会有这么年轻的船长,想必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船长朝其他人抬了一下手,“行了,你们继续忙,我带他们来看看。”

说完后指着船板上那些各种类别的鱼,以及一些贝类螺类说,“全都在这里,不分种类大鱼两文钱一条,小鱼一文钱两条,蚌类按斤称,一斤十文钱,谢绝还价。”

男人基本上都是奔着蚌类来的,至于穿得朴素一点女人则是看向了鱼。

海鱼本身就含有盐分,吃这些鱼就不用再放盐了,即能够吃肉又能够省盐,每次有海船靠岸,一些精于算计的家庭主妇就会花少少的钱给家里一家老小开个荤。

吴珲跟其他学子一样,并不是来买海鲜,更多是来凑热闹。

他看到船长招手,原本那三个正在收拾网的年轻人就走了过去。

“这边你们守着,记得我刚才说的。”

三个船员立即回道,“你有事就先去忙,这里有我们看着。”

船长说完后很快离开。

吴珲注意到他的举动,看着他走到旁边的一个船舱内。过了一会儿换了一身衣服下了船。

已经抢好了鱼的妇人跟着船员讨价还价,最后又搭上了两条小鱼才完事儿。

大概是开了可以占便宜的头,大的鱼被哄抢干净,小鱼全被当做搭头送人。

妇人们心满意足的离开,只留下一群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正一脸认真的查看着海蚌外壳的表面,那表情好像能一眼看见内部一样。

有几个学子凑前挑选了几个,然后拿到一旁让船员帮忙撬开。

除了其中海蚌中出了一个小粒不平整的珍珠以外,其他人都是颗粒无收。

赌蚌,算是港口这边最新的玩法,因为赌注低,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可以参与进来。得到珍珠的自然高兴,得不到也没关系,花点小钱找个乐趣,大不了再接再厉。

看了一会儿,吴珲看着其他人还是一脸兴致昂扬,他先觉得没趣了,就下了船,又陆续跑了其他几艘船。

这些靠岸的船似乎是一个船队的,上面都有树立了一支旗帜,旗子上面描绘着一个古老的字体。

这个字体,吴珲可以说是熟得很,因为京师那边的庄子上也有这么一个暗纹,只是太隐蔽,很少有人注意到。

这是一个“安”字,安正是他东家的姓氏。

不管是在庄子里,还是来到学院,他的东家始终是一个。

吴珲心中了然,一直知道东家的生意做得大,但没想到不仅陆地上连海上都有,想来这个船队也是属于东家。

只是奇怪的是,为何这个船队的船长全都不在船上呢?

距离港口三条街,有一个隐蔽的茶馆。

这个茶馆只接待特定的客户,因为开得隐蔽,旁边的住户都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家茶馆。

魏如是喝着茶在屋子里等待了许久,就在他等待焦急的时候门前的门帘被人掀开。

“老魏,快给我倒杯茶,我快渴死了。”

魏如是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问道:“白老哥,怎么现在才过来?”

那位白老哥接过茶后一饮而尽,才舒服的谓叹一声,随后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甭提了,路上遇到一个疯子,打了一会儿岔,这不就耽误了时间。”

魏如是笑着说,“幸好你赶的快,拍卖会等会可就开始了。”

白老哥一脸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可就等着半年一次的拍卖会了,要是错过了这一次,我还不得亏死。”说到这里他一脸郁闷,“你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行了,时间不早了,那我们边走边说。”魏如是起身,掀开了墙边的一幅画,那后面露出一个凹进去的台子,台子上放了一个青花瓷瓶。

魏如是手放在瓷瓶上,向左转了三下,又向右转了两下,这几天听见咔嚓一声,那桌子底下的位置木板裂开,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两人挪开了桌子从洞口走下去。

等两人消失以后,木板又重新合上,若不是那桌子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可能根本就不会想到这里方才还有两个人。

洞口下方是个木梯,到了下方后转过一道口,就能够看到灯光,陆陆续续有人从其他路口转过来。

一看就知道是从茶馆其他房间过来的,人群聚集得越来越多,这里都是熟面孔,很少有陌生人进来。

“老白,你来了?之前不是看到有个小娘子赖到你身上了吗?还以为你会迟到呢,你竟然没有怜香惜玉将人安排好?”

说话的人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正笑眯眯的跟老白说话。

老白翻了一个白眼,“得了,不过是一个女贼,我还能认不出来?老宋,我说你真不够意思,刚才看到哥哥我被人诬陷,你怎么没给哥哥出个头?害的哥哥我花了钱来消灾。”

老宋笑着摸了摸唇角,“这不是怕打扰老白你的美人恩嘛!”

老白嘘了他一声,“装,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次拍卖会上面出了好东西,你肯定事先得到了消息,是不是怕我这一次跟你抢?”

老宋心里一咯噔,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我要是这么神通广大,早就暗地里将东西给昧下了,哪里还要来参加拍卖会?”

说着又将目光转向了魏如是,问道:“小魏,这半年来你可是捕到了好几只鲸鱼,想必是没少赚钱吧?这次是有钱来换取新的装备吧?”

这一支船队其实是一支捕鲸队,一直在日本海附近捕鲸,偶尔会靠近日本岛。

不过因为日本贸易已经被人把持,这个捕鲸队暗地里会做一些走私生意,比如贩卖人口,将日本以及岛屿弄来的奴隶,贩卖到沿海城市的工厂内。

因为这些工厂开得太多,聚在一起出现了用工荒,不能跟土地挣人口,不然土地荒废,税粮就收不上来,地方官员就得担这个责任,所以就有了一定保护政策,招工可以,必须得夏收和秋收之后。

这就导致一部分商人将视线往周边国家移转,有些派去附属国招人,还有一些跟往来的船队打招呼出钱购买国外来的奴隶。

特别是日本来的奴隶,即听话又能吃苦耐劳,还不需要给工资,对于某些黑心工厂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而捕鲸队就偷偷干的这样的买卖,到日本海附近捕鲸鱼,偶尔劫掠一些人口。

鲸鱼的鱼肉被做成了肉罐头贩卖出去,鱼皮以及鱼油送进了沿海的研究所用于研究。

奴隶则在青岛一带出手,在随手捕捞几网鱼带到天津来。

不管是捕鱼还是贩卖奴隶赚到的这些钱,除了分给船员以外,其他通通要为自己的船更新装备。

在上面海盗极多,没有好的装备如何能够保证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而天津这边的茶馆就是一个拍卖点,专门用来拍卖用于海船的武器,据说这次有射程极远的威武将军炮,仅有十台拍卖,不少听到消息的船队纷纷赶了过来。

卖那点海鲜不过是掩饰,就连天津城的赌珠,都是他们一手炒热的。就是为了遮掩他们来天津的真实目的。

魏如是回他,“别提了,我们之前捕的那种鲸鱼鱼油研究所已经储存够了,不收了,回头得换种鲸鱼打了,光卖肉可赚不到什么钱。”

老宋嘿嘿笑了一声,“青岛那边有家饲料厂开始收鱼骨头,一些豆饼加些磨成粉的鱼骨头后再喂给牛马,那可是上好的饲料。连蒙古那边的傻大户都争着抢。”

老宋口中的傻大户就是指蒙古那边的郡王,一个个都是土财主,特别是多了羊毛这项生意后,那是挥金如土。

魏如是听了心念一动,忙跟老宋打听那家饲料厂的位置,他手中可是还存了不少鱼骨。特别是鲸鱼一个个非常庞大,那鱼骨也不小,扔掉非常可惜,魏如是都存了起来,就存着哪天能够卖出去的心思。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一个大厅中。

这是一个地下大厅,被挖得极深,在靠近港口的地方挖了这么一个地道,却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完全是趁着当初修改港口的时候偷偷挖的。

天津的豪商跟他们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帮着掩护才挖了这个地下大厅。

这个地下通道,平日里是没有人过来的,只有半年第一次举办拍卖会的时候才会开启。

参与拍卖会的不仅有各个船长,还有一些知道内情的商人,大家都很熟悉,相互之间交谈起来。

魏如是在这群人中,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他原先只是船上的一个跑腿,后来得了当时的郑大管家的赏识,迅速的升为一船之长。

升了船长后,带着一群船员大着胆子去猎捕鲸鱼,几次之后,鸟枪换炮,从木船升到了铁船,也让一群手下心服口服,就算后来郑大管家带领船队探寻新大陆失踪,他的地位也没有动摇。

实在是他非常会做人,每次赚到钱都不会亏了手下。不像其他船长,将船员视为底层人员,不愿意花钱拉拢。

可以说魏如是所在的船上待遇是最好的,那些船员也愿意跟着他拼命。

老白老宋他们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然而他们不爱冒险,最多只是到深海捕鱼,收入自然比魏如是要少,何况养着那么大一个船光开销就不少,还需要还贷款,有些方面自然是能省则省。

“老白,靠岸的时候可有看到那艘黄旗船?”坐下后,老宋凑到老白旁边问,魏如是就坐在老白旁边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他也想起那时候比他们要先到岸竖着黄旗的船。

老白点了点头,“看到了,吃水极深,看样子这回又赚到不少。”

是人都知道跟东洋贸易比辛苦捕鱼赚的要多,然而通往日本的航海通道被两位皇子把持,根本不允许其他海商插手。

民间的一些商船,还能够偷偷绕道日本去走私,可他们就不行,他们的是蒸汽船,一直被盯得死死的,这种船除了两位皇子有外,只有他们有,要是发现他们走私,那两位皇子可是会直接找到他们东家那里,容易给东家带来麻烦。

可是要是换回木船他们又不愿意了,习惯了又快又省力的铁船,就没有人愿意回到木船上去。

有些觉得在东海混不出名头,就跑到南海去到南洋或是去西洋,然而他们不行,他们已经跑熟了这条行道,什么时候有风,哪里有风,哪里有暗礁,以及海盗势力的分布都了如指掌,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打拼,对于他们来说很难,只能够继续守着这块地方。

“听说这一回,那日本的侍者也跟着进京了。”老宋悄悄透露出这个消息。

老白非常吃惊,“不可能吧,前些年,那日本国不就跟咱们断了联系吗?”日本在明朝时也是中原的属国,后来大清代明,趁着战乱,日本国就脱离了与中原的关系,当时大清本身就有镇压一些起义和三潘,根本顾不到日本。

这些年都不往来,没想到这时候会突然派使者来出使大清。

“你知道我船上有船员会倭语,靠岸的时候就听那日本来使说,感谢八皇子邀请他们来大清。”

“不会吧?那日本人一向狼心狗肺,前些年我们还深受倭寇的侵扰,那八皇子怎么想到邀请这些人去京城?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老宋却开口,“嘿嘿,还指不定谁是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位皇子将日本的航道把持的那么紧,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想将日本吞入腹中,或许人家是另有盘算才是。”

老白当即说,“这么重要的消息得赶紧告知东家。”

老宋白了他一眼,“放心吧,还用你说,这事早就报上去了,想必那些人还没有进京,东家就先得到消息了。”

两人又悄声说起来其他事。

一旁的魏如是沉思起来,他曾经跟随过郑大管家,也是跑过南洋和西洋,相比较南洋西洋成熟的航线,东洋这边他们慢了一步,导致处处被人遏制。

郑大管家将他提拔起来,未必不是看那些老人太得过且过,选他也是想打破界限,为东洋贸易寻求一个突破口。

哪知道郑大管家带着船队突然失踪,他也有负他的嘱托,虽然自己的船发展起来了,可是整个船队还是没有整合起来。

得知日本派出使者进京,魏如是敏锐的发现了机会,一个突破两位皇子封锁线的机会。

心里有了想法后,魏如是就安心的坐着,一边听着左右两旁的谈话,一边等待拍卖会开始。

这次拍卖会是专门拍卖武器的,其中所出的武器全都是出于某个隐秘的研究所。

连威武将军炮都能研究出来,这要是说出去肯定震惊世人,但是在等一下,参加拍卖会的人眼中却是理所当然。

在以往慢慢会想,大家见识了太多的不可能,有些武器比大清现有的还要先进。

比如说在威武将军炮,陆地上又笨又重,得需要马拉,然而经过研究所的研究之后。

两个威武将军炮有了改造,首先炮膛部分从青铜变成了钢,这种钢,还加了一些其他金属成分,能够提高耐热度。

要知道威武将军炮用的时间长了会容易炸膛,就是因为耐热度比较低,使用一次后,需要降温才能继续使用。

如今变得更耐热后,就能够持续性使用,根本不担心炸膛的问题。

这种大炮专门为钢铁船设计,方便携带,射程远,一般海盗船还没有靠近,就能被射中。

百发炮一打,足够吓得人失魂,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靠着这个利器,有几艘船俘虏了不少海盗,这些海盗非常凶猛,不适合卖到工厂去,便转移到内陆卖到一些矿上去。

身强体壮的海盗,内陆的矿主非常欢迎,还表示多多益善。给的钱也大方,这导致有几艘船合并成船队,专门去捕捉沿海的海盗。

海盗少了,一些沿海的村庄受益了,导致有一段时间带着某个花纹的船只要路过,就会受到当地人的欢迎。

“砰!”有人敲响了桌面上的一块木板。

相较于其他拍卖场,这个拍卖场非常简陋,为了避免声音传到外面去,连铜罗都没有,直接敲木板。

木板声音响起后,原本说话的声音小了起来,最后消失。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也就不自我介绍了,知道你们都忙,那么我也不说废话了,直接进入拍卖,今天的第一个拍卖品是二十把连珠火铳,可以二十八连发。这是连朝廷都没有的火铳,刚一研究出来,就被我们全拿了过来。二十把连珠火铳,算是世界上一个首例,就算这火铳以后不能用了,但是凭借着这几把火铳的价值,大家就该明白它的出现意义非凡。好了,二十把一起拍卖,一百两起卖,报价不少于五十两。有人愿意将这二十把全拿下吗?不仅可以壮大武力,还可以拿回家当成传家之宝。”

这最后一句明显是开玩笑,不少人会意一笑。

魏如是看到这几把枪就心动了,他就在日本海一带徘徊,自然知道日本拥有那些红毛弗朗机人贩卖的火铳,就是因为火铳射程不如日本人,他们才迟迟不能登岸,只能劫掠一些当地的农人。

要是有了这种火铳自然可以跟日本人有底气“谈生意”。

魏如是能想到的,有几个船长也能想到,虽然说二十把有些少了,但是买不起威武将军炮的,就将视线对准这些小型装备。

“我出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

报价非常凶猛,很快涨到了一千两。

魏如是原本想要伸的手放了下来,他那些钱还打算购置两台威武将军炮,按照目前的涨势,若是买下了这二十把连珠火铳,很有可能资金紧张,导致错过威武将军炮。

似乎跟魏如是一样想法的人很多,叫价的人少了起来,只有一两个人还在叫价,看那样子凶狠的很,似乎都想着将对方压下去将火铳拿下。

最后是黑影船的船长拿下了火铳,他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

惹得之前跟他叫价的船长怒火三丈。

每艘船都有自己独特的名字,比如老白的船叫白云,老宋的船叫宋钱,而魏如是的船叫涅磐。

这个名字很古怪,据魏如是自己说,日本人亲近佛教,取这个带有佛性的名字,可以令对方放松警惕。

实际上这个名字带有期盼,期盼可以遇水涅槃,来去平安。

最后连发火铳没有叫上价,对于拍卖方来说,二十把出可以二十八连发的火铳,拍出三千一百两银子可以说是没亏,但是也没有什么赚头。

这么先进的火铳,落到市面上绝对不止三千一百两。

大概是知道不少人都奔着威武将军炮来,出现在前面的拍卖品容易卖不出价。拍卖方就改变了策略,先是空出了一刻钟来调整拍卖品顺序。

等拍卖师上台后,紧接着就抬上来一台威武将军炮。

威武将军炮一出现,下方的人就骚动起来,不少人站起来,迎着烛光看过去。

上方的人敲了敲木板,“行了行了,大家都别看了,这个只是样品,拿过来给大家看的。还是老规矩,拍下后交了钱会给你一个地址,你自己去取。”

天津地下的拍卖行只是拍卖点,并不是最终武器所在的地方。

所有拍卖品都藏在沿海的某些城市里,或是港口的仓库,或是某个普通人家的地窖,甚至有可能是某个城外的破庙里。

总之藏的地点千奇百怪,无一例外这些东西藏得隐秘,除了取货人,外人从来没有发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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