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啊沈渊,合该你老来膝下无人承欢呐,谁让你负了永乐,又负了永乐给你生下的唯一的嫡长女。
“是啊,我应该怪你,若不是你对我娘冷漠无情,我与盛哥本该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夫妻,若不是你偏心沈碧心和那个贱人,我的锦绣本该是连记最尊贵的千金小姐,岂会年纪轻轻就被人拐卖至洛川府,一连再三的遭难,战乱,灾祸,连绵不断,她有今日,都赖你!”
连盛看着沈渊痛苦的神色,正准备伸手拉拉连夫人的袖子,让她别再说了,谁料沈渊却抬起手制止了他。
“不,别阻止她,你让她说,是我这个当爹的亏欠了她和她娘,她有怨言,是对的,是对的,错的人是我……是我啊……”
“可是幽儿已经哭了一夜了,再哭下去,不太好啊。”连盛私心里也希望连夫人能够把心里对沈渊的那些埋怨全部说出来,这样的话,省得每次沈渊过府来找连嘉毓的时候,连夫人都要憋屈一阵儿。
气受多了,可不好。
沈渊听着连盛的话,再看看他细心维护连夫人的模样,心底忍不住轻叹一声。
怪不得幽儿不顾名声都要跟着连盛,心儿也不折手断的想要得到他,他对待自己妻子的这份细心爱护,当真是让他自愧不如。
哪怕当初幽儿当着外室的时候,连盛虽然不能给她名分,却把她当成了嫡妻来宠爱。
与她住在一起,与她生儿育女,为她斩断外面的一切纷扰。
而他呢?
永乐在他最难堪的时候下嫁与他,在她最好的年纪,远离家人,跟着他来到这陌生的江南。
他却……在她有身孕的时候,转眼间就有了别的女人,妾室,通房,甚至还有外面的烟花女子……
那丫头说得对,永乐是瞎了,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这个残忍无情的男人!
想到此处,沈渊忽然觉得胸口生出一股子不可忽视的闷疼来。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永乐郡主相处的短暂的时光。
“夫君,永乐既嫁给了你,便是你的妻。从今以后,请夫君多多关照了。”新婚之夜,他身份不如她尊贵,屈膝与她行礼,她笑颜如花,将他扶起,温柔缱绻,柔情似水。
“夫君既然觉得永乐不够好,从今以后,便不要再来了。”初知他有了别的女人,她清冷孤绝,执意与他划清界限,从此名义夫妻,实则形容陌路。
“沈渊,我萧潇这辈子最最后悔的是,就是嫁给了你!从前我只当满京贵女都心盲眼瞎,瞧不上你是她们的错。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满京贵女都是聪慧至极,唯独我萧潇,才是那个眼瞎心盲之人!”彼时,沈碧心使了手段搭上了连盛,方法是他的爱妾教授的,却是从他嘴里得到的启发……再后来,幽儿便不顾一切成了连盛的外室,萧潇受气不过……
那一夜,她便没有撑过去,去了。
那时候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