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起了烟花,烟花绚烂,萧徵却无心欣赏,匆匆往坤宁宫赶,终于赶着宫中落钥之前,到达了坤宁宫,不过不巧的是,他赶到之时,正好碰上皇上搂着皇后的腰,二人情意绵绵地看着天上的烟花。
“皇儿此时不是该在金玉别馆,缘何来了坤宁宫?”皇上见着打断自己好事的萧徵,心中不免有气,说话也带了几分恼。
萧徵心中苦笑,知道自个儿父皇不容易,好不容易与母后重修旧好,这巴不得抓紧每一刻钟闲暇的时间陪着母后,更何况现下母后已有了身孕,父皇更是抽出时间陪着母后。今日二人好不容易忙完了花朝节的事,父皇定然是处理完了政务才来陪母后看烟花的,这会儿还没看多久呢,就被自己打断了,能不恼吗?
这么一想,萧徵也不与皇上计较了,不过更难过的是皇上不容易,他也不容易啊,追妻之路委实是太漫长了。
“皇儿来坤宁宫,可是寻我有什么事?”还是皇后善解人意地出声,为父子二人缓解尴尬。
萧徵连忙拱了拱手,对皇后道,“儿臣确实是寻母后有要事。”
“有什么事就说,吞吞吐吐的算什么样子,怎么?我听不得?”皇上俨然是个严父,见着萧徵支支吾吾地不说,还往自己身上瞧,明显是让自己避嫌的意思,气得直哼哼。
“许是与姑娘家有关呢,小孩子家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皇后小声安抚着皇上,又说了几句好话,听得皇上心中舒服了些,皇后又见机说了句,“皇上累了一日,不若先去歇息?臣妾与皇儿说会儿话,就来陪皇上。”
“那可得说话算话!”皇上一听眼睛一亮,皇后可是许久没陪他了,这会儿肯点头,也有萧徵几分功劳,这么一想,皇上对萧徵的脸色又好了几分,扭头与皇后又说了几句悄悄话,这才正着脸色起身,“你有事就快些说,你母后现下不能累着。”
萧徵连忙点头称是,好声好气地送走了皇上,这才松了口气。
“是不是浅浅那儿有什么问题?”皇后看了看萧徵的脸色,并无慌张,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不。”萧徵摇了摇头,整理了一番思绪,深吸一口气道,“母后可知浅浅,并非大周之人?”
“哦?此话怎讲?”皇后挑挑眉,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声。
“浅浅与母后来自同一个地方,母后可知晓?”萧徵见着皇后一脸感兴趣,却有不挑明的模样,咬了咬牙,便含糊说了一句。
“知道啊。”皇后笑得温和,看得萧徵身子一震,可随即的话,却让萧徵哭笑不得,“回春谷在嘉定,浅浅也是嘉定人,要说我们来自同一处,并无不妥。”
“母后明知道儿臣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萧徵无奈地笑了笑,只得与皇后挑明,“当年母后离开回春谷之前,与父皇说的话,儿臣都听到了,知晓母后是来自异世界,并非这儿的人。”
“原来你都听到了。”皇后笑得眉眼弯弯,看来她猜的没错,果然萧徵很小的时候都知道了,也难为他了,这么多年一直保守着秘密,于是点头道,“是,我的确是来自异世界,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浅浅兴许与我一样,来自异世界,可能我们还是从同一个世界过来的。”
“那……浅浅可会再回去?”萧徵听着皇后肯定的话语,心口一提,连忙追问了一句。
皇后却是对萧徵的关注点有些奇怪了,当年萧桓得知她来自异世界,可是惊奇了许久,追问了她不少那个世界的事,可萧徵却是什么也不问,只问她浅浅还会不会回去,看来,还真的是用情至深了。皇后抿了抿唇,答道,“这个我说不好,若是她在这边的魂魄稳定,那倒是不会再回去,可若是那边的亲人思念她,用了什么招魂之术,说不准……”
皇后话还未说完,萧徵却是脸色一白,颤着双唇问道,“也就是说,浅浅也许还会回去?”萧徵想着浅浅的魂魄几次不稳,兴许就是那边的亲人在召唤她,若是浅浅想回去,那……
萧徵不敢想象,若是魂魄不在,浅浅还是浅浅吗?
“这种事,每个人的境遇不同,结果也不同,我当初在那边可是没什么亲人了,了无牵挂,这才留在了这边,可听你的意思,浅浅在那头似乎还有亲人在,这么一来,情况便复杂了许多,这些事,你问我也没什么用,不若去问问懂这些的?”皇后见着萧徵吓得面色苍白,蹙了蹙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这般吓到了,也有些于心不忍,便点拨了一句,“涵虚真人不是住在太虚宫?皇儿可前去一问。”
皇后话音刚落,萧徵便身影一闪,消失在坤宁宫上空。皇后看着这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唤了伺候的进殿,“摆驾乾和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