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乖囡囡,我的心肝儿,我的宝贝儿……”老太太定神瞧清飞奔到自个儿眼前的人,便一把揽到自己的怀中,含着眼泪心肝宝贝的喊,“你瞧瞧你,出去这么久,都瘦了,是不是在京城吃不惯啊?吃了不少苦吧?你看看你,都憔悴了……”
祁承献看着浅浅略显圆润的腰身,隐隐泛着红光的脸颊,不由抽了抽嘴角,哪里瘦了,哪里憔悴了,他可是见着这小姑娘天天吃好喝好,一点烦恼都没有的样子啊。不过念着老人家心疼小辈,便也没有戳穿。
祁承献见着在一旁站着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与端庄大方的妇人,心道,这应当是自个儿的姑父姑母了,便一个健步上前,向二人行了一个晚辈之礼,然后恭声道,“侄儿见过姑父,姑母。”
“太子快快请起,太子身份尊贵,怎可向我们行如此大礼。”云峰见状赶忙上前扶了祁承献起身,李氏也上前帮着搀扶。
祁承献也不矫情,顺着二人的力便站起了身,然后恭敬地答道,“小侄是奉了家中长辈之命,来寻姑母一家人的,自然是要以晚辈之礼拜见了。姑父姑母也无需惊惶,在祁国,你们二位的身份,一个可是长公主殿下,一个可是长驸马,二位的身份比小侄高多了,你们担得起如此大的礼!”
云峰与李氏面面相觑,早在今日之前,他们便得知了这消息,也知道祁国的太子奉了祁国太上皇与太后的命令来大周寻亲,要带着他们回祁国去省亲,他们一家子商量了许久,都没得出个结论来,倒是府上来了不少客人来做客攀亲戚的,烦不胜烦。如今祁承献提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份,倒是让他们二人有些为难起来,毕竟还没决定去不去祁国呢。
“殿下一路奔波,定是累了,不若先回云府,让我们为你接风洗尘?”云峰怕祁承献现下提起要带他们回祁国的事,连忙转移了话题。
“爹、娘。”此时被老太太抱着上下打量好几遍,缺人没有缺胳膊少腿,以及没有受到委屈,这才解放出来的浅浅,才到云峰与李氏二人面前行了一礼。
这一礼,端的是端庄大方,温婉风雅,看的李氏连连点头称赞,“到底是受过宫中规矩了,这行礼都与以前不大一样了。瞧着气质,总算是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娘,你这话说的,浅浅以前就不是大家闺秀了吗?!”浅浅闻言跺了跺脚,有些羞恼地抓了李氏地手问道、
“你瞧瞧,这不就是跟个泼猴没两样了吗?才多大会儿功夫,就装不了了。”李氏笑着拍了拍浅浅的手,揶揄了她一句。
浅浅闻言吐了吐舌头,在京城之时,因着自己特殊的身份,不少人盯着自己,皇后娘娘赐下了嬷嬷教她礼仪,虽说没教个几天,也不怎么严厉,但胜在她学的好啊,所以待人接物方面,倒是让人挑不出错来,此番回了嘉定,还是没忘了在京城里的习惯,向父亲和母亲行礼也端正了神色,所以才显得大方得体了,倒是少了平时的活泼,所以才让李氏取笑了一番。不过浅浅自然是知道李氏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她也不会与自己的亲娘去计较什么,自然也是插科打诨地过去了。
“爹,娘,殿下与浅浅行了一路,都没吃什么好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家,为二人接风洗尘吧。”云深在后头看着几人说说笑笑的,一直未出声,实在是觉得天色不早,这才出声劝着几人。
云峰一瞧天色果然不早,没想到在城外头寒暄了这么许久,连忙点头应是,请祁承献一道回府,为他接风洗尘。
嘉定城的知府为了拍祁承献的马屁,特地为祁承献选了一座别馆让祁承献住,还想着今日出城门来一道迎接祁承献,不过云峰想着自家人聚会,若是再来个知府,就会显得拘谨,便婉言拒绝了,知府虽然心中不满,但也知道人家一家团聚,自己也不好插手,更何况现下云家的身份特殊,自己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得罪云家呢,所以这才没有出门。
云峰知道知府也打算摆宴为祁承献接风的,所以便如实告诉了祁承献,然后又道,“知府大人也是一片心意,若是殿下想去,我便让小儿陪同殿下一道前往。”
“吃饭自然是要与家人一道吃才有味道,至于知府大人那边,还请姑父请人去知会一声,小侄明日再上门拜访。”知府接风,自然是只接祁承献一人,祁承献初来乍到的,才不想去见那什么知府,不过想着到底是地方官员,若是得罪了,日后云家不好做事,便说了第二日亲自上门拜访,也算是给足了知府面子。
云峰闻言点头,知道祁承献是个会行事的,便吩咐了一旁等着的贴身小厮,到知府那儿报信,这才请了祁承献上马车,一行人进城,往云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