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律啊,这你祖父被苏行之毒死了,苏行之也被你处置了,你既然回去做了安阳王,这回春谷的事,你也可以放一放了。”苏家现任的族长,苏行之的伯祖父,苏文成坐在忠义堂上首,拄着拐杖,义正言辞地说道。
“族长,我尊称你为一声族长,是因为你是苏家选出来的族长,可你也只是苏家的族长,回春谷,不归你管。”萧徵瞥了一眼苏文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你!”苏文成用拐杖重重地锤了几下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娘长大的,没错,当初是你娘救活了回春谷,可若是没有回春谷的底子在,她也做不起来,更何况,她暗中做了什么营生,我们都不知道,如今一直被蒙在鼓里,现下你娘在宫中也回不来,你既然出去做了王爷,也不必再管回春谷的事,这些事,都交给我们吧,苏家的子孙也不少,你没必要劳心劳力的又要管朝廷的事,又要管回春谷的事。”
苏文成说的一脸的义正言辞,可惜萧徵并不买账,冷笑一声道,“族长,别以为我不在谷中,你们做了什么我会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苏文成闻言有些心虚,自从他们得知了苏徵被封了安阳王之后,便开始插手回春谷的医馆生意,在药上头做了手脚,赚了不少钱,如今萧徵提起来,自然是心慌的很。
“呵,你们做过什么,你们心里有数。”此番开口的,却是六姑奶奶苏文英,她一直看不惯那些人阴险的嘴脸,当初苏文和对苏瑶瑶不公对待,她就出面阻止过,奈何她一个大归的姑奶奶,根本没什么说话的地方,后来到萧徵被苏文和暗中刺杀,也是她给萧徵透的消息,好在萧徵这孩子争气,不仅活了下来,还扳倒了苏文和与苏行之,这会儿来,怕是来收拾苏文成这些人了。
“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苏文成恼羞成怒,啐了苏文英一句。
苏文英闻言便不再言语,只冷笑一声,坐在一旁不再出声。
萧徵感念苏文英以前的恩情,自然是不会让苏文成侮辱苏文英,所以也不打算让苏文成继续开口,冷笑了一声便道,“到了今日,我便有话直说了,祖父被毒害,苏行之手中的毒,是谁提供的,你们心中有数,若是我拿了证据,拉了这人去见官,你说他会怎么样?”
萧徵冷冷的看了苏文成一眼,苏文成不由抖了抖,这毒药是他提供给苏文成的,这是苏家的秘方,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此药无色无味,下在水中或者饭食中也无法察觉,苏文和是学过医的,一般的毒药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有这毒药芳华,无色无味,服下之后便会昏迷不醒,身体内的器官渐渐腐烂,直至死亡。
苏文成抖了抖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是苏家族长,他不能出事,若是萧徵将这事抖出去,他就会身败名裂,他就做不了这个族长,他的儿子也不能继承族长的位置,他自然是不能承认此事的,但是看着萧徵这模样,似乎是证据确凿,苏文成不敢冒险,只得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分家。”萧徵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苏文成,凉凉地说了一句。
“什么?!”苏文成倏地站了起来,其余人等也俱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四房的苏文勇忙不迭的摇头,道,“不行!”分家便意味着回春谷要与他们无关了,每年回春谷这么巨大的一笔分红,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分家,但是回春谷的分红只比以往减一成,回春谷会继续养苏家三代,三代之后,便不再有分红提供给苏家,相信苏家这么大的家族,不会连支应门庭的人都没有吧。”萧徵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挑了挑眉道。
那些个旁支听了却是有些心动,若是分家,他们每年能分到的分红,就不必再上交一部分给嫡支,虽说不能与嫡支平起平坐,但是能比平时多那些银钱,自然是乐意的,随即便有人附和起萧徵来。
“族长,当年你可是提过分家的,若不是瑶瑶那丫头一力反对,还将回春谷坐起来,这会儿咱们早不住在谷里了。”三房的老太爷苏文瑞见着苏文成面色漆黑,便扯着嘴角冷笑着讽刺了一句,“怎么?没钱的时候想扔掉,有钱了就舍不得了?”
苏文成知道萧徵已经打定了主意,苏家一向是大房做族长,而后二房一脉继承回春谷,到他们这一代时,回春谷已经有了破败之相,当初怕被回春谷拖累,便提过一次分家,想将二房分出去,任由回春谷自生自灭,可没想到二房生出了一个苏瑶瑶,将回春谷越做越大了,而苏文和想要夺权,苏文成想要回春谷继续归苏家所有,二人一拍即合,分家的事便搁浅了,没想到这会儿萧徵又提起了分家之事,再听苏文瑞这么一说,面子上也挂不住,随即寒着脸应道,“那便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