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卿说道:“你与舞妃娘娘的婢女,将舞妃娘娘送回宫去,切记不要磕着碰着,否则朕唯你是问!”
“是!”张太医深呼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于是出门叫来了小枝小悦二人,一起将慕容凌送到轿撵上,然后送回了舞兰宫。
张太医准备告辞,慕容凌问道:“张太医,皇上真的中了慢性毒药了吗?”
张太医因为经常给慕容凌看病,两人的交情也算是不错的,张太医也就没有了面对孟如卿的紧张,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不是嘛,那毒现在已经深入骨髓了,就是老臣再怎么调养也无济于事。”
慕容凌蹙了蹙眉:“可是皇上还那么年轻……”
可不是还年轻吗?比孟若轩都还要小两岁。
张太医叹息着摇头:“是啊,老臣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下毒之人居然会是贵妃娘娘,这可是绝对想不到的……老臣还以为……”
说着张太医顿了顿,“罢了,不说也罢,也不知道贵妃娘娘是怎么下得了这手,她是图什么啊!”
张太医没有说出来的话,却是孟若轩,或者是丞相,这京城之人,谁人不知这摄政王孟若轩、丞相还有皇上孟如卿三人向来水火不容,相互给对方下个毒什么的,倒也说的过去,倒是这贵妃为何这么做却是不得而知了。
张太医走后,慕容凌看着手上缠好的布条,闭了闭眼,现在慕容凌却有些于心不忍了,就像张太医所说的那样,孟如卿现在还那么年轻,却要英年早逝,但是现在即便是慕容凌再多的不忍心也真的无济于事,这毒药是真的没有解药,随着中毒越深,等待中毒者的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御书房中,孟如卿坐在高座上,李怀玉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这一刻她的美梦就真的醒了,之前她还在想着自己能重拾旧宠,再将慕容凌踩在脚底下,可是现在呢?却是像皇后一样背上了一道罪名,看着高座上沉默的一言不发的孟如卿,慕容凌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败给了自己的糕点,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些糕点每天都是自己亲自看着做的,又怎么会有那什么慢性毒药在其中?
突然李怀玉想到了什么,慕容凌给自己的瓷瓶!
那个会不会就是导致孟如卿中毒的药物?
这一想象,让李怀玉瞬间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是了,一定是的!这糕点的每一道工序都有自己亲自把关,自然是没机会下毒的,唯有那白色粉末是慕容凌交给自己的,却是有毒没毒,自己也不知道!
李怀玉想到这一点,瞬间眼里布满了希望,对孟如卿说道:“皇上,那毒真不是臣妾下的!是舞妃,一定是她!她给了臣妾一个瓷瓶,让臣妾加到给皇上的糕点之中,一定是舞妃!”
因为有办法推脱掉责任,李怀玉的神情自然是有些高兴激动,但是这份兴奋激动落在孟如卿的眼中,却是无尽的讽刺。
孟如卿啊孟如卿,你真是白活了这些年了,到头来竟是无人是真正的关心你的,昔日在自己面前争宠的不过是想依靠你满足她们虚荣心,你还不如那些位分来的重要。
孟如卿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是十分凄凉了,人之将死,倒是突然之间看透了许多的东西。
听着李怀玉的不断的推脱,孟如卿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片厌烦,厌烦这无情的后宫,厌烦这人心难测的朝堂。
孟如卿在李怀玉喋喋不休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来人啊!”
侍卫听到孟如卿的声音便带着刀进入了御书房,孟如卿看着下面站了一排的侍卫,淡然道:“将贵妃娘娘押进天牢之中。”
“是!”
李怀玉慌了,她没想到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孟如卿却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侍卫将李怀玉架起往外走的时候,李怀玉拼命的挣扎起来:“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
眼看的李怀玉挣扎的越发的厉害,侍卫也快架不住她了,孟如卿看到此景,依旧十分淡然的说道:“若是再挣扎,直接打便是。”
一句话轻轻松松的让李怀玉闭了嘴。
侍卫便驾着李怀玉进了天牢之中。
这短短的几日,天牢之中便陆陆续续的来了两位皇妃,一个贵为皇后,一个贵为贵妃,皆是昔日里在后宫之中叱咤风云的人物。
慕容凌的手指上抹的毒药并不多,在张太医的治疗下,很快便好了。
因为李怀玉的失势,后宫之中的六宫之权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慕容凌这个位分最高的人身上,昔日巴结李怀玉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跑来了舞兰宫。
舞兰宫中门庭若市,但是慕容凌却是闭门不见,这些人无非就是那一套,慕容凌早就厌烦了。
近来落无尘来舞兰宫也越发的频繁了起来,落无尘悠闲的坐在坐凳上,一回生二回熟,现在的落无尘已经对来舞兰宫轻车熟路了。
慕容凌习以为常的套好衣衫,说道:“你怎么来了?”
落无尘面带笑意:“我自然是来恭喜皇女的,现在皇女已经取得了六宫之中的生杀大权,听说就连皇上最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皇女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慕容凌面不改色的接受着落无尘的恭维,慕容凌说道:“现在皇上已经中毒颇深,怕是已经没了多少时日了,我自然会趁着这段时间,将前朝之事搞定,这样无论是后宫亦或着是前朝就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落无尘欣赏的看着慕容凌,女岐的皇女果然是一把利剑,当利剑出鞘,便是势不可当的锐利!
“既然皇女心中有数,那我就放心了,若是皇女还需要什么帮助,那便随时对我说,我一定竭尽全力辅佐皇女,女岐的灭国之仇也指日可待了!”
落无尘看着慕容凌,认真的说着,便单膝跪在地上,对慕容凌行了一个女岐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