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外地连用三个“不”字打断了韩成的话，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下属，“女人的眼泪还是很动人的，有的眼泪看了，这里会很疼。”他长指指向自己的心口，“但有的，比塑料还不值钱。”

他垂下了手指，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对一个叫杨意的女人恨之入骨，后来那份恨意也淡了，被时光消磨得没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厌倦和疲惫。

韩成看着他，默然点了头。

“万总口中说的会产生怜爱之心的女人，是太太吧？”

电梯在一层停下，阳光透过窗打下光，将男人精美的轮廓刻画得无比英俊，他向上望，眯了眯眼眸，唇角泛起笑意：“万太太，是上天赐予我的阳光。”

他会渴望她，不由自主向她靠近，说怜爱不如说他为她着迷。

这么说来，是不是他也是个普通人。

……

傍晚，童恩下班后跟Vicky见了一面，起初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可万敬霆三个字成了她必须出现的理由。

Vicky有条不紊地陈述她今天来见童恩的原因，包括万敬霆的病情，还有上次他到诊室去的过程和结果，都说了一遍。

童恩听到最后，豁然开朗，这才知道那晚他怎么突然就跟白医生喝酒去了。

“万太太，你能劝说他回诊室接受治疗吗？”Vicky真心希望童恩能说动万敬霆。

童恩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回想起前天他说起他记不清左衍出现时发生过什么一直盯着她的眼神，期待又静止，隐隐感觉他要说些什么，她悠悠抬起眼眸，说：“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而且，如果被他知道你来找我，他更不会配合你了。”

Vicky有些茫然，“为什么？他那么在乎你，你让她过来他不会不听。”

童恩浅笑，“他本来可以直接问我，那些日子里我跟左衍的点点滴滴，可他不问，表面上看得开让我忘了过去，实际上他在跟左衍较劲，而他的自尊不允许他亲耳听我讲述过去，那对他来讲，还不如杀了他了吧。”

Vicky颇震惊，瞪大双眼，问：“你跟那个左衍，发生了什么？”

童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直接承认，“我爱过左衍。”

“……啧，我明白了！”

Vicky摇摇头，“他说你是他第一个女人，我还想问他第一次的体验什么感觉，对你的感觉，现在不用问了，他竟然吃醋到听不得妻子与另一个人格的爱情故事。”

童恩脸绯红了几度，轻声叹息，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拧眉说：“那段时间我失忆了，我忘记了他。”

对方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你们的经历还挺坎坷。”

童恩望着她，诚恳地请求：“他去找你的事情肯定不想让我知道，你是他最信任的心理医生，他就是找了禹州城最好的心理医生，他也过不去自己那一关，只要你再跟他见面，并告诉他你可以采用别的方法帮助他想起那些记忆，他就不会拒绝你的治疗了。虽然有些棘手，但我希望你能帮他，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一定全力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