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挠了挠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解药是有,但是这拈花笑的毒比较难解。”
浅浅听得满头雾水,有些疑惑道,“这都有解药了,怎么会难解呢?”
“这拈花笑若是用水服下,那么解药需用水服下才能解,若是用酒服下,则是需要用同一种酒服下才能解。”青黛有些苦恼地出声,“但是奴婢能力有限,不知道小姐的毒是什么时候中的,都怪奴婢不够惊醒,让小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毒可是会下在饭菜里?”浅浅听着青黛这么一说,心中隐约有了答案,这回廖府之后,便没喝过一口水就去了周明朗的院子,回来便泡澡了,也就是说下毒是在回廖府之前,而此毒是遇热才会发作,自己从比赛到赛后下厨,热到出汗都没有任何疹子发出来,显然那时候并没有中毒,那么能中毒的情况就只有吃饭的时候了。
青黛闻言却是摇摇头,“不行,此毒遇热便会失效,而遇到茶与盐作用则会减半,是不能下在饭菜与茶水里头的,只有清水与酒中。”
浅浅沉思片刻,晚间她的酒都是周明朗替她挡的,期间喝了几盏云雾茶,并没有喝清水,只有林思白过来时,喝了一杯他替她斟的一杯荷花蕊,想来应当是那时候中的毒了。思及此,浅浅便开口道,“应当是荷花蕊,你去大厨房讨一杯来便是。”
“莫非是?”云珠这才想到浅浅今天一整天就晚上喝了一杯荷花蕊,那不成是林思白下的毒?
“应当是那时候中的毒,至于是不是林思白,还不能妄下定论。”浅浅抿了抿唇,其实她几乎可以确定是林思白了,只不过怕青黛一时冲动,去寻林思白麻烦,等事后若是查清楚不是林思白,怕是麻烦。
青黛却没有多想,几乎是浅浅话音刚落,便闪身出门,去大厨房取荷花蕊了。
青黛出门虽然动作很快,但是到底是带来了一阵风,吹到浅浅脸上,脸上的疹子竟开始有些痒起来,那种痒,是从心底里发起来,钻心剜骨的痒。浅浅心惊,这毒竟如此霸道,若是自己意志力不强,怕是现下就已经毁容了。
浅浅咬着牙强忍着想要挠遍全身的疯狂念头,终于等到了青黛捧着一坛子酒回来。
青黛回来见着浅浅头冒冷汗,捏紧拳头的样子,便知道适才自己出门让浅浅吹到了风,怕是拈花笑发作了,忙取了一盏荷花蕊,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子,倒了一粒药丸,放入酒盏中,等药丸溶化后,迅速喂浅浅喝下,“小姐,快把解药喝了,然后再泡一次澡。”拈花笑的毒发作需要遇热催动游走浑身血脉,同样解毒也是,解药需要用热力催动游走血脉,才能将毒彻底解去。
浅浅依言一口喝完解药,然后脱了寝衣便跳入还冒着热气的浴桶中,云珠也是忙往里头继续添热水,片刻之后,浅浅觉得身上发热,全身的疹子也开始慢慢退去,果然,自己赌对了,就是在喝那一盏林思白递过来的荷花蕊时中的毒。
“青黛,再去查查这林思白。”浅浅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自己也跟他没什么纠葛,若说真有,那便是自己拒绝了他两次,然后有一次被青黛点了穴下了泻药,可若真因为这个要报复,那往自己茶水里下点泻药便是,何必下这种这么恶毒的毒呢,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的容貌若是毁了,那便是一辈子都毁了,有些好面子的家族,甚至会让女子青灯古佛伴一生,或者直接让她自裁。这不是现代,有整容技术,在这个时代,毁容等于杀人啊。
青黛闻言凛了凛神色,应了声是便下去安排了,这事小姐不说,她也一定会找人去查的,这么恶毒的手段,让她查出来了,她定让那个下毒的人生不如死,可恨这拈花笑只对女子有效,若是这林思白做的,还不能用同种毒药让他生不如死一回。
“小姐,这林思白也太过分了一些,我们与他不过萍水相逢,怎么能下如此毒手?”云珠见浅浅身上的疹子退了下去,一颗心才落了地,可是却还是气得流下了眼泪,这林思白也太过心胸狭隘了些。
“也不知他是何意图,不过现下也不能确定是林思白下的,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反正我毒也解了,咱们且慢慢瞧着便是。”浅浅倒是心宽,若是真是这林思白下的,那便给个教训,若不是,那便查出来是谁,再给个教训,反正自己也不会在这荆州长待,不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