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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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无人的楼道, 温馨熟悉的房间,面前一个爽朗大方的女孩子,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单纯无害。

可她碰到他手腕的那一瞬间, 林愫送给他的, 他一直别在腰上的那一只桃木小棒槌,发了疯似得摇起来, 打得他耻骨生疼,硬生生的把宋书明的理智拽回。

那女孩攥住他的手不放,一阵阵酥麻自腕间层层涌上,鼻间仿佛闻到了一种熟悉的香味,像是林愫惯常用的玫瑰洗发水的味道。他腰间的小棒槌拼命的在他的裤腰带上方砸着,像得了疯牛病的小牛犊一般。

隔着衣服宋书明都觉得自己的腰间青了一片。疼痛和芬芳, 这两种不同的感觉交杂在一起, 让宋书明难耐不已。

他扭头, 状若无事, 只不再看那女孩的眼睛。眼睛四周一扫, 看向房间里面。

一块粉红色的hellokitty地垫,旁边放了一双粉色的毛绒拖鞋。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按面前女孩的说法,这房子是她家的, 那为什么只放一双拖鞋,她言语之间也不曾提及家人, 她家人呢?

这样一个破旧无人的小区,他晃了两天两夜都不见人影。却突然就在他这边房间没有人的时候,对面住了一个年龄相似的女孩, 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一般女孩子,再直爽率真没心机也好,刚刚认识一个新认识的不知底细的男人,就敢贸贸然把他请进房间去吗?还是在这样一个安静又无人的小区里面?

昨天他见到的女孩,让他想起林愫,今天他见到的女孩,又让他想起詹台。一连遇到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孩子,这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什么阴谋在呢?

警铃大作,冷汗潺潺,他却不敢打草惊蛇。

宋书明言笑晏晏,神色不变,只轻轻将手腕从女孩的手中抽出。

肌肤不再相触的那一刻,他心中涌起巨大的失落感,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已经被剥离。

宋书明强压下来心中那种失落和难过,不停默念林愫的名字,才觉安心些许。

他深吸口气,扭过头来,对那女孩笑着说:“房间里面不太方便吧,我们孤男寡女的,我女朋友,母老虎一只,醋坛子一个,有话说,不如我们到楼道外面去。我请你喝杯饮料?”

那女孩脸色丝毫不变,巧笑盈盈,对他说:“哎,帅哥,你怕什么呀?怕我吃了你吗?你这么身强力壮,一个男的,我这么娇小,一个女的有什么可怕的呀?你不是想知道那女孩是什么身份吗?你进来呀,你进来我就告诉你。”

她越是这样说,宋书明腰间的桃木小棒槌,越是疯狂的砸着他的腰,宋书明越是确定其中必定有诈。

他忐忑之心未定,脸上却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那我进门之前也得问问清楚啊,你说是吧,多钱一次啊,包夜怎么算啊?不明不白进去了,你岂不是把我要连皮吞了?”

那女孩笑容更见甜美,天真烂漫扭过头来,说出的话,却让宋书明如遭雷击。

她说:“一次八十,不还价。”

这句话,宋书明深深刻在心中,从来都不曾忘记。

只因为这分明便是宋书明与林愫,初见之时,林愫口中说出的话。

当初他误会她是暗娼,说八十块是在报价。

后来知道这是她问米的价格,又渐渐对她心生爱意,直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咬烂自己的舌头,将这句话收回去。

可面前这个女孩,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她苦心经营营造出的熟悉感,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整件事从头到尾是不是都是一个陷阱?就像在敦煌时一样?

那林愫呢?林愫会不会有事?他接的这个所谓案子,是不是别人为了分开他和林愫而设下的计谋?他几天没有回家,林愫现在是否安好?

宋书明只恨自己肋下无翼,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林愫身边。

宋书明疑虑担忧越深,面上就越是冷静自持,对那女孩轻轻摆手:“家中女友醋坛子一只,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吧。”

那女孩却像心有不甘,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神情越发淡漠,冲宋书明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恰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宋书明立刻接起,对面传来林愫的声音:“宋书明?怎么回事?几天没回家也没个消息?”

他松一口气,答道:“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再一回头,面前空空荡荡,楼道阴暗,正中相对的两扇大门双双紧闭,又哪里有半分人影。

宋书明拔腿便跑,一刻不停,连着从四楼跑到了一楼。楼道阴暗,楼外明亮,骤见光明,他仿佛逃出生天一般喘着粗气。

他一路驾车狂飙,难得二环没有堵车,车速飞一般,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家中。

林愫正在厨房中忙活,宋书明开锁进门,脱掉外套,找到她身影,兜头便扑向她,一把将她揽住。

她那么瘦,那么小,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她举起,两条手臂扣在她纤腰之上,脸庞深深埋在她秀发之中,呼吸就喷在她脖颈之上。

林愫笑着躲闪他,说:“痒。”

她身子一闪,一侧脸,就被他一口噙住。上次在敦煌那一吻,哀伤缠绵又温柔,像两个天涯沦落人在戈壁中彼此温暖抚慰。

可今天这一吻,却霸道焦躁又狂野,带几分不由她拒绝,攻城略地般的坚决。他唇舌用力,手上丝毫不松,双臂用力,抄起林愫,将她架在双腿之间。

厨房狭小,她胸前柔腻避之不及,狠狠压在他心口。宋书明闷哼一声,脸庞向下,呼吸就落在她沟壑之间,手掌轻轻,一丝一缕一寸,沿着起伏的曲线,细细密密摩挲过。

隔得十几分钟,两人才回过神来。林愫温温柔柔拍着他的后背,等他平息下来,问:“怎么回事?遇到难事儿了?”

宋书明“嗯”一声,紧接着又说:“我想你了。”

林愫推他一把,作出生气叉腰状,嗔道:“想我还不知道回家?连着几天都没个音信。”

宋书明叹口气,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后背,说:“还是上次那个包养情妇的案子,我琢磨着,这个情妇,她可能,不是人。”

林愫听宋书明说完这几天的情形,沉吟片刻,问:“你说那个小区特别安静,不见人影?”

宋书明说:“是的,不仅仅特别安静,早上下午还时不时像起了层雾霾一样,特别阴沉。”

林愫问:“小区可有树?”

宋书明说:“参天大树,这会儿正开着小白花,一串串的,很漂亮。”

林愫冷哼一声:“夏末开花,这是槐树。”

“这就对了,木中有鬼,是以为槐,”

林愫站起身,来回踱步,子鼠在她脚边跳来跳去,林愫怕踩到它,干脆将它一把抱起,边走边用手轻柔地顺着子鼠的皮毛。

宋书明现在已经知道,她在思考的时候,常常做这样的小动作。

林愫又问:“你遇到的第一个女孩,让你想到我?”

宋书明唔了一声,想了想,说:“也不是想到,更像是熟悉,她穿的衣服,说的话,长的样子,都让我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是回忆起来,是因为跟你有很多相似,才会让我觉得熟悉。”

林愫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再问:“那第二个女孩呢?”

“第二个女孩就更奇怪了。穿着打扮让我很熟悉,是因为像你。语气神情让我很熟悉,是因为像詹台。住的地方也让我很熟悉,是因为像书晴。可就是因为太熟悉了,你们三个又是完全不同的三个个体,才让我察觉到了异状。”宋书明答道。

林愫说:“我明白你的感觉,就好像这些熟悉都很刻意,像在时不时提醒你一样。”

宋书明说:“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种感觉。直到她最后说出八十一次那句话,我才真的确信这确实是一个陷阱。”

林愫咬着下唇,说:“她说这话,是摸过你的手腕之后?”

宋书明说:“是的。”

林愫说:“她是因为摸过你的手腕,挨过你的皮肤,才能获取你的语言记忆。”

“可是这些记忆都是片段,对于她们来说太过复杂,并不能将它们串联成一段完整的情节,所以只能靠一点一点的展现出来,营造给你一个熟悉的氛围和环境,以此期望你能够对她们心生喜欢,从而轻易上钩。”

宋书明倒抽一口冷气:“你是说,她伸手摸过我,就能知道我的记忆我的过去?”

“这是什么鬼,这么厉害?”

林愫摇摇头,说:“这不是鬼。”

“这是人皮罗刹。”

“你去的小区,也不是真的小区,而是罗刹鬼蜮。”

宋书明问:“怎么可能?如果是一个异世界,我肉体凡胎一只,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走进去,还住了两天呢?”

林愫说:“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你一个肉体凡胎,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走进罗刹鬼蜮,轻而易举便看见人皮罗刹?”林愫问。

“我问你话,你记得,一定要认认真真老实回答。”林素语气十分严肃。

“你是在什么时候,被谁涂上的水牛泪?”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虚脱了。

大家再不留评,我要罢工了。

好了,有奖竞猜,什么时候,被谁抹上的水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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