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点30分，铃声响，学生们交完卷，蜂拥而出。教室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慕寒川，贝染和慕成瀚三人。

“慕寒川，谁给你的胆子敢碰贝染的手？！”

慕寒川两手抬起，使力拨开揪住自己校服的手，收好自己的文具盒，默然地往教室外走。

“慕成瀚，警告你不要跟着我们，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贝染狠声威胁了一句，便匆匆追了出去，“慕寒川，你等等我。”

教室里，慕成瀚低咒了一声，抬脚把一旁的椅子全部踹倒在地上。

“慕寒川，下午三.点才考试，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贝染追上慕寒川，轻声开口，秀气的小脸写满了担忧。

慕寒川听着她软糯糯的声音，心里暖了暖，但他还是坚决地摇头，“下午考数学，是你的弱项，你吃完饭留在学校看书吧。对不起，今天中午不能陪你一起复习了。”

“我不要，该复习的你都给我复习过了，也不差这一两个小时。再说，你们都还在医院，我也没心思复习啊。慕寒川，这一次，换我陪你！不许拒绝，不然我要生气了！”

到最后，慕寒川没拗过贝染。或者说，只要是贝染提出的，他从来都拒绝不了。

两人赶到医院，贝染看到自己妈妈红红的眼眶，心下一紧，难道情况真的很不好？

“寒川，你出来，叔叔有话跟你说。”贝秉哲轻叹一声，留下一句话，便缓缓出了病房。

慕寒川紧抿着唇，不发一语地跟在他后面，心中一遍遍思考着最坏的结果。

贝染不放心他，三两步便追了上去。

医院的长廊上，贝秉哲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女儿同龄的男孩子，心底重重叹了一口气。许是林医生的医嘱起了作用，一个多月不见，慕寒川的身高竟在短短的时间内往上窜了三四厘米。只是这样一来，便显得他瘦了许多。

贝秉哲将检查结果，医生建议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寒川，你爸爸他……你能打电话叫他过来吗？你妈妈态度很坚决，不肯动手术，我和你阿姨怎么劝都没用，你和你爸爸去给她做思想工作吧。费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叔叔会帮你解决。”

“我没有爸爸。”出乎意料地，慕寒川竟然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

紧接着，慕寒川对着贝秉哲深深地弯了弯腰，“我妈妈那边，我会去说服她。至于费用，三十万对我们家来说确实是大问题。如果可以，叔叔能不能写张借据，先借钱给我？我现在没能力还钱，但我保证，五年之后，我一定会双倍还给你。”

“还写什么借据呀！”贝染忍不住插话了，挽着贝秉哲的手臂开始撒娇，“爸爸，慕寒川是我朋友，你不会要他写借据，也不会黑心地要他还双倍的，对不对？”

贝秉哲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明明条件是慕寒川自己主动提的，怎么就变成他黑心了？更别说，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慕寒川还！

“寒川，你可能不知道，你妈妈和我和染染妈妈是老朋友了，我们帮她也是应该的，就不需要借据了。当务之急，你先去给你妈妈做思想工作，我去找主治医生排手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