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惊慌失措,他白着脸伸手去接,慌乱间早有准备的禹王将人拉住,揽在怀中,做了肉垫。
仔细看时,谭素兮已经沉沉晕了过去。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她挂在胸前的珠子原本闪着的光晕渐渐散去,回复的与先前无异。
谭贵妃被急急送回了福寿宫,皇帝陪伴左右,宫宴自然作罢了。
皇帝在脑子里来来回回好几遍,要如何的责问她,处置她,可谭素兮醒来后,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珠子,皇帝只记得她那轻身一跃了,一阵阵后怕袭来,紧紧揪着他的心,让他喘不过气来。
便是此刻,他也只想把她捧在手心上了,舍不得一句重话。
“你要是再胡来,朕便……”
便该如何?他舍不得动她了,那还能怎样?便也只能……
“便将福寿宫里大大小小的宫人都砍了,还有你父亲谭林钟,一个都逃不掉!”
谭素兮早吓白了脸,她并没有轻生的念头,今日那一跳,连她自己都不可思议。她捂着肚子,一阵阵后怕。
里头的小生命像是在回应她,一只小脚丫踢在了肚皮上。
对不起……
谭素兮在心里默默道歉,想起今日之事,总觉得有几分诡异,莫名对禹王多了几分警惕。
皇帝近日身子骨到底不抵以前了,折腾了一日,又放了许多血,更是困了,便拥着谭素兮沉沉睡去。
谭素兮这时才敢直视他的脸,看着那连睡觉都不曾取下的面具,她恍然想起那场梦,竟然大着胆子伸手想要取下那面具。
突然,皇帝闷哼一声,吓得她立马缩回了手,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是自己压到了皇帝的手。她吓得撑起身子,却发现皇帝雪白的袖口隐约有血迹。
她轻轻掀开皇帝的袖子,只见他的虎口处密密麻麻包了好几层绷带,靠近了还隐约闻得到腥味儿。
不仅如此,谭素兮还看到了他手上已经掉了疤的伤痕,是自己拿瓶子砸的。
也不知谁借了她的胆子,谭素兮微微颤抖着手,解开了皇帝腕间的绷带,是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割痕,新旧交叠,腥味儿扑鼻。
这股子腥味儿很熟悉,谭素兮小心将绷带缠了回去,回味着嘴里的腥苦,心里百味杂陈。
直至第二日,谭素兮才惊觉身边的人又都换了。
她想到皇帝的话,顿时冷汗直流,急急忙忙往外跑想要求情,不料福寿宫外守卫森严,她这才知道自己被软禁了。
……
第二日,皇帝夜里又到了福寿宫,谭素兮扎完针睡的正安稳。他喝退了让人,只坐在床头静静的看。
他方才宠幸了一个宫女,不过是因为那人与他的谭妃有几分相似罢了。他想拿她代替谭妃,可终究骗不了自己。
全然没有尽兴,事后更是若有所失,以至于不见这人一面,无法入眠。
他上了床,拿指尖慢慢梳理着她的长发,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入迷。
事不过几天,皇帝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一刻他开始疯狂的想要这个女人,想要立她为后。
谭素兮察觉异样,迷迷糊糊自梦中醒来,睁眼便见到倚在床头的皇帝,吓得一惊,差点从床上跳起。
皇帝揽住了她,心里到底有几分不悦。
“你就如此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