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坤宁宫，被急召进宫的太医院院正卢院正抖索着为帝后二人请了平安脉，开了个安神茶，这才退下。

“皇上、皇后娘娘，时辰不早，还请安寝。”待太医走后，红樱领着几个小宫女铺了床，伺候了皇上和皇后洗漱了一番，然后便催着皇上与皇后安歇了。

这些年来，虽然初一十五皇上都会歇在坤宁宫，可是同床共枕却没有任何动静，皇后娘娘对皇上感情淡淡，红樱心里头着急，可又不好催着皇后去讨好皇上。皇后自幼要强，当年皇上还是秦王时，瞒着她娶王妃，皇后当机立断就离开了秦王府，哪怕那时候已经身怀六甲。让这么要强的皇后做出低声下气讨好皇上的事，她还真不会做。而皇上，身为九五之尊，自然也做不出讨好皇后的事来，这样一来二去，二人的关系就逐渐疏远，不似从前。

可是今天，皇上看着皇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带了更多的柔情与**，帝后二人有太多误会，红樱希望二人能够冰释前嫌，这样太子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都退下吧。”皇上点点头，让众人退下，先前殿中伺候的，一并都被遣了出去。

红樱双颊绯红，激动地看着帝后二人，皇上果然对皇后娘娘还有情，希望今夜之事，能够让二人的感情恢复如初。思及此，红樱连忙将人都拖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

“今夜的太子……是徵儿吧……”待伺候的人都退下，只余下帝后二人，二人面对面坐在小几子旁，沉默许久后，皇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皇后敛眉，无奈笑道，“没想到竟让皇上瞧出来了，是，太子是徵儿顶替的，衡儿中毒昏迷，久久不醒，不得已之下，只得让徵儿先顶替一番。皇上是从何时知道的？”

“原先也只是怀疑，直至今夜徵儿出手，朕才看出来，衡儿与老三的功夫相当，可今夜却是被压着打的，我便想到了衡儿的双胎大哥徵儿。”皇上也是苦笑，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在眼前，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真是惭愧，这个父亲做得太不称职了，“朕以为徵儿一直待在回春谷中，没想到竟进了宫，那衡儿现在可好？”

“衡儿是中了蛊毒，徵儿已经找到法子救醒他了，只是身子太虚，需要调养些时日，恐怕……”皇后犹豫，毕竟太子之位关乎一国社稷，她与萧徵和萧衡这样随意替换太子之人，实在是有些儿戏了，皇后有多年没与皇上好好说话，现下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这会儿有些忐忑地看着皇上，怕皇上怪罪于她。

“无妨，他们亲兄弟二人，谁做太子朕都不介意，只不过别让人抓住了把柄就是了。”皇上有些不自在地摆摆手，“当年只带了衡儿进宫，将六岁的徵儿留在回春谷，说实话，朕也心中愧疚。衡儿能力平庸，与我二人独处时，私下里也曾提过让徵儿来继承皇位，若是徵儿愿意，不如……”

“徵儿医术上有天赋，回春谷离不开他，至于皇位，衡儿虽然平庸，但是胜在能够听劝告，只要安排些许忠臣在左右伺奉，倒也不怕辱没祖宗。”当年她也知道二子平庸，所以将二子带入宫中亲自教养，好在这孩子虽然没什么大才，但是能够虚心求教，学习也够上进，虽不能举一反三，倒也没有把太傅给气死。

“再者，徵儿在江湖中待习惯了，哪还受得了宫中的规矩，不知在臣妾面前诉了几回苦，国家政事，终归还是不适合他。”倒不是皇后有意开脱，两个儿子的个性她身为母亲，自然是很了解，萧衡虽然才能平平，但这些年来在她手下受教，可是学到了不少帝王之术，而萧徵，一直养在回春谷，学习的医术、兵法，却不适合做皇帝，所以，皇后才这么说。

“全凭你拿主意吧。”皇上叹气，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又有什么资格做决定呢。

“皇上……”皇后见着这么好说话的皇上，突然有些不适应，这些年来，他们二人在后宫中相看两厌，若不是为了衡儿，她早就自请离去了，“那这些年，为何又这样对太子，莫非是因为三皇子失势，只剩下太子一个儿子，所以才……”

皇后直白，皇上却涨红了脸，他怎么好意思说，他是想逼着皇后来为太子求情，这才偏袒老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