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芊,将账册取来,给族长过目。”萧徵面上表情不变,捧起茶盏用盖子撇了撇浮沫,轻轻啜了一口茶水,这茶盏才刚放下,红芊便领着两个人,抬着一箱子账册进门了,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苏文成看着萧徵一脸的淡然,脸上有些挂不住,心中暗骂着萧徵混账,面上却只能挂着笑容,摆了摆手道,“你做事,我放心,账册我们就不看了,只要不亏待了其他几房就行。”苏家除了回春谷还有其他产业,只是近些年来回春谷做大,那些产业便有些不够看了,另外长房一脉还有族田等物,倒也是不缺钱。
萧徵自然是知道苏文成会这样说,只笑了笑,让红芊又抬了账册出去了,“知道族长大义,那我便按我所想的分了,回春谷名下的医馆,还是归我们回春谷所有,不过现有的金银,分成六份,每一房一份,大房是族长,再多分些田地,作为大房的私产。”
“均分?”苏文成听了就不乐意了,每房均分,那表示他们大房并没有占什么便宜了,遂即沉了脸色道,“大房人比其他房的人多,理应多分些。”
其他几房的人本以为自家分不到多少,可萧徵竟说每房均分,虽然不包括回春谷名下的医馆,但是单单回春谷现有的金银,六分之一也够他们一家子花销一辈子了,若是勤恳一些,还能用好几代呢。所以听苏文成这么一说,其他几房自然是不乐意,纷纷出言顶苏文成。
四房苏文勇冷笑了一声,寒声道,“大哥,每次有什么好事,先轮到的都是你们大房,子律心疼我们几房总是吃亏,这才均分的,回春谷我们又不是没出过力,凭什么你们拿了苏家的东西,又要拿会回春谷的大头。”
“你!”苏文成看苏文瑞与苏文志二人凉凉的目光,想要说出口的话又说了回来,目光一转,落到了苏文英的身上,冷冷一笑,道,“文英是和离大归的人,自有嫁妆,她那一份就分给我们大房好了。”
“今日是回春谷分产业,自然是由我做主,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六姑祖母曾救我性命,我愿意分一份给她。”萧徵看着苏文成那小人嘴脸,心中恶心的不行,挑着眉说道,“若是我不乐意,一个铜板都不分给你们,你们又能奈我何?”
苏文成闻言气极,因为这些日子回春谷无人管事,苏文和与苏行之二人闹了起来,他们为了利益便住进了回春谷,自然是知道回春谷有许多护卫,一个能打他们十个,若是他们与萧徵闹起来,怕是得不了好,所以萧徵这么一说,苏文成便知道自己能多分一些田地已算是不错了,更何况,现在苏蕴之与苏凌之二人都未出现,显然是被萧徵软禁了,为了这二人的安危,苏文成也不能与萧徵硬来,只能恨恨用拐杖捶了捶地,然后闭着眼睛点头称好。
既然苏文成已经同意了,其他几房更是没有意见,很快萧徵便让人去取了银票过来,一共三千万两,每一房五百万两的银票,其他几房拿着银票就迅速揣到了兜里,一脸的兴奋,而苏文成则是捏着这一摞银票,恨恨咬着牙。
倒是六姑奶奶苏文英,捏着银票若有所思,方才分钱,她一句话也没说,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她是和离大归的姑奶奶,带回了嫁妆住在苏家,膝下也没什么儿女,其实有没有这五百万两银票,都是无所谓的。
“子律,我一心向佛,膝下也无儿女,这辈子也快到头了,这些银票留在我手中也没什么用,不若还是归还与你,用作回春谷名下产业的流转。”苏文英站起身,将那叠银票郑重放在了萧徵手中,然后叹道,“姑祖母也没什么心愿,就希望你们这些小辈都好好的,这回春谷我父亲曾也努力挽救过,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你的母亲扶起了回春谷,你又将之壮大,我知道回春谷其实没那么多流转资金,医馆每月还要向外行善施药,这些钱还是给你留着吧。”
苏文成在一旁看得红了眼,这钱让她交给大房她不乐意,这会儿倒是屁颠屁颠地交给了苏徵这个小人,真是气死他了,这贱人,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萧徵看着苏文成怨毒的目光,心中自然是有数了,于是笑着接过了那叠银票之后,对苏文英说道,“多谢姑祖母,谷中的流动资金的确不多了,姑祖母的这叠银票,解了子律的燃眉之急,姑祖母放心,日后姑祖母由我奉养,回春谷会好好照顾姑祖母的。”
这是要留苏文英住在回春谷的意思,苏文英自然是同意了,其他几房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听着萧徵说缺钱,都从自己的那一摞钱里头数出了一部分给萧徵,四房拿出了一百万两,而三方则拿出了两百万两,虽然肉痛,但是他们知道萧徵日后不会亏待他们,萧徵也一一坦然接受了,唯独大房,握着那一摞银票与田契紧紧不放,就怕萧徵上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