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两声诧异的惊呼，不约而同地响起。怪不得人家常说，一个人只需通过5个人，就能认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缘分往往来得就是这么奇妙。

“反正你们知道有这么个事就行了，具体的等淑怡手术后再说。”

慕寒川点头，是自己妈妈的朋友这点，他也很高兴，但该坚持的他还是要坚持。

“叔叔，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虽然你是我妈妈的朋友，但该立的字据我还是要立给你。这是最基本的原则，我妈妈若是知道了，也会支持我的。”

慕寒川说着，从书包里拿出纸笔，“唰唰唰”将他先前口头上的条件列了出来，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叔叔，你看看，若没问题，麻烦你在这边签个字。”

贝秉哲接过本子，低头看了一眼，眸底露出满意之色。都说字如其人，眼前的字迹，遒劲有力，字里行间透露着写字人的沉稳，倒是和他现在的年龄不太符合了。想起这孩子刚刚说的没有爸爸，贝秉哲好像也能理解这孩子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心态这么成熟了。

贝秉哲从慕寒川手里接过笔，把双倍还款那一条划掉，5年的时间改成了10年，然后才干脆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还给慕寒川，“如果这样能让你们安心，那叔叔就收下这张字据。这事不宜再拖，我现在马上去跟医生商量手术时间。”

贝秉哲说完，也不给慕寒川更改字据的机会，直接把东西收进口袋里，大步流星走了。

慕寒川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贝秉哲的背景渐行渐远。

“人都走了，还看。”明知道他看的是自己的爸爸，贝染不知为何竟也有点小小的吃味，小声咕哝了一句，嘴巴嘟得都可以挂起一串油瓶子了，小手不自觉地握住他的手腕。

慕寒川侧头看着她这副样子，脸不知不觉又红了。他不自然地清咳了一声，低声说道，“你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贝染摇头，“我还不饿。慕寒川，你不要担心，阿姨会没事的。”若不是贝染现在握着他的手，她都不知道眼前一脸镇定的男孩，其实也是紧张的。他心里其实很害怕吧？是了，生病的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我没有爸爸！

慕寒川这句话，蓦地又浮现在贝染脑海，她心里好难过。怪不得从来没提过他的爸爸，原来竟是这样。

贝染沉默了，她的脑海在使劲搜刮着她上一世和慕寒川见面的几个场景。突然，她整个人蓦地一僵，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终于知道之前被她遗漏的东西是什么了！

慕寒川很快发现她的异样，反手握了握她冰凉的手，神色紧张地问道，“贝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慕寒川，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你说。”

“那个，你刚刚说你……没有爸爸是什么意思？”贝染吞吞吐吐地说完，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慕寒川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浑身开始变得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很为难吗？那就不要说了。对不起，我不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