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桥也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哭。
流了两滴眼泪下来,滚烫的热度。
几经推搡之间,刀子划伤了他的手臂,苏月河见到他受伤了,恍惚了一下,傅景桥顺势将刀子扔了很远,将她抱住,害怕她又伤害自己!
苏月河捂着嘴巴哭,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了下来。
“你放开我!傅景桥,你放我走吧……”
他的胳膊还在流血,奈何他浑然不觉有多痛,继续抱着她,嗓音沉沉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我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苏月河歇斯底里地惨叫着,“王八蛋,你个畜生,你放开我……”
她用最恶毒的话来攻击他,张嘴咬在了他脖子上。
恨不得咬断他脖子的大动脉似的!
傅景桥任她骂咧,任她打他,他就是不松手。
苏月河累了,再次晕了过去!
他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这才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傅景桥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光亮,看了苏月河一会儿,起身给蒋中信打了个电话。
“蒋队长,你务必帮我一个忙……”
苏月河第二天醒来,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约约还记得一些。
早饭是傅景桥做的,这个向来不下厨的男人,今天难得起了个大早。
苏月河吃饭的时候,盯着他的胳膊一个劲猛瞧,最后恍然,“是不是我划伤了你?”
“不是,我自己划伤的。”傅景桥说。
“伤口处理了吗?”
“嗯,已经不流血了。”
“……”
苏月河吃完了饭,她今天闲着也没事,解开傅景桥胳膊上随意缠了一圈的纱布,愣住了。
这就是他说的处理伤口吗?
血肉模糊。
简直触目惊心。
苏月河心里钝钝的疼,“我有点印象,我记得昨天是我把你划伤了,对吧?!”
“不重要。”
傅景桥成熟了不少。
要是放在以前,他凡事都不在乎的性子,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陪在一个女人身边。
苏月河眼圈发红,“你还是送我去戒毒所吧,在那里我会安心一些,你也会安全……”
“别说了,我说过不会就是不会。”傅景桥冷着脸。
“那下次我毒瘾发作,你把我绑起来吧!这样,我就不会伤到你了,好不好?!”
她不愿意看到他受伤啊!
她知道他爱她。
可是她苏月河何德何能,能够承受住傅景桥这样炽热浓厚的爱意?
他这么好的一个人,要什么女人没有?
她现在已经是个半残缺的人了,她配不上他!
苏月河第三次毒瘾发作,是在两天之后。
她一半神志清醒,一半神志不清,冲着傅景桥歇斯底里,声音很尖锐,“求你了,快点把我绑起来!”
傅景桥不忍心!
苏月河的神智在一点点的剥削殆尽,“我好难受……景桥我真的好难受,要不你给我一点点吧好不好?就一点点……”
傅景桥也难受!
他神情哀伤,将苏月河的两只手腕绑到了床头。
“呜呜,求求你……求求你……”
苏月河几时这么委身下气过?!
傅景桥心里钝钝的疼痛着,两只拳头攥的很紧,转而要出门,就碰上了蒋中信。
蒋中信拉住他,“月河呢?”
“在屋里。”
“你要去哪?”
傅景桥顿了顿,才说,“月河太难受了,我心疼她。”
蒋中信一愣,反应过来,“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能怎么办?看她这么难受,跟凌迟我自己一样!”
傅景桥近乎咆哮。
蒋中信扯着傅景桥进了屋,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苏月河毒瘾发作的样子。
蒋中信重重叹了口气,“你这不是救她,你这是害她,把她送戒毒所去吧,否则她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的。”