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与祁承献的马车行了七日,终于在第七日的傍晚,车队抵达了嘉定城附近。
“老祖宗,爹、娘!浅浅他们快到嘉定了!离城门还有三里地!”前去探路的云江骑着马,飞奔到众人身前,欣喜地向众人报喜,“二弟与浅浅他们同行,一道回来,我先回来给大家报个信。”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老太太拄着拐杖,轻轻敲了敲地,激动地两眼含满了泪水,“这孩子,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一会儿可不搭理她。”
“老祖宗,您可就现在嘴硬,等一会儿妹妹到了跟前,可别心肝肉儿的疼。”云江听着老太太口是心非的话,嘿嘿一下,拆了她的台。
“臭小子,就你知道的多。”老太太闻言佯装恼怒,笑嘻嘻地用拐杖杵了云江一下,云江配合着捂着腿,哎哟哎哟地叫起来,倒是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二哥,老祖宗和爹娘他们可还安好?”浅浅掀着马车帘子,问着在一旁骑马而行的云海。
云海许久不见浅浅,总觉得自己的妹妹又漂亮可爱了几分,忙不迭地道,“都好,都好。”
“老祖宗每日里都会念叨你,总说你出了门不愿意回来,等你回来了就要好好收拾你。”云海想到自家老太太明明思念的紧,偏偏还要嘴硬的样子,嘿嘿笑了一声。
“老祖宗这么疼我,才不会收拾我呢!”浅浅嘟了嘟嘴,撒着娇道。
云海哪受得了妹妹这样撒娇啊,连忙笑道,“是啊,老祖宗惯会口是心非了,谁不知道云家老祖宗最疼你这个小祖宗啊。”
“二哥又打趣我。”浅浅眯着眼睛笑了笑,又问道,“爹娘呢?有没有想我啊?”
“自然是想的。”云海想了想,便道,“娘时常会去你的院子里坐坐,爹说着不想你,天天往清风楼跑,听几个师兄说,爹经常盯着灶头发呆,想来也是念着你的。”
“我也想爹娘了。”说道这里,浅浅便觉得心口酸酸的,眼睛也有些酸涩,眼泪差点就要落下来,怕云海担心,连忙用帕子掩了,柔声问道,“那哥哥们想我吗?”
“嘿嘿。”云海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嘴硬道,“自然是没有的。要忙着准备三月底的春闱呢,哪有时间想这些。”
“哼,哥哥们果然都坏!”浅浅撅了撅嘴,佯装生气地放下了车帘子,隔着车帘子对云海说道,“不理你了!”
云海在外头见了,仰天大笑,笑声惊得坐在马车里的祁承献吓掉了手中的书册。
“主子,表少爷果然是豪气冲天啊。”长安听着外头豪放的笑声,扯了扯嘴角。
“姑母的三个儿子,两个表弟擅武,一个表弟擅文,这个二表弟与大表弟日常习武,行事作风自然是豪放了一些,力道当然也大了些。”祁承献抬眸瞥了眼长安,长安闻言,略为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方才与二位表少爷会面时,那大少爷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肩上,差点没把自己拍的趴下,这会儿肩膀还疼着呢,结果向主子告状,主子还向着表少爷。
“行了,这里就我一人,委屈扒拉的样子给谁看啊。”祁承献看了看长安,摇了摇头道,“既然安然到达了嘉定,也无需隐瞒身份了,反正大周上下都知道云家的主母是我的姑母,只要认了亲,这消息定会传出去的,无需再遮遮掩掩。”
“是,殿下!”长安闻言,端正了自己的神色,恭声应下。想他堂堂五品随侍,在这几天的行程里头,一直扮演一个小厮的角色,真是憋屈,不过最委屈的还是孙乾他们,明明是二品的太子身前近侍,却只能做个家丁,与他们比起来,自己这个小小的委屈算什么。
“主子,我们到了。”马车缓缓停下,长安撩开车帘子,看到城门外站的一溜人,想来应当是云家众人,便向着祁承献回禀。
祁承献颔首,先让长安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仪表,这才让长安掀了帘子下了马车,待他下了马车,还未等他站稳,就看见身边飘过一道绯红,直奔云家众人而去,待他定睛瞧清楚了,才发现竟是后头马车上的浅浅。
“老祖宗!”还未等马车停稳呢,浅浅便一把掀了车帘子跳下了车,直奔众人正中间站着的老太太而去。浅浅怕自己的力太大,扑倒了老太太,最后还是在老太太身前止了步,然后缓缓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