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才的口误,浅浅便不敢多说话了,只简单为二人介绍了桌子上的菜,然后三人聊聊吃吃,便结束了饭局。
既然是来谈事情的,若渊自然是不可能吃了饭便走,吃完饭还是留下来喝茶了。
萧徵遣了所有伺候的人下去,又命了几人守住花厅,这才开门见山,直接问若渊,“你昨日使人送来的星玉镯子,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问这件事,所以我今日便来了。”若渊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想来你们也应当猜到我的身份了,我是天机阁的少主,我爹是天机阁的阁主,我们天机阁中供奉着一本天机策,里边写着天下大事,还有与我们天机阁命运息息相关的天选之人的选择与辅佐,历来只有现任的天机阁阁主才能看,所以,这星玉镯子,其实是我爹用我的名义送过来的。”
“这么说来,这星玉镯子你也没有经手?”萧徵却是皱眉,若是这样,事情就有些麻烦了,若渊还是能够商量的,可若渊的父亲,萧徵想到母亲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旧事,就觉得有些头痛,若渊的父亲是出了名的顽固,对天机策是深信不疑,不容有半分差池,若是这天机策上写着浅浅是做皇后的命,他怕是要不择手段地将浅浅送到后位上。
若渊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若是知道,定会拦下来,我怕这会儿我的师弟关尔已经得了消息了。”
“这关尔又是何人?”萧徵听到若渊说消息可能已经走漏,心中一咯噔,连忙问起关尔的消息来,若是可以,直接将关尔捉了封杀消息才是。
若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与关尔的纠葛细细解说了一番,末了说了句,“原来关尔是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但是三皇子事败之后,就没有再出现,我的人也没寻到他的踪迹,原以为他已经回了天机阁,但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怕是已经投了新主了。”
“这关尔既然要与你争夺天机阁阁主之位,那他是不会这么沉得住气的,看来是会撺掇着他的新主先下手,娶了浅浅,然后再为自己的事做谋划。”萧徵沉吟片刻,心中顿觉不妙,“若是如此,那人怕是该有动静了。”
“前些日子的韩王……”浅浅听二人一来二去地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便踟躇着出声。
萧徵点了点桌子,也没有否认浅浅的话,又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别忘了还有萧彻。”
若渊也是沉默,是了,京城中的事他也时刻关注着,韩王与燕王的那些小动作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二人突然一改先前低调的作风,开始插手京城中的事来,若说没什么目的,他自然是不信的,只是这些人动作都有个契机,是因为萧衍的失利被流放,让二人起了心思,还是因为二人关注到了这星玉镯子的出世,这才有所动作。
“这韩王都三十多了……”浅浅想到一个大自己一倍的人妄想着娶她,心中就膈应的慌。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萧徵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肖想他的女人,真是做梦。
若渊却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说道,“若只是关尔一人,我自然是不怕的,可我就怕我的父亲也出手,那事情就麻烦了。”
“此事再议吧,实在不行,我便向父皇请旨赐婚。”萧徵沉默片刻,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李元淳心机深沉,手段狠戾,为达目的可是什么都能放弃的,当年自己的母亲就是被他逼得差点走火入魔,可是这李元淳又行踪不定,天机阁又是神秘莫测,他母亲寻不到人,否则必然是要复仇了。
“这镯子,送给别人不行吗?”浅浅沉默了片刻,最后有些艰难地问道。
“镯子会自己认主,哪怕你送了别人,最后还是会因为各种机缘,回到你的手中。”若渊苦笑,他虽然心知浅浅是他要辅佐的天选之人,可是他私心里却不希望浅浅这样天真活泼的性子,被困囿于深宫内苑之中,日后与后宫三千佳丽争宠多爱,他希望她能潇洒自在地活着。
“既然这样,我把镯子砸碎了不就好了。”浅浅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镯子毁了就是了。
若渊又是摇头,“星玉刀砍不坏,火烧不化,只有特殊的手段和工具才能打磨,自然也是摔不坏的。”
浅浅有些抓狂,这星玉到底是什么材质啊,竟然还毁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